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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雪中舒歌行 > 第三章秦舒之殇
 
  秦舒,当朝九皇子,以他六岁之龄便能做出《咏鹅》的神童才能,以他在武道是表现的毅力天赋,以后面对的必然是波澜壮阔的人生,可是凡事最怕的就但是二字。

  事情就出在那位秦舒的授业恩师王祭酒,一生中自己学问做的极大,贵为国子监祭酒,在读书人中也算得上的数一数二的贵人。

  自古便是名师出高徒,但是这位王祭酒虽然是大衍朝声名远播的大儒。但是门下确实后继无人,王祭酒奉行有教无类,门下弟子数千,虽然不曾有一人能够继承自己衣钵。

  观其一生却为大衍朝教导了无数的能臣干吏,但在那些皓首酸儒的老不羞眼里,那就是你学问虽大,育人不行。

  这也是王祭酒心中的一个梗,本想着自己可能终生抱憾。却在晚年这上书房,遇到这样一位麒麟儿。

  喜不自胜之下,不由的想起了之前那些儒林同辈对自己的羞辱之词。兴冲冲的请了一帮人家中饮酒。

  虽然大家不知道各种缘由,但是王铁鸡这个人的饭大家却是必须去吃的。

  甭管当时作为寒门新贵,新科及第一日阅尽帝京花时,还是学问终成登上国子监高位时。

  可能听过这王铁鸡请过一顿饭,喝过他一口酒,反而别人家有事,他倒是闻风而动,不请自来。

  能喝上王铁鸡的酒,以后跟那些此时不再帝京的旧友,又多了一些喝酒时的下酒之事了。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门道,大家却是准时赴宴。

  但是让王祭酒郁闷的是,往常席间不到十句话就得吵起来的这些老匹夫,今日不知为何,一个个默不作声。不吵起来,怎么让他们骂自己空有学问,后继无人。

  不得不说这读书人心里弯弯道道的,确实心思难猜。

  见这些人不上道,眼珠子一转。突然抱着脚脖子喊着腿疼,其余人等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今晚王铁鸡始终在找茬,奈何在座的都太清楚他的为人了。

  憋了一晚上,看来这王铁鸡是实在绷不住了。昔年同窗实在看不下去了,再不接茬还不知道这老东西能闹出什么妖来。

  “不知王祭酒这腿是怎么伤的,严重否?”

  王祭酒看到终于有人接茬,瞬间将腿放下,连忙道:

  “前些日子带着新收的学生御园采风,不小心扭到了脚。”

  仿佛刚刚喊脚痛的是另有其人,哪还有一点病痛缠身的样子。

  大家一听他的话,顿时明白了。

  合着是收了高徒,想要一雪前耻。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酒也喝了,全当让他嘚瑟嘚瑟。

  “王铁,咳咳,王祭酒不知道何时收了一位高徒啊。”

  坐在主位上的祭酒大人,一刹那间眉飞色舞。连那一时口误也是懒得计较:

  “老夫近日突然心血老巢,去了上书房。见一皇子读书,起了考量的心思。三问三解具是可圈可点,这等七窍玲珑之材,我见心喜,不忍司业误人子弟。将他收归门下,教导一段时间后。前日御园采风,恰巧看到几只天鹅在湖中畅游,劣徒倒是做了一首诗。”

  王祭酒说的倒是高兴,底下那位国子监司业却是痛心疾首。这个老匹夫,虽然是上书院的大师傅。

  但是以往从未听说他真的去教导皇子读书,这位刘司业看到这位皇子聪颖,跟这位祭酒大人聊起来。当

  天下午这个老贼就晃悠到了上书房,考校了那位九皇子。从此国子监中多了一位暂代祭酒的宁司业,上书房多了一个诲人不倦的王祭酒。

  可是谁叫他即是祭酒,还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呢。

  此刻王祭酒在堂上夸夸其谈,唾沫横飞。殊不知自己的学生在堂下已经心如刀割。

  其中内因,外人自然不知。但是大家都知道的是上书房是皇子习文之地。

  皇子六岁入学,一个六岁小儿能做的什么诗文?

