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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白泽兰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日月同辉
 
  太玄本坐于野鬼林东的一处驿站里喝着茶,只是他茶杯微顿,看着里面不住旋动的茶叶,突地暗忖到不好!

  他侧身拍桌而起,对着手下便吩咐道:“带上人手武器,进林!”

  只是待他们到了野鬼林外,众人却又止步不前,只因那林中放眼望去皆黑不见底,不只弥漫出阵阵黑气,且还伴着嘶嘶吼叫。

  纵是太玄的手下再是见多识广,见了此番场景亦是一片哗然。

  太玄并不多言,只随手抽了身旁侍卫的剑,单手持了直比前方,冷声道:“随我进去,畏缩者,斩!”

  他这一声令下,再无迟疑者,皆眼神转为犀利,抽出了腰间的刀剑便要随他前行。

  只是这时临边突现窸窣之声,倒好似甚活物走动间刮带了林间的枝叶。

  太玄止了步,众人亦然,皆面色凝重防备地望着林中。

  这时,便于那一片漆黑之中走出了道泛白的身影。她费力地微弯了身,撑起比她要高的身影,咬着牙一步步向外挪来。

  待看到了为首的太玄,她神色一松,于那满身血色狼藉之中露出了笑,呲了小白牙刚要说甚麽,却牵扯了肩臂上的伤口,霎时便是呲牙咧嘴一通怪相。

  而后略缓了些疼,对了太玄皱眉不满道:“喂,我说,你就不能上前搭上一把手吗?”

  太玄微动了动手,身后立时便有人上前接过了碧霞元君,可动作下却又带动了小白身上的伤,疼得她哎哎乱叫。

  她几分埋怨地看向太玄,控诉他手下不懂怜香惜玉、没个轻重。

  可太玄却不再看她,只抬手将那剑插回身旁侍卫腰间剑鞘,回转了身看向众人清冷说道:“神女已定,你等可有二话?”

  他神色清淡负手而立,那帮大臣们对此自是不敢再有多言,皆撩了衣摆叩拜道:“今,天定神女,福佑我国,国师、神女日月同辉,国泰民安!”

  小白于此倒是怔愣了下,而后不合时宜地呲牙嘿嘿一乐,掐了腰颇为自得,只是又牵带了她患处,不免又咧了半天嘴。

  而后又一想到自己被那幽冥犬给咬了,那小花的哥哥当时是甚麽样的她亦不是没见过,于是又一叹对太玄说道:“我怕亦是没命当这神女了……”

  还是放她回去找了天蓬是正道,免得她亦变了那番模样呜呜叫着咬他!

  然太玄却对她未有理会,只是侧了身吩咐道:“带神女回府。”说罢便头亦不回的离开,独留小白在身后连声唤他。

  神女是有神女府的,然因眼下尚未收整好,小白便又被带回了国相府。

  当然,与她当日所住之地是天壤之别。

  小白亦不过是随口问了句国师住于何处,那婢女遥遥指了,她看了一眼默了下。想是这国相府便亦就这么大,不然怕不是要将她给隔到街上去!

  而后那婢女说是请了宫中太医来为她诊治,毕竟虽未正式受封,然小白现已是挂了名的神女没错。

  可小白捂了肩膀想了想却又拒绝了,她若是普通的伤等不到现下便好了,可她被那幽冥犬咬伤,便是宫中的大夫亦是无用,凡间的药更对她无益,不若自己慢慢养养罢。

  于是只是说道:“我未有大碍,身上不过林中野兽的血,不用叫什么大夫了,你为我烧些热水来,洗洗便好了。”

  那婢女略作迟疑,而后便屈膝应道:“是,神女。”

  小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暗叹这神女身份倒是好用。不知她现下再去那书斋赊两本画册,那伙计肯干?

  随即她进了屋,坐在了床边拉开了半边衣衫。只是那衣料和模糊的血肉连在了一处,撕开之时倒是疼的她斯哈抽气。

  直疼得她额角都冒了汗,那衣衫才被她拉下去半边,露出了皮肉外翻的臂膀。

  她只看了一眼,便呲牙咧嘴地挪了视线,而后几分委屈地对着半空唤了唤:“天蓬?你可在?”

  无人回应,她又踢了脚踏骂道:“还上刀山下油锅呢,我可为你替了这神女,你倒好,连个面都不露了!呸!”

  她骂了几句,那婢女又敲了门。她随手拉下床幔遮挡住自己半边身子,才唤了她进来。

  那婢女带人搬了浴桶进来,收整妥当便要服侍她沐浴,却被她拦了住,只说不习惯有人窥视。

  历代神女皆有些小怪癖,那婢女亦未多想,便带人下了去。

  小白磨磨蹭蹭褪了衣衫,走到那浴桶便费力地迈了退进去,可刚一坐下却又嗷一嗓子蹦了起来,直引得站在外面的婢女连声询问可是水太热了伤了她。

  小白趴在浴桶边缓了半响方才回过几分神,咬着牙回道:“没事,你这水冷热正好,烫的我……甚是欢喜。你且走远些,莫挨我院里。”

  那婢女似于门口踌躇了片刻,随即脚步便渐渐行远。这下小白才一边惨叫,一边用水清理了伤口。

  那方婢女离去后,想了想还是去禀了太玄。毕竟神女的一举一动皆干系重大,不容轻视。

  太玄本已换了衣衫预备休息,听说小白并未让太医查看,又说她屏退了众人神色怪异,想了她于林间的举动,倒是亲自前去探看一番。

  他到小白院里之时,房内已再无水声,只有某个女人神经兮兮的声音伴随着抽气之声——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多管闲事,闲事不要多管,你不听!嘶——!那碧霞元君如何与你有何干系?啊?你救了她可获嘉奖不成?还是她会顾念着这番,日后予你说些好话?”

  “嘶——哈!没有!屁关系没有!这下好了,你替她挨了咬,这伤且又要随你个十天半月、一月两月,三四七八个月的!啊……”

  太玄门前的门窗开着,许是她为了透气,亦或是当真毫不防人,便连他踏进屋内都未曾察觉。

  入目便是堂屋中央的浴桶,里面的漂浮的花瓣下无色的清水已变得通红。从桶中滴出的水印混杂着血,一路滴到屏风后内室床边。

  小白落了床幔,于外只能看到她隐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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