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嫣嫣……
墨文希看着顾明宇和医生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
走到楼道口，医生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顾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女儿的情况并不好，而你的夫人压抑太久，我怕我说出实情后她爱不了精神崩溃。”
嫣嫣情况不乐观他知道，可她为什么……
“你在开玩笑吧，我妻子很坚强，五年来日子过的那么苦，她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打击她受不了，好了，你也别卖关子了，说，我女儿的手术需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哪怕是让我倾家荡产，我也决不皱一下眉头，只要你能治好她。”
“对不起，顾先生，这种时候谈钱已经没有意义了，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
尽力了！
他不要尽力，他要嫣嫣活过来，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叫自己爸爸，对他撒娇。
他狠狠的揪住医生的衣领目眦欲裂，“前几个小时还说有救，现在又告诉我尽力了，你这是在耍我吗？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吗？”
“对不起，你杀了我也没用，依然换不回你的女儿。”医生见惯了生死，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
可也正是这种平静深深的刺激到顾明宇，他狠狠的揍了医生一拳：“尽力了，我让你尽力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条命？那是一条命！！”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转身就看到墨文希满目腥红看着自己。
“嫣嫣没救了吗？她真的没救了吗？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不……”
“可我刚刚听到了，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现在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顾明宇不会不明白，此刻她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昔。
他不知道怎么把这残忍的真相告诉她，那几个字如同利刃，每说一个字就在自己心脏上割一刀。
这痛他没办法忍受，她同样也是。
然而她并不打算放过他，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为什么不说，你也会怕痛吗？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和嫣嫣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你给的痛苦中度过？啊……顾明宇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会是嫣嫣？”
墨文希揪着顾明宇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拼命的捶打，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所有的恨，怨，都在这一刻暴发。
那么多人有孩子，为什么走的却是她的嫣嫣。
凭什么？
嫣嫣受了那么多苦，没有得到过一天的父爱，她那么可怜……
顾明宇不反抗，任她打，只要她能挺过来，打死他也无所谓，反正自己该死。
可墨文希打着打着就停了下来，身体像一下子被抽空一样软了下来。
顾明宇意识到不对劲，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拦腰将她抱起来，去找医生，却忘了刚刚自己就揍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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