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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林徽陈默 > 第264章 病毒血清
 
救世主已经出现了,自然而然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朝着大家所期待的方向奔了去。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庇护所已经基本完成了,疫苗的注射。

?因为三岁以下的孩子以及一年内生过孩子的人不允许注射,所以家里只有我跟俩宝宝没有注射这个疫苗。

庇护所的疫苗注射完成后,就是一些检查出可能感染的人群被隔离治疗。

他们的程序似乎要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许多,毕竟存在一定的不稳定性,所以会观察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庇护所外围的剿灭行尸的任务又多了一层,那就是尽可能抓活的,那种腐烂的不是特别夸张,明显还有得治的行尸就得尽量抓活的。

?我们那些感染后得亲戚朋友们,原本僵硬的游走在庇护所的外面,现在有机会被治愈再次回到我们的身边,这原本是个十分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是大家当时都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药物只能治好正常状况下被感染的行尸,那些身体被破坏殆尽的完全凭借病毒支撑身体行走的行尸根本就不可能被治愈。

这世界上糊涂的人总是比明白的人多。

??这直接就导致了许多人过分的一味要求庇护所必须救回他们在某某地方的被感染的朋友们,然而支撑着他们说出这些话的凭据仅仅就只是他们在许久许久之前曾经看过他们的朋友或者亲人,身上只有一个或者几个小块的被撕咬的伤口,他们可以被治疗好。?简直是荒唐的毫无头绪。

这种人出现了一个,就会紧接着出现千千万万个。

他们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到底有多么过分,只是在长期要求得不到满足的状况下,大街上就开始肆虐各种各样印着草芥人命的传单。

S区拿这样的疯子可以说是毫无办法,他们简直一点想要理智考虑的想法都没有。

唯一能让人理解的地方就是大家都很孤独,都很无助,知道了这么一个可以让亲人复活的可能和机会,自然就一点也不想放过。

所以不难发现,凡是在这方面的事情上表现的过于亢奋的人大多都是孤身一人或者两人相依为命,在这庇护所中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刚开始从上到下的人面对他们都没丁点反应,大家都觉得,任凭他们去闹,上回那么大规模的示威游行最后都不了了之,这么些个人肯定也成就不了什么大气候。

但是大家都错了,当所有人都逐渐的开始发现,就连自己身旁的人都开始若有若无的表现出为什么自己的亲人不能被救治,自己那么孤独,凭什么别人都能全家团聚,这样思想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种想法看似荒诞,但是一旦在脑海中形成了那就很难再给纠正回来。

我们家里人还好,大概是因为比较与世隔绝不太和其他的人联系,但是以往会相互送些东西的隔壁邻居,就已经显现出了这种态度。

她认为自己丈夫在队伍中付出了那么多,单单凭借着那些优先救回自己的亲人并不过分。

这几年所有的人都在考虑着自己的生死存亡,现在却更加的担心时间飞逝会不会导致自己在外游荡的亲人身体腐烂面积过大而最终失去了治疗的机会?

?大家都开始越发的浮躁。

整个气氛都已经影响到每个人。

我们家严令禁止聊这些话题,一旦有谁提出来了就立即其他一群人赶紧给纠正他即将跑偏的思想。

庇护所仍旧在不停的往研究所带回活着的行尸。

第一批治疗的行尸已经可以离开研究室,回到人群中生活。

?庇护所圈出了一大片的位置,建起了那种有着严密监控的住宅区,居住环境十分的恶劣,其实就是满满的活动板房,一排排的密密麻麻的建在那快圈起来的空地上。

并且从研究所出来的已经具有一定行动能力的行尸必须在那里面生活满三个月并且没有任何的异常才能够被放出来。

第一批只有十一只行尸,他们是最先进去禁圈区的居民。

硕大的地方,在最开始的半个月只有他们十一个人去居住。

?因为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所以在他们住进去的第一天开始就有许许多多的人大老远的跑去,隔着铁栅栏看他们在庇护所内的生活。