  “不知王老大人高足有何佳作,不妨拿出来大家一起品鉴品鉴。”

  在座的都是儒林老宿,对于诗词歌赋,自是精通。

  只想着等会怎么羞辱他,写的不好自然说他没有品鉴能力,这种诗词也好意思拿出来。

  若是写的好,必然是老匹夫佐证润色,为弟子扬名,巴结皇子。

  一时间心里腹稿都打好了,该怎么骂才能既不失文人风度,又能痛快淋漓。

  王祭酒可不知道这些‘老友’,心里在想什么。只想着赶快扬眉吐气一下,连忙从袖中拿出一沓纸张,分发传阅,准备的倒是十分充足。

  孔宣看着手上这首诗,一时间却是所有的腹稿皆是无所用处。

  在座一堂都是世间顶尖的一撮文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首诗描绘的场景,诗的第一句连用三个“鹅’字,这种反复咏唱方法的使用,增强了感情上的效果。

  第二句写鹅鸣叫的神态,给人以声声入耳之感。鹅的声音高亢嘹亮,一个“曲”字。

  把鹅伸长脖子,而且仰头弯曲着嘎嘎嘎地朝天长鸣的形象写得十分生动。这句先写所见,再写所听,极有层次。

  《咏鹅》以上是写鹅在陆地上行进中的情形,下面两句则写鹅群到水中悠然自得游泳的情形。着重从色彩方面来铺叙鹅群戏水的情况。

  鹅儿的毛是白的,而水却是绿的,“白”“绿”对照,鲜明耀眼,这是当句对;同样,鹅掌是红的,而水波是青的,“红”“青”映衬,十分艳丽,这也是当句对。

  而两句中又“白”“红”相对,“绿”“青”相对,这是上下对。这样,回环往复,都是对仗,其妙无穷。

  在这组对偶句中,动词的使用也恰到好处。

  “浮”字说明鹅儿在水中悠然自得,一动不动。“拨”字则说明鹅儿在水中用力划水,以致掀起了水波。这样,动静相生,写出了一种变化美。

  这首诗不说是千古佳作,但是却是极为有趣的写景诗。

  这是一幼童所做?一幼童能做的出来这般佳作?还被王铁鸡遇到了?

  倒是没人怀疑这首诗是王铁鸡润色的了,毕竟他本不擅长诗词歌赋,这首诗词又充满童趣,顶多个别字眼是王铁鸡所改。

  但是这也是大才了,看来其所言不虚,确确实实是收了一个高徒。

  “哦,看来祭酒确实是偶得高徒啊。只是这位皇子虽然玲珑剔透,但是入学时间不久,想必入学之前另有名师吧。”

  话里话外一股酸味,你这徒弟的本事我们认。但是你这是拾人牙慧,就这老小子的教学功夫,众人可是在清楚不过。

  “那又怎么样,我且问你,这是不是我的学生?是不是跟我出去采风所做?为什么以前没有做出来,偏偏我教导之后做出来了?这不是言传身教的最好解释?”

  看着这个老贼在上面洋洋得意,唾沫横飞,几人确实无语,当代孔家夫子孔宣拂袖而去,显然耻于与他为伍。

  王祭酒看到夫子离席,不但不生气,反而更觉畅快。一扫多年积怨还跟旁边的廖文首说道

  “你看看这孔老匹夫,莫非是嫉妒我学生才学?”

