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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凌细柳舒檀 > 第二百零六章 寿宴
 
唐翎像只孔雀一般尽情展现自己的翎羽,在收到一片赞美之后,她开始寻找自己今晚的目标,她要用旁人的丑陋与卑微来彰显自己的高贵与美丽。

她骄傲的抬起头,目光在屋子里一阵巡索,在所寻无果之后,她对着身边的一众女眷温柔地笑道:"请问安成侯家的小姐在哪儿?"

女眷们闻言皆是一愣,安成侯四年前才来到京城,在这个满大街都是权贵的颢阳城来说并不算什么,阳陵侯却是不同的,那可是真正的贵族中的贵族。

唐小姐为何单单提起了这位她们听都没有听到过的闺阁小姐?

唐翎的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安成侯家的小姐身上,可是安成侯家的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却未有人知晓。

但是,不少人是知道安成侯夫人的,尤其是刚才几位与之寒暄的贵妇们。

"柳夫人,你怎么坐的那么偏僻?"御史夫人第一个瞧见角落里坐着的安成侯夫人。

柳夫人坐的远,并未听到主位上的谈话,此时被御史夫人这么一叫,方才扭过头迎了上去。

"令婉,我怎么不知你还有个女儿呢?"户部尚书夫人亦笑吟吟地赶了过来,目光掠过柳夫人便向她身后瞧去。

这几人都不是因为唐翎的缘故而对凌细柳好奇,纯碎是两人与安成侯夫人相交甚笃。竟不知她还有个女儿。

一听几人是为了柳细细而来,柳夫人的脸上不由挂上几分笑意,"细细,快过来见过几位夫人。"

诸人循声望去,只见柳夫人身后缓缓走出一俏丽女郎,但见她云鬓浸墨,楚楚纤腰,恰似一支凝露梨花,我见犹怜。

女子一直微微垂着头,纤细的脖子秀美而白皙,垂在耳畔的碧玉耳珰,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晃着,趁的那颈子愈发的雪白纤细。

虽未见容貌,便是这番气度也是当世罕见,围观的诸位夫人、小姐不由一愣,直到凌细柳笑吟吟地向诸位夫人、小姐见过礼,众人也未曾见到她的全貌,只瞧着侧脸已是叹为观止。

但毫无例外地所有人的心里都对她的容貌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一个气质绝佳的少女,其容貌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唐翎本是众人的焦点,此时见到诸人目光都凝聚在凌细柳身上,她不由便恼了。但与生俱来的贵族修养告诉她,应该怎样巧妙的收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位便是柳小姐吗?从前听说你一直病着,又养在乡下,一直无缘得见,今个儿可算是见到了,你的身体可是大好了?"唐翎笑的端方得体,三两步将走到凌细柳跟亲,拉了她的手,一阵嘘寒微暖,身子巧妙地挡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然,这个时候也有不少人在想。原来这位侯府小姐是在乡下长大的,又一直病着,怪不得刚才瞧她走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想来是个病秧子。此时,在看她雪白的肌肤,不由便透着几分病态。

谁家娶妻不是想找个身体康健的,便是气质再好,若是身子弱,不能生养,娶回家也只会为家里带来晦气。

不少夫人看着凌细柳的目光变了味儿,柳夫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看着唐翎的目光不由锋利了几分,她上前不动声色地拂开了唐翎压在凌细柳手背的手,转而自己拍了拍唐翎的手背道:"多谢唐小姐的挂碍,我女儿身子一向康健,何来久病一说,至于寄养乡下纯属谣言,薇儿深受她祖母宠爱,便是我夫妇二人前往帝都,老太太亦割舍不得,是以将微儿留在了身边,眼见着微儿到了及笄的年龄,老太太才不得不将薇儿送到我身边。"

柳夫人说到此,也忍不住回头看了凌细柳一眼,抬手掩了掩眼角,满是心疼道:"便是我也舍不得薇儿,眼见着女儿大了,怕是留不住了。"

凌细柳上前摇了摇柳夫人的手臂,仰起脸,笑容温婉,"母亲,女儿何时说要离开您啦,女儿要一辈子陪在您身边孝敬您!"

柳夫人拍了拍凌细柳的手背,嗔怪道:"真是个傻孩子!"

一众姹紫嫣红中,少女盈盈而笑,众人只觉双眼一晃,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先前被诸人以为的那一点儿病态,全然消失不见,倒似是骄阳似火,冰雪之下流动着奔腾的火焰,一动一静皆似画。

这样明媚而婉约的女子,哪里瞧着像是病秧子?