我跟陈姐那么爱凑热闹也跑去看过。

那天太阳很烈,温度升高了许多,外面围观的人数要比之前少许多,大概大家都顶不住这种气温。

那十一只行尸中的五只都站在空地中的草坪上,面对面似乎在聊些什么,距离的比较远,看不清楚,也可能他们只是在相互站着发呆而已。?偶尔我们这边会有那么一个两个闲不住的人大声的挥手嚷嚷着,拍打着栏杆想让他们都往这边看过来。

虽然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但这样没素质的人总是时常出现,打抱不平都来不及。

加上大家都真的很好奇那些行尸的反应,所以久而久之的这就成为了常态。

刚开始那些人拍打栏杆的时候,那些久久站在草地上的行尸还会回头往我们这边看过来,有些胆大的甚至还会往我们这边靠近几步,但是后来他们大概也是烦了,外面的人敲的太吵他们干脆就回去屋里不再出来。

那半个月,那十一只行尸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般供所有去的人观赏。

送饭给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整天穿着迷彩服,个头不算高,身上的肌肉块比我跟陈姐身上的肥肉还要多。

她丝毫没有外面那些人看笑话的态度,往往中午去送过饭就直接带着那几个浑身行尸气息的人在草地上坐着吃饭。

经过我跟陈姐的观察发现那些行尸吃东西都不算多,大多都是几口就完事了。

这天下午,我和陈姐再次驱车跑过去,俩人带着小本子准备好好地记录行尸化的活人平常的一天。

结果刚来到铁丝墙前面,就看到那几个行尸化的人都在里面脸色狰狞的伸着胳膊试图抓住外面的人。

他们龇牙咧嘴吓坏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尖叫着往后退。

我和陈姐刚开始还被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就听到里面其中一个面色狰狞的人大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们是人!我们不是狗!!”

其他的人也都是满脸怒气试图抓住外面的人:“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到底有没有?!!”

他们脸上浓浓的怒气完全无法压制,语调虽然还带着些稚气跟不成熟,但是一看就知道他们智力恢复的水平要比之前陈博士说起的六七岁要好的多,这应该就是在庇护所长期隔离治疗的结果,如果仅仅只是打一针疫苗可能就恢复不到他们现在这样。

?这时候外面又一个人喊道:“我们就是没人把你们当人看!怎么样吧!你们本来就不是人!你们是行尸!行尸是什么?畜生!!”

他这话一出,周围立即就有人吼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什么时候跟你这么想了?!"

“是啊!你自己心思坏就说自己那么想就得了,干嘛拉上我们?”

瞬间那个开口说话的人立即就被周围的人群起围攻了。??其中一个年轻女孩虽然也是满脸害怕不敢靠近铁丝网,但还是不停的劝慰里面的人:“你们别生气...我们真的没有他说的那个意思,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们恢复的,生活的好不好,没有一点点别的意思。”

“对,我也是!”她旁边的男孩也开口:“我也没有一点那个意思。”

?周围的人都连连的接话安慰已经气疯的那几个人。

?他们在一群人的安慰下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但是脸上的怒气仍旧都还在,其中的一个人扫了眼那个口出狂言这会被众人给推出老远的人,恨恨的开口:“人生在世,谁还能没个遭难的时候,你这种人小心早晚不得好死。”

话说完,他们几个都对着其他表示善意的人点了点头,回头走远了。

?陈姐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半天才一脸神秘的抓着我往不远处的车上走了去。

到了车上陈姐开口:“哎...林徽,你想不想进去这围墙里面跟那几个人好好聊聊?”“啊?"我惊讶的看着陈姐:“怎么?你想进去?”

“恩。”她狠狠点了点头:“我简直对他们好奇死了。”

“好奇什么?”

“你说好奇什么?当然是问问他们当行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木有吃过人,现在是什么感觉,身上腐烂的地方会不会疼之类的问题了。”?我白了她一眼:“你要真对着他们那么问,那可比刚刚那男的过分多了。”

陈姐赶紧摆手:“我就这么跟你一说,那只是我心里头好奇想知道的,就是想跟他们交流交流,毕竟第一批的人,前所未有,不会说这些让他们难过的问题,跟他们聊聊其他的,就是唱唱歌也好啊。”

?我扫了眼那庞大的铁丝网围墙:“怎么进去?这里守卫那么严。”

闻言陈姐立即就满脸自豪:“瞅瞅你,典型家庭主妇了吧,小心你家男人出轨找小三!学学小爷我,适当利用一下他们的身份装装逼,在这庇护所里不还是通行无阻了么,你瞅瞅咱开的啥车,队长的车!!看守门的几个兵蛋子敢拦么?”?