  席间众人实在听不下去,别人明明是觉得你无耻之尤,羞于跟他同席而坐。

  他还在这里喋喋不休,以前就听说这老货不要脸,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了。

  实在听不下去了,众人纷纷请辞。王祭酒一直送到门外,一边还在说

  “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孔夫子要是平时多像我一样,孜孜不倦的去教导学生,总会像我这样得佳徒入门。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怎么能像我。各位以后多来走动,交流一下育人心得。”

  廖文首赶忙疾走两步,实在是再听下去。估计今晚在这王家吃的饭都得吐出来了。

  王祭酒看着离去的众人,还能听到几句恬不知耻、斯文扫地·······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骂声传来,王祭酒老怀大慰啊。

  “先生,那九皇子秦舒确实敏而好学。只是今日这般,不怕伤仲永嘛。”

  宁司业问出了心中疑惑。

  “伤仲永之事乃是罪在其父,你是在骂我也是那般不知所谓的乡野匹夫?”

  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唉这个学生就是不够伶俐,想劝解不要让秦舒扬名,以免骄傲自满。

  说出来的话却是南辕北辙,若不是他这般老实,当初也不能收入门下。一想到这又忍不住想说他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多学学你小师弟的伶俐劲。六岁的孩童都比你强!”

  王祭酒哪里知道,这六岁孩童却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营销高手,想跟一个人处好关系自然是手到擒来。

  第二日,御书房门外

  当孔夫子看到廖文首时,两个人面面相觑。

  “廖文首也是来求见陛下?”

  “嗯,孔夫子也是?”

  “不知道廖文首不去修编大衍大典来找陛下所谓何事啊?”

  “孔夫子不在学院里面教导学子,来此又为何故?”

  “明人不说暗话,见璞玉心喜,不忍那匹夫误人子弟。廖文首事务繁多,该不会也是想来收下这个学生吧。”

  “非也非也,我岂是那般夺人所好之人?只是这凤子龙孙读书明志之所,一直以来没有个负责之人,都是国子监祭酒代职。老夫有意求陛下给个上书房令的职务,也好传授一身所学。”

  那日御书房外,一个天下文章集大成者廖文首、一个孔家圣人之后大衍书院的孔夫子,以及后来闻讯赶来的国子监王祭酒。

  三人各执一词在书房外破口大骂,要不是顾忌是皇宫重地,怕是要上演全武行了。

  那日之后帝京城都知道了皇宫里出了一个麒麟子,秦家以武立国两百余年,这些平时朝廷都不一定请的动的大儒。

  居然上杆子的来求一个个小小上书房的掌令,这让衍昭帝都错愕不已,更何况是其他人。

  此时的秦舒尚不知道,人在殿中座,名从天上来。

  可是,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那日之后,上书房便有了三位先生。分别教导策论、经义、杂文诗赋。

  秦舒每日卯入申出,换个说法就是每天凌晨五点开始上课,下午三点下课,要接近五个时辰的时间。

  秦舒也是非常好学之人,而且三位师长却有真才实学。所以秦舒也不觉得辛苦,反正现在年龄尚幼,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潜心学习后,更是让三位师长感觉后继有人。对于秦舒的赞誉不绝于口,且这位九皇子,年龄虽小却没有一点点得志便骄傲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天真之余难得的早成稳重。

  就连衍昭帝都开始关注起来,自己这个儿子。

  他虽是秦舒生理上的父亲,然而却没什么感情。几次见面都是中规中矩的父子对答,衍昭帝也就只是当他天资略微聪颖。

  本来一切都按照着秦舒最好的方向去发展,每天读书习武。

  陪阿娘、兰姨,等着自己慢慢长大。这是秦舒记忆以来除了部队服役之外,最开心的时光。

  如果那晚的事没有发生的话!

  大衍王朝,衍昭年间。永盛一十九年,有刺客入宫欲行刺当今圣上衍昭帝。

  被皇城司发现后,窜入后宫,皇城司供奉来的极快。但是这名刺客对皇宫地形之熟悉,不亚于终日在宫中行走的宦官。

  最后刺客被逼入幽兰宫,舒妃为保护怀中年幼的九皇子。

  被刺客一掌直击后背,秦舒意识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母妃那一句。

  “舒儿疼不疼啊。”

  随着阿娘开口,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溜进衣领,秦舒便被透过阿娘的内劲震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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