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过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么？”
“老板器重你了，说不定她要潜规则你。哈哈哈哈……”范莎莎笑起来的样子感觉傻傻的。
我并不感觉有什么好笑，可能是因为我和瓦娜莎真的睡过。
我起身来到瓦娜莎的办公室，看到她正在对着电脑，表情甚至有点儿紧张。
为什么她看起来有些紧张，会不会是因为她和那个埃里克也有一腿，担心埃里克发现我和她的事情？
没道理呀，只是睡过一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Tube，你回来了。坐。”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怎么样，你的事情处理得好还？”她用一种比较温和的语气问我。
“喔，还好，处理妥当了，那个……我真的是临时有急事，不是故意不来。”
“我知道，不用解释了。是这样，今天红森财团的领导会过来，我们的数据，他需要我们给一个具体的时间，另外，这些数据我们还要做些基本分析，他希望我们分析后再给他。”
“分析，要做什么分析？”我想知道红森上面想干什么。
“现在我们手上大概有六家机构的数据，我就拿刚拿到的盖德尔医疗来说，现在这些数据都是原始数据，红森方面，希望我们进行一些初步的分析，比如这家机构的人员状况，设备销售状况，还有利润状况……”
她描述着她想要的东西，而我只想到了一个词：盗窃。
有一种无耻是在游泳池里小便，更加无耻的事情就是站在游泳池的跳台上小便。这事基本属于后者。
现在已经这样明目张胆了么？喔，也许一直都是这样明目张胆，只是我之前不知道而已。
“这些事，不是该红森的人来做的么？”
“红森的人从来没分析过中国的数据。”Vanessa说。
“那有什么关系，都是数据库里的。”我觉得瓦娜莎的话莫名其妙，现在主流的数据库都是老美的公司发明的，一家美国公司，说出这种理由，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我的意思是说，那里都是汉语。”
“什么意思？不是都有翻译么？”汉语又不是什么生僻语言，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Tube，红森的意思，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拿到红森那边，涉及到一些翻译问题，首先知道的人会多，另外时间上也会耽误一些。而且这个数据分析，我跟皮特沟通过，这些基本的分析，并不会花太多时间，你又是数据专家。这些对红森方面的，帮助是非常大的。这次埃里克亲自过来，也是表明红森的官方的态度。埃里克十点左右会到公司，到时你过来，我们一起沟通一下。”她说着抓住了我的手。
最近我跟好几个女人都睡过，其中给我感觉最亲近的居然是蒋婉婷。至于Vanessa，我非但感受不到什么亲近，反倒是感觉到阴谋重重。
“哦……那好吧。到时我跟他说什么？”
“不需要什么，他会跟你说一下要求，你估算一下，告诉她多久能把数据弄出来，就可以了。他也是技术出身，很喜欢你这种技术人才。不过他问你的时候，你最好会给他一个准确的时间。”
“我不能拒绝是么？”
“Tube。”Vanessa抓着我的手没有放开：“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么，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你说要把事情和你撇开关系，我用北美的公司把法律上的问题都替你规避掉了，你应该相信我。”
相信你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心想。不过这些日子跟这种诡计多端的人接触多了，我也有了一些经验，大概就是‘扮猪吃老虎’这一招比较合适了。当然，这群家伙难以对付，如果你一下子装得太过，反倒容易被看出破绽，最好的方案就是犹豫一些，然后慢慢想办法。
“我尽力。”
“我一直想信你，Tube，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样，别的事情先放一下，你回去先看一下那些数据库，十点多我叫你。”她说完放开了我的手，脸上还有些舍不得似的那种表情。这个表情我在王雅轩脸上看到过，不过感觉完全不同。Vanessa可不是王雅轩，她是不可能蹲在网吧里等我的。喔，说起来，我最近总没搭理王雅轩，倒也真有些过分，她又没做错什么。
我回到了卡座，蒋婉婷走到我座位边，把几包咖啡放到了我桌上：“事情搞定了？”
——我之前在微信上给蒋婉婷的解释是：我接了个私活，帮一个澳门的企业调整安全级别，所以去了澳门，同时我也告诉她，我跟Vanessa的解释不是这个。这是老米给我的建议，说是这样才会让蒋婉婷觉得，我拿她当自己人。
蒋婉婷凑近我：“这几天你不在，皮特急坏了，我看他坐儿都坐不住，一会儿一个电话的。哎，刚才Vanessa训你了么？”
“没，她说埃里克要来，弄些数据的事。”
“也是，她还指着你弄量子盾呢。有技术就是好。”蒋婉婷指了指那几袋咖啡：“这是我刚买的海盐咖啡，可好喝了，你尝尝，我先去忙了，中午说。”
蒋婉婷走后，我大概查了一下已经偷过来的那几个数据库，那些数据库体量很大，但是结构都很清晰，因为我们拿的是整个服务器的数据，有些连数据库结构都包含了。再加上我这些日子弄的也都是数据的活儿，所以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十点多的时候，门口处一阵小小的嘈杂，片刻之后，一个很高很壮的白人出现在公司里，这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根据红森的官方资料判断，这人至少也有五十岁了。这人面部轮廓偏向北欧风格，高鼻梁，深眼窝，头发已经全白，不过眼神灼灼有光。那眼神，倒是和周时有些相似。
他微笑着和在座的员工打招呼，看起来温和而彬彬有礼，谁也不会把他和小偷联系到一起。
喔，事实上，他也并不是小偷。公交车上偷了钱包叫小偷，偷走了整条线路甚至整个城市的公交车，那叫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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