我总觉得,自从认识了陈姐以后,但凡自己做出了什么让陈默不高兴的事情,那十有八九都是陈姐撺掇的。

当然了.....我自己也是个爱凑热闹不安分的人,所以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不然能被陈姐给活活怼死。

?..........???一直以来我都是那种典型的让人记不住的人,没有陈姐身上那股子作死的洒脱劲。

这样来解释的话就是说,我们俩都很爱作死,但是同样是作死人家却比我多了一股子洒脱和气魄,而我就是一个字,怂!人家就连作死都比我大气的多,你说气人不气人。

她那么一说我又怂了,担心了半天还是被陈姐一脸不耐烦的一脚油门给带到了禁圈区的大门外。

禁圈区的守卫区有一个高台,上面有两个人在上面懒洋洋的站着。

从我们的车靠近才往外伸头看了眼,然后一句话都没问,就打开了门。

我看着缓缓开启的大门,内心深处觉得,这些人实在太不谨慎了。

陈姐连车窗都没放下来,就直接驱车开了进去。

?她的车技我真不想做过多的评价。

?反正不系安全带,我打死也不会坐。

陈姐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车技有任何的问题,就包括进到禁圈区的院子中直接将人家摆放在空地上的一张旧桌子给撞飞数米,她脸上的神情都一副,呸!臭不要脸的桌子!一看就不是正经的桌子,好好的哪里不好待非得挡小爷的去路!

??抽动着嘴角跟着陈姐下了车,默默的去把那张可怜的桌子给扶好。

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人从房子中伸出了脑袋,被我们的动静吸引看了过来。

我当即就紧张了起来,陈炀却十分的兴奋,一把抓住我说:“哎!林徽,我这会怎么着有点小紧张啊,咋有种要见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的感觉.....哈哈你快瞅瞅,他们在看我们呢。”

?我绷住了脸,对陈姐利索道:“淡定,我们要稳重。”

?闻言,陈姐斜了我一眼,赶紧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衣服。

那些人已经朝我们这边靠近了过来。

大老远的其中一人就问:“你们是谁啊?”看的出来他们有些紧张,毕竟还是第一批的改造人,原谅我只能用这个词去形容他们,因为他们的脸此刻看上去还是十分的像行尸。看了我和陈姐又瞥了眼我们的车,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公家人要来对他们做什么的。

?陈姐指了指自己:“......”但是指了半天都没回答上人家的话...紧接着她眼睛开始飘向我,脸上带着尴尬。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家伙没想出怎么回答别人自己进来这里的理由。。。

我冒了满头的冷汗,难道直接跟别人说...嘿!man!我们就是来看你们这群人到底多奇怪的?!!...那简直比外面的那个男的还要过分一百倍。我开始后悔同意跟陈姐一起进来了...这样对他们在某些意义上也是极大地不尊重。

眼角就在这个时候往旁边略显杂乱的草地上一扫,下意识的就开口:“我们进来除草的!!”

那几个人愣了愣...扫了眼草地又扫了眼我们俩...

陈姐也是面部一僵,但是我话既然都说了,她哭着也只能跟着顺下去,忙点头:“对!我们来除草的!哎呀妈呀!瞅瞅这的草,真肥!”

?...

?那几个人倒也没多怀疑,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的小屋道:“除草机在那里面。”

在我和陈姐往小屋去拿除草机的时候,另外一个开口问:“就你们两个女孩子来么?”

“昂...”我心虚的应了一声:“人手比较紧缺。这里暂时我们俩来干。”

?“那估计得很多天了。”

“可..可不是么...”

