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刚死了。
死于黑帮火拼。
和他一起死的，还有他的表弟和会计。
他们死在离开南非的前一天。
我不关心林国栋他们如何做的，但既然王建刚犯了错，那就得付出代价。
孙克和林国栋给我的报告，我也只是让小玲存档，就不再关注了。
生产熔炉已经开始架设调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很快就能拥有一批“蜂鸟无人机”了。
这是50年代早期，电池和材料技术突破后，由某国制造的战术无人机，可以执行袭击，斩首，摧毁后勤等等战术功能，是非常廉价的单兵战争兵器。
老实说，用原始纳米机器人当做组装蜂鸟无人机的材料，实在是太浪费了，就像现在使用黄金制作一把步枪一样。
这非常浪费！
但在我拥有一个足够安全的工业基地之前，这是必要的浪费。
除了蜂鸟无人机，其他必要的武器——40年代的“铁骨动力机甲”和“A45电磁步枪”也得用纳米机器材料顶上，可能还得加上一些装在军舰上的电磁炮和一两架流星战斗机①。
原始纳米机器人与其说是机器人，不如说更像一种材料，可以被操控的微观材料，在黄金时代也有人叫它“智铁”或者“智慧金属”，就是因为它的材料特性。
纳米工业是除了小玲以外，我借以实现黄金时代计划的最有力工具，只要纳米工业的规模足够大，我就不惧任何挑战。
不过在力量对比发生根本性改变之前，我必须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利用这个时代的规则。
没有足够的力量，是不能用自己的意志制定新的规则，开创新的时代的，这一点我早在成年以前就清楚。
拳头硬，才能立规矩！
一周以后，第二个人工智能的应用科技就要发布了，而明天，这个世界现在的规则制定者就会找到我。
和我谈谈他们的规矩。
我十分期待。
……
圣何塞一间豪华的公寓里，孙逸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硅谷的夜景，但他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因为他在思考一件关乎他未来的决定。
就在一个小时前，一个他原来在外企工作的老朋友，敲开了他的房门。
这位老朋友给他带来了一份善意，和一个选择……
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给对方开门，如果自己没有开门假装不在家，那自己不用面临这样的选择，那他现在就不会如此纠结了。
石匠会！
老朋友直接挑明了委托人的身份！
作为一个在外企做到中高层管理岗位的人，孙逸隐约听说过一些传闻，也清楚世界上一些历史进程有一些暗势力在推动。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居然会被石匠会关注到了！
不！
他们关注的是巨蟹座网络和自己的那个年轻老板，他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哈佛耶鲁等美国任意一所名校的录取资格，以及2000万美元的现金！
老实说，这个条件并不太丰厚，但孙逸清楚背后的潜台词。
接受这个条件，他就是石匠会的“朋友”，拒绝了，他就是敌人！
敌人的下场是什么？
他们连大统领的脑壳都掀开了，何况区区一个孙逸？
以孙逸的聪明，他知道这是一个站队问题。
站在石匠会这边，自己能得到2000万美元，也许未来巨蟹座网络上以后，他也能获得一点点股份。
代价是背叛对自己不错的老板，内心受到良心的谴责。
站在老板一边，孙逸看不出来老板在石匠会面前还有什么反抗余地，说不定明天，老板也妥协了呢？
那样自己也就不必枉做小人了，可偏偏对方给他的期限只限今晚，不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他几次拿起电话想要直接打给老板——但却又放下了，他有家人和孩子，承受不起任何代价。
想要给那个“老同事”打个电话，却又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他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狠人，他还有一点理想和情怀。
他知道老板下周就要发布惊人惊艳的智能助手“小凌”。
到时候，全世界都会知道中国人在尖端科技领域并不比任何人差！
华人将在全世界面前扬眉吐气！
他想追随巨蟹座网络这样改变世界的伟大公司！
就在他纠结要选择哪一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老板！
手机那头只说了一句话。
“老孙，相信我。”
随后就挂断了。
孙逸先是一愣，随后如释重负！
一不小心，酒杯落在地上摔碎，他也毫不在意。
“哈哈哈哈……”
他激动地放声大笑，接着跪在地上捶打着地面，良久才停下来瘫坐在地上。
这时，手机又响起来。
是曹萌珊。
“……老孙，你……也接到老板电话了？”
“……是的！”
“恭喜你了！”
“……是啊，我也得恭喜我自己！”
……
我一贯不喜欢考验人性，但也不会允许不忠诚。
无论是曹萌珊孙逸还是李军，我都珍惜他们对我的帮助，也不会提供给他们背叛我的环境。
像李军这样性格有些软的人，我不会把他放在美国，但如果李军在主观上变成一个逆民，那我也只能斩断这份缘分。
孙逸也是一样，我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他没有立刻答应石匠会，这就证明他不是彻底的墙头草和利益至上主义者，这就有挽救的可能。
如果他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石匠会的条件，就像这两天，那三个和托马斯同一批，我曾经把他们把深渊拉出来，又给他们工作的人那样。
面对诱惑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的人，我也只能放弃了。
既然我能拉他们出深渊，也能把他们再推下去！
“小玲你的预测识别算法得更新了啊，出错的概率这么高！”我对小玲抱怨道。
“早就更新好几十次了，还不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性格行为预测太复杂了——黄金时代的人远比这里的人单纯！”
“嗯？你是在说我蠢吗？”
“……你也太玻璃心了，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在生存艰难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异化心智以适应恶劣的环境。”
“这不就是穷**计，富长良心吗？”
“……差不多吧，但你说的并不准确，这和社会的文化环境以及信息密度有关……不过你居然会看那么古老的影视节目？”
“……来这个时代才看的，那个时期的很多事，对现在和未来都有借鉴意义。”
“是啊，所以你不考验他们的人性是对的，人性经不起考验，黄金时代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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