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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爱如蜜糖婚似毒宗念林沅 > 第112章 信仰倒塌
 
卢溪被贬低到极处,眼泪开了闸一般倾泻,她指责宗念:“你怎么这么坏!”

宗念认同的点点头,“你评价我话少,那你知不知道,话少的人通常想得多?想好的,也想那些特别恶的。我懒得张嘴,你还真以为我不辨是非?你这逻辑是体育课教的?”

卢溪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老章都看走了眼。

此刻宗念看她的眼神那么淡,却像两柱冰锥一般尖锐,她被刺穿了,伤的体无完肤、千疮百孔。

可明明她已经说了够多了,平日里那么寡言的丫头,却仍不愿意住嘴。

“你以为我怕你自杀?我没那么圣母,我只是担心你死在杉北。但我也没有那么想要你死,说实话,我甚至挺希望你活着,但又不希望你活得太好,我确实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你没看错。

“人要不要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从你摒弃人格掺合进一段婚姻里的那一刻起,结局早已经注定了。爱到头来一场空,你活该,不过你比这世上其他的小三更倒霉的一点是,你遇见了我,我这个人,心眼儿小得很。

“比如从今天起,我会不遗余力的确保你过得不如意,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我会把你离职原因发送到你将来任职的每一家公司;我会找到你父母,告知他们的女儿一直是个贼,在偷偷摸摸的享受着别人的丈夫和父亲;我还会找到你未来的每一任伴侣,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们你的所有过往。

“你这丑陋又龌龊的三年,永远没有终点,我会确保它成为你挥之不去的胎记,深深的镶嵌在你未来几十年的人生里。

“但这些事我不会亲自去做,毕竟毁了他的家庭,你需要付出青春,付出感情,付出肉体。但毁了你的后半辈子,我只需要定期汇款就可以。”

宗念懒得再看面前落水狗一样的女人,她起身,“对了,我猜你一定疑惑,为什么在杉北任职三四年的你,因为一次的纰漏就被解聘。”

宗念扬唇一笑,“之前我确实是在调查我所有设计师的底,但你藏得很好,我们没觉得异样。”

卢溪眼前汪着泪,看不清宗念表情,只听到她无所谓的开口:“是他亲自把你的档案抽出来,也是他亲笔批示的解聘书。这其实合乎常理,他终究要回归家庭,回归亲情的,怎么可能留着无关紧要的你。”

宗念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徒留放声痛哭的卢溪。

卢溪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残破的局面?

不应该的,她受过高等教育,她保养得很好,35岁依旧优雅靓丽,她北上十三年,拼出了一番成就,是人人称羡的存在。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爱错了人,失了心的同时,竟也丢了所有体面。

宗念的恫吓言犹在耳,她不信他口中温婉乖顺的小外甥女做得出如此恐怖的事。

掏出手机,本能的去拨通他的号码,存储的是一直是快递员名字。

可她打不通,很久以前,或者说从今往后,也许她再也打不通了。

宗念会不会付诸行动?

她不敢赌,正如宗念所说的,同一个包厢,同一张桌子,无论她再怎么挣扎,她和宗念之间始终隔着无法超越的鸿沟。

摇摇欲坠的身体忽然变得敏捷无比,卢溪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来不及思考,她唯一的念头:找到她,商议。

好在,宗念没有走得太远,卢溪放声喊道:“我会离开金城,不应聘杉北在国内任何一家子公司,我离们远远的,你放过我,行不行?!”

身后是足以响彻上下三层楼的嘶喊,宗念没有回头,她朝着倚在走廊尽头的韦历城走去,期间没有停下脚步,亦不作回应,把卢溪忽视得彻底。

她看向并肩而行的韦历城:“怎么在这儿站着?”

韦历城淡笑着:“给老板把风。”

宗念心情本来像上坟,但‘把风’二字莫名贴切,恰好戳中她笑点。

事实上,她也真的轻扯着嘴角,一个淡到不能再淡的,并不勉强的笑。

然而这不显眼的弧度,终究是在听闻‘章副总在你办公室’这句后,化为虚无。

宗念侧头问:“城哥,你早知道那个卢溪?”

韦历城不瞒她:“章副总特意点出来辞退的人,我总要打听打听原因。”

宗念犹豫着问,“真是他主动要断的?还是被谁发现,被提点,所以壁虎断尾?”

这一题,韦历城没有明确回答,“老板,对外人可以狠,但章副总是亲人,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宗念点点头,并不做声。

她以为心早就跌到了谷底,不成想,在直面章松的那一刻,还是挣扎着疼了又疼。

“小念。”

她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略显拘谨的章松,五味杂陈。

“不愿意跟舅舅说话了?生气吗,还是特别失望?舅舅做错了,不否认。”

宗念面对章松,到底没有面对卢溪时的那份狠辣和镇定。

章松的这份坦荡,在她看来尤其刺眼。

“你做错了,三年了,才知道错?”她略显激动的质问章松。

从10层到这里的短短路程,宗念想了无数种可能:矢口否认的,道貌岸然的,偏偏,就是没想章松认得这么痛快。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想到了,只是唯独对这样的情况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对策。

沉默蔓延。

章松紧蹙着眉心,不言语,宗念亦沉默以对,只因她忽然发觉眼前的舅舅很陌生。

感觉上过了很久,还是宗念打破了这份沉寂。

“……当初只有你反对送我出国,说孩子太小,要在父母身边。”

“……我上礼拜才接过我舅妈的电话,让我平时在公司看着你准点儿吃饭,年纪大了,劝你少喝酒。”

宗念说着,眼眶湿润,“三年,三年前舅妈还没出去陪读,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你就那么不甘寂寞?!”

“……那个女的我看了,除了年纪小了我舅妈几年,相貌、涵养不敌我舅妈一半,你看上她什么,你给我讲讲,她到底有什么好?”

“……还是说,男人本贱,你也不例外,没吃过的屎都觉得特别香?!”

她到底忘了韦历城的嘱托,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刺耳。

“宗念!”

一声低吼,震出了宗念隐忍许久的哀恸。

“……我在外面晃荡的十三年里,无论我在哪国待着,过年那几天,你一定抽时间飞过去看我。”

“……我这些年从不过生日,但到了生日这一天,还是期盼你冒充我妈寄过来的礼物。”

“……我爸出事儿了,我妈只让我立刻订票回国,是你给我打了两个小时的国际长途,问我伤不伤心,难不难过,用不用过来接我。”

“……你知道我多羡慕小鹏,我多少次想,你要是我爸,舅妈要是我妈,那该多好。”

眨掉泪水的瞬间,宗念看到章松通红的眼眶。

“对不起小念,舅舅让你失望了,你能不能原谅舅舅?”

喉咙酸涩无比,她轻缓地摇了摇头,“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不原谅,而且归根结底,我有什么立场干涉?又有什么没立场原谅?这些话你不该跟我说,你该跟我舅妈和小鹏去说。”

提到妻儿,章松终是慌了:“小念,别告诉你舅妈,你帮舅舅一次。”

那样伟岸的一个人,秘密面前,竟然如此卑微。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信仰倒塌时,那振聋发聩的巨响。

有那么一瞬间,宗念难过到恨不能就地死掉,现实中却也是真怂,她只能强忍着泪水,用愤怒代替悲伤:

“告诉舅妈?我这边你放心,我没那个脸去告诉她。而且别说是面对舅妈,就连面对你……只要一想到你跟那个你女人的种种,我只觉得无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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