说话的时候我斜眼看了那个人一眼,发现他唯一露在袖子外面的双手皮肉都有明显缝合过后的模样,脑袋上也是千疮百孔的伤口。

他顿了一会:“我们来帮你们一起吧。”

?“不..不用了吧,我们俩可以的。”我赶紧推辞,说实话,我已经尽量礼貌的和他们相处了,但是他们的脸是在让我紧张,这么多年看到行尸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此刻就算知道他们已经注射了血清,很快就可以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可在面对他们那缩小的瞳孔,青紫的脸色时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他们几个人都开始挽袖子,露出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也都没啥事,大家一起还热闹点。”

陈姐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真谢谢你们,你们真好。”

我也赶紧点头:“对啊对啊,你们真好~~”

他们几个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除草机我是真的不会用,好在陈姐曾经摸过几回,摸索出了结果。

我拿起一个大垃圾框,和一个夹子,先去帮着清理草坪上以前遗落下来的垃圾跟一些枯叶。

不敢距离陈姐太远,这几个人虽然都十分的和蔼,但他们的脸总是让我没有安全感。

????陈姐倒是表现的十分自然,一来二去的很快就跟那几个人闲谈了起来。

他们住在这禁圈区里面,接触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其他的人又恐惧他们,所以像我和陈姐这样直接进来跟他们聊天的人实在是可以算是稀有。

收拾了半天我们俩都累得有些直不起腰,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对他们摆手道:“受不了,受不了,必须得歇歇了。”

那几个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都挨个坐下了身子,陈姐也是累的不行,喘着粗气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一边用手扇扇子,一边悄悄的打量旁边的几个人。

他们的思绪虽然恢复的要比以前陈教授猜测的好一些,但是还是有些不灵光,就比如说我跟陈姐身上穿的一副明显不是干活的衣服,他们都没表现出一丝丝的怀疑。

?休息了一会,陈姐左顾右盼了一会,对其中一人问:“这平时就你们几个人住么?”

“恩。”那人点头,手下意识的摩擦着自己虎口处的一个大伤疤:“还有一个送饭的姑娘,其他就没人来了,他们都怕我们。”

陈姐装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三个月你们就能离开这了,想好以后要怎么办了吗?”

那人闻言,扭曲变形的脸顿了顿:“没想好......我们都暂时没打算离开这里。三个月后也没打算离开。”

“为什么?”我问:“这里住着也不舒服啊。”我看了眼那如同动物园笼子才会有的铁丝网。

?另外一个瘦弱的男人,他脑袋上的头发全都剃掉了,头皮上一个巨大的火烧后留下的印记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我们也知道这里不舒服...可是这里的不舒服只是没有自由罢了,如果出去的话,那不舒服的就是心里上的了,大家看样子似乎都不能接受我们,那样...我们出去也根本没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闻言那个回答陈姐话的男人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我们出去,大家都把我们当怪物,时时刻刻的防备着...而且别说他们了,就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都有些害怕。”

见他们一个个的神色都挂上了难过和伤心,我赶紧安慰道:“你们别想那么多,更多的人都是抱着一颗很善良,并且欢迎的心来看待你们的,而且你们身上的伤口不是一直在愈合么,三个月后肯定都愈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大家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那瘦小的男人闻言扬了扬胳膊:“哪有说的那么简单,这都半个月了,我也没瞧见胳膊上的伤口愈合有多明显,说不定...以后我们就要顶着这副面孔生活一辈子。”

?陈姐在一旁盯着他们看了半天,突然类似发怔一般的问:“你们都还记得自己变异后所经历的事情么?”

诈一听到这句话,我硬生生给她吓了一大跳,这瓜娃子!怎么不分情况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那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僵硬了起来,我看的出来陈姐这会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我们俩都作势准备道歉了,那个人摆手道:“记不清了,我们都是这样,隐约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我们也都说不清那种感觉,你能明白么?那种明明十分熟悉恐惧,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的某个地方存留了一大块漆黑的地方,透露出浓重的血腥味。”

很少听人用血腥味来形容自己的记忆。

但是仔细想想确实还挺贴切的,行尸给人的感觉就是沾满了血腥味,冰冷,腐烂,麻木不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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