凌细柳的容貌自是世上罕见的美貌,便是她唐翎也要逊色几分,但是唐翎的心里是不会承认这些的,尤其在她看到凌细柳的脸时,不由想起了方才在正厅外舒檀与她对视的那一眼,分明是情意绵绵。

她的舒哥哥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瞧过她?

女人天生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有一种敌意,凌细柳毫无意外地成为了在场所有小姐嫉妒的对象。

"柳小姐没病那可真是太好了,也不知是谁在外头嚼舌根子,尽说些有的没的,败坏柳小姐的名声。"唐翎三言两语间便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她笑吟吟道:"我第一眼瞧着你便觉得你可亲,不如你坐到我们这一桌吧。我也好将你介绍些朋友。"

唐翎自然是不怀好意的,柳夫人确实也想让凌细柳尽快地融入到京城小姐们的圈子里去,她正要犹豫,却听凌细柳道:"多谢唐小姐。"

见女儿答应了,柳夫人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喜色。先前因为楚家的关系,她也不放心凌细柳出来,便是她原先的名字,柳细细,柳是族姓,细细是在她出生之时柳夫人为她起的乳名,也难为柳细细在三岁时候流落陇西却一直记着自己的名字。

她当时年幼,只记得母亲唤她"细细",却不知她真正的名字却是单名一个"薇"字,寓意富中极贵。

因着先前楚家的案子,安成侯夫妇为了安全起见,对外人便称呼她"微儿"。

舒夫人是早就见过了凌细柳了,对于她的事情也早有耳闻,此时见到从楚家小姐摇身一变成为侯府千金的凌细柳,舒夫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她微笑着上前将凌细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儿,温和地笑道:"好孩子,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你坐到我身边来吧。"说着,舒夫人便牵着她的手将其引到自己身旁坐下。

舒夫人的话饱含深意,旁人许是听不懂,凌细柳却知道。

这短短的几月,她却是历经几次生死,能活着已是不易。

唐翎不请自入,一脸甜笑的坐到了舒夫人的另一边,却是将尔雅也挤到了一旁,只听她笑道:"舒伯母原先是见过柳小姐的吗?

舒夫人回首一笑道:"怎么会呢?我今日也是头次见到柳小姐。"

唐翎的眸光却是一闪,她又不是傻子,安国公府与阳陵侯几十年交情,她自小便缠在舒夫人身边,对舒夫人的脾气也还知道一些的。别看舒夫人面上看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她心里自是有一杆秤的,若不是早就认识安成侯府的这位小姐,又何至于对她另眼相看。

"伯母真是偏心,您就爱那些长的美的,柳小姐一来,您就把我们这些个丑人忘到一边儿去了,你说是不是呀,尔雅姐姐?"

尔雅这些年一直陪在舒夫人的身边,被夫人当作女儿一样看待,唐翎时常出入国公府,与尔雅也是极为熟识的。

"翎儿尽会说笑,你要是个丑的,还要不要旁人活了。"尔雅掩唇笑道。

唐翎要走的便是这句话,她唐翎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

舒夫人亦笑,嗔了她一眼道:"你这小嘴就是讨打。"

唐翎三言两语间便抖得众人哈哈大笑,舒夫人对她的宠爱众人更是看在眼里,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一样。

没一会儿便开席了,舒夫人作为女主人自是要招呼客人的,待舒夫人一走,围坐在凌细柳身边的贵族夫人、小姐们一个个把话头都指向了凌细柳。

"柳小姐。你来京城多久了,为何一直不肯露面?"

"不知柳小姐是哪年生人?"

"柳小姐,听说你还有个孪生哥哥……"

问题一个个接踵而来,凌细柳一个头两个大,一张口也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题,唐翎还在一旁瞎起哄,时不时地挤兑凌细柳,更是一个问题一杯酒,众人一个个敬下来,凌细柳的头也有些晕了。

"好了好啦,柳小姐是头次来国公府参加宴席,你们一个个连珠带炮的是要审问犯人吗?可别把柳小姐给吓跑了,倒时候姑母过来管我要人,我可要拿你们试问!"尔雅起身将所有问题都拦下,笑吟吟地说道。

尔雅算起来也是今日宴席的主人家,既然主人家发话了,众人也不好意思再为难凌细柳,纷纷作罢。

唯有唐翎心有不甘,重重地放下酒杯,清透的酒液溅出杯盏,撒在桌子上。

在座的几人看在眼里,不由小心瞥了瞥三人的脸色,尔雅笑意连连,却是毫不在意,唐翎面带郁色,眼神凌厉,一副恼怒模样,反倒是两人中间的凌细柳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优雅地品着桌上菜肴,仿佛是根本就发现察觉到宴席上紧张的气氛。

众人不由垂眸,默默地吃着菜。

宴罢,舒夫人又带着夫人、小姐们去看戏,依旧是男女客分开设席。

"伯母,这些折子戏翎儿早就看厌了,不如让尔雅姐姐带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如何?"

舒夫人看了一眼唐翎,见她身后的几名小姐也都殷切地看着舒夫人,她淡淡一笑道:"随你们吧。"

"尔雅,你替我照顾好客人。"舒夫人临去时又看了尔雅一眼,眸中却多了几分深意。

凌细柳跟在安成侯夫人身旁,缓缓朝着戏台子的方向走去,唐翎却突然叫住她,拉着她的袖子笑吟吟道:"柳小姐,你同我们一起玩儿吧,这些戏本子没什么意思。"

"不了。我想陪着母亲。"凌细柳哪里不知道唐翎的鬼主意,这厮定然又要想方设法地刁难她。

唐翎却是不依不饶,转头又抓着柳夫人的袖子说道:"夫人,您就同意柳妹妹同我们一起去吧,求求你了……"

少女睁着一双圆圆的猫儿眼,甜甜的嗓音不住地哀求着柳夫人,惹得一众夫人发笑,跟在一旁起哄道:"令婉,小姑娘们在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多没意思,你就放她去吧。"

柳夫人不由看向凌细柳。征求她的意见。

"母亲,女儿便不陪您看戏了。"凌细柳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唐翎这厮还真是难缠。

拜别了长辈,唐翎便带着众人朝着景馨园去,却是将尔雅这半个主人晾在一边,唐翎完全以主人家的作态摆起了谱儿。

到了景馨园,唐翎便吩咐丫鬟们上了茶水点心来,凌细柳和尔雅走在后面,两人虽没有多少话要说,但是凌细柳对尔雅如今的尴尬处境却是十分了解的。

尔雅本是郡主身份,却在王府落败,家人死于非命之后流落羌营,落得以身事敌的下场,如今虽然回到了颢阳城,却已是物是人非。

她虽有尊贵的身份,却没有家族作为依靠,婚事便显得十分尴尬,更何况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尔雅流落羌营的事情并无多少人知晓,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这些年舒夫人也为她张罗过几门亲事,但尔雅却是心不在焉,执意不肯出嫁,眼见着她年岁也大了。着实成了老姑娘,舒夫人也劝不动她,便由着她去了。

"你们两个也快些过来呀!"唐翎见两人在后面磨蹭,不由喊道:"我们商量好了,咱们一起来玩行酒令。"

尔雅不由笑道:"刚刚吃了忒多的酒,你还没吃够呀?"

唐翎道:"我吃够了,可是有些人却是没吃够。"说着,她便意有所指地看了凌细柳一眼,又斜睨了身旁的几位小姐,小姐们附和道:"说的是呢,咱们便在这水榭里玩儿吧。"

外面虽然寒风肆虐,但水榭里却是温暖如水,水榭的四角早已置办了四个大炭炉,里面银丝细炭烧的通红。四面又围了严实的隔档,挡风的细绡纱绸清透敞亮,可以照见水榭外的湖光水色,轻纱红绡,甚为悦目。

凌细柳和尔雅进来的时候,丫头们正在布置桌面,只见水榭正中的大理石桌子上被人铺上了暗红色的锦缎云纹桌布,上面还摆放了不少的酒菜。

此时的桌子旁满满当当的围坐了一圈儿人,凌细柳抬眼瞧去。竟是一个人也不识得,稍微有些脸熟的,也不过是刚才在用膳时坐在一桌的几位小姐。

凌细柳正在心里叫苦,忽然听到水榭外响起一阵说话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疏朗的笑声,听着倒是甚为耳熟。

说话声越来越近,此时水榭里的几位小姐也都听到了,唐翎静默一瞬后,脸上陡然扬起灿烂的笑意,掀了帘子便冲了出去,走到水榭外突然收住脚步,换做矜持的贵族小姐模样,她笑吟吟地唤道:"舒哥哥!"

这时候凌细柳也透过纱帘看到了长身玉立的少年郎,他的身边还站着另外几人,一个个瞧着丰神俊朗,赏心悦目的紧。

外头的唐翎看着自己心仪的情郎心花怒放,水榭里头的一众闺阁小姐们自知安国公世子是没得想了,再一瞧见他身旁立着的两人,白衣湛然,蓝衫飒爽,皆是难得的好相貌。

"唐小姐。"舒檀似乎很意外在此见到唐翎,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舒哥哥,我们在玩儿行酒令,你不妨也加入,也好添个趣儿。"舒檀的冷谈客套丝毫没有影响唐翎的兴致,她兴致勃勃地指了指水榭的方向。

舒檀对于这种女眷甚多的场合总是避之不及,张口便要拒绝,却在打眼看向水榭的时候,不期然撞见一双幽深的桃花眸。

"哦,那可真是巧,方才我们正打算寻些乐子玩耍。"舒檀的话到了嘴边儿却变了意思。

他回过头看向身旁的二人笑道:"两位意下如何?"

"客随主便。"白袍男子温和笑道。

直到这个时候,凌细柳才注意到舒檀身边站着的白衣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家大哥,三房长子,柳澈。

在凌细柳打量柳澈的时候,对方也透过水榭的纱绸看到了凌细柳,柳澈的脸上满是笑意,可那双眸子却是完全没有笑意,只觉得空洞与淡漠。

柳澈在看着她的时候完全像是在看一件死物,这样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

凌细柳的目光掠过柳澈看向了舒檀右边的蓝衫少年,此人的年龄瞧着比两人都小,样貌生的玲珑可爱,尤其是咧开嘴的时候露出的一双尖尖的小虎牙,凌细柳正猜测着来人身份。却听唐翎惊喜地叫道:"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唐轩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许你在这里,我便不能来了。"

唐翎吐了吐舌头,笑道:"哥哥来的正好呢!"

三人进了水榭,一屋子莺莺燕燕顿时变得娇羞难当,这时候倒显出唐翎的活泼大方了。

原本围坐在大理石桌旁的几位小姐不由往后挪了挪,将靠近湖边的位置都让了出来,唐轩见状不由大笑道:"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唉,你们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唐轩说着便要招呼仍旧站着的几位小姐落座。舒檀扬手拍在了他的爪子上,揽着少年的肩膀,扭头低笑道:"这里可不是你那红袖楚馆的莺莺燕燕,待会儿若是敢给我惹出乱子,看我不打烂你这张招蜂引蝶的小白脸。"

闻言,唐轩不由捂住自己的脸蛋,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直摇头道:"我保证不乱来还不行嘛!"

舒檀这才笑着松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臂膀,两人回过头时却见小姐们都落了座,三位公子依次坐下,原本舒檀坐在正中,柳澈和唐轩一左一右坐在舒檀的旁边。唐翎却是不依了,她笑嘻嘻地跑到唐轩的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唐轩撇了撇嘴十分不乐意,唐翎却突然上前重重踩在唐轩的脚背上,眼睛不时地对唐轩使眼色,唐轩开始不明所以,半晌才顺着唐翎的目光瞧去,只见满室环肥燕瘦,唯独一女如雪中寒梅。凌然自开。

唐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连忙点头,不等唐翎说话,便快速挪了屁股,坐到了原本唐翎应该坐着的地方。

如此,舒檀的右边便是唐翎,接着便是唐轩,唐轩的右手边便是凌细柳。

对于方才两人的小动作凌细柳自然看在眼里,至于唐轩的为人一看便知,那一双眼睛自进来之后便色眯眯地在所有女眷的脸上转了一圈儿,天生的色胚。

舒檀的左边坐着柳澈,接着便是尔雅。

见众人都已落座,唐翎便吩咐丫头将酒令匣子抱出来,只见丫鬟抱着一个锦缎包裹着的大匣子交给唐翎。

一旁的唐轩见状,不由咂舌道:"好家伙,你连这东西都带来了。"

"这下人都齐了。"唐翎白了他一眼,信手打开包裹,只见包裹里面躺着五个碧玉的签筒,旁边放着几个小檀木令签盒儿,盒儿上面雕着篆字的酒令名儿。

唐翎从中间随手拿出一个"寻花令"签盒儿,那盒子的做工也十分精巧,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唐翎打开签盒儿,拿出一个象牙令签来,她点了点在座的诸位小姐、公子,见是十一个人,便随手从里面抽出十一支牙签,信手塞入签筒里,又把签筒安在桌子中央。

"今个儿咱们也不玩那些复杂的,便是简单的花令吧。"她伸手抽出一支花签,笑道:"便从我开始吧。"

闻言,每人从签筒里抽一支令签,缩在袖子里。大家垂首看签上刻的字,知道自己是什么,便含着笑,不告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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