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小孩笑了几声之后就跑了，贺青翰追出去，走廊里却没了人影。
“别追了。”萧冰合说，“就算追上那小孩也不会有什么线索。”
他看着地上的那封信。
那信上并没有什么字。
散发着令人相当不愉快的味道。
他蹙眉，拿了一杯水倒在上面，那信封上闪现出一行字。
下午三点，东城郊，废车场，让那个女人一个人来交涉。
那行字闪过之后，那信封也化为灰烬。
“这……”贺青翰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是百岳专用的无痕纸。”萧冰合淡淡地说。
这种纸是用百岳那边的植物做成的，剧毒无比。
不明真相的，用手触摸到就会中毒。
遇水之后，纸张就会显出字迹来，然后消失。
一般来说，这种纸很适合用来做保密任务什么的。
“现在情况明了了。”萧冰合蹙眉，“应该是百岳的人抓了柑桔。”
现在的问题是，百岳那边想让舒喻去。
她就是个普通人，如果有陷阱的话，根本无法随机应变。
“我去。”舒喻蹙着眉。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去。”她攥紧拳头。
“云影。”萧冰合握住她的手，“我怎么能让你涉险？”
舒喻摇摇头。
没有什么涉险不涉险，她想救出柑桔，就算用她来代替柑桔也无所谓。
柑桔还不到三岁，怎么能让他留下不愉快的记忆。
“我去安排一下。”贺青翰铁青着脸，“下午我陪你过去。”
“我也一块过去。”萧冰合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我们在，没事的。”
舒喻点点头。
关于百岳，一直是比较神秘的存在。
李景灏曾经中过毒，那种毒让他病入膏肓。
而且还形成了一种传染规模，那段时间，电视新闻网络上全是关于那种病毒的报道。
后来，这件事似乎被压了下去。
这在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件，只不过那时候舒喻正处于悲伤中，没注意过这些事件。
“百岳的人还停留在最原始最野蛮的阶段，跟我们这些发达的地方不一样。”萧冰合说，“比如，他们到现在还不使用手机、电脑等。”
“他们平常的通信方式还使用最原始的飞鸽传书。”
“和现在的文明社会相比，他们像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
“所以，我们占优势，但从某种方面上来说，现代化的进步导致了人类的退步，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他沉着脸。
现阶段没什么好办法，柑桔在他们手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东郊的废车场地势比较复杂。
贺青翰安排了许多人在周围。
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舒喻等人在废车场附近，忐忑不安地等到三点。
三点钟已过，一个小孩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他们的车子面前。
“嘻嘻嘻，你们违反规定了。”小孩指着舒喻，“你们如果不想让那小孩受苦，除了这女人之外，其他人就不要再往前走。”
“你，跟我来吧。”
舒喻要跟过去的时候，萧冰合拉住她。
“冰合，我没事。”舒喻抱了抱他，“别担心。”
萧冰合自然知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手。
舒喻跟着那诡异的小孩走到废车场里面。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萧冰合的拳头狠狠地落在车子上。
他，实在太没用了，又让她去犯险。
三年前和三年后，又有什么区别？
他还是让舒喻暴露在危险中，他在一旁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实在太差劲了。
“我在这里埋伏了很多人，那些人露面，我们肯定会抓到他们。”贺青翰说。
萧冰合没有作声。
他打开一台笔记本电脑。
那上面显示着舒喻现在所在的位置。
“定位器？”贺青翰蹙眉。
萧冰合点点头，“微型定位器，我放置在她的皮肤里面了，一共安装了三个。”
贺青翰眼睛闪了闪。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开口。
“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要娶别人？”
“你可知道，你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几乎要伤心死了。”
萧冰合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种场合下，贺青翰突然问这种问题。
舒喻不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没什么。”萧冰合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生柑桔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掉。”贺青翰盯着他的眼睛，“那个时候，我在门外等着，回过神来才发现全是血。”
“她的难产，跟平常的抑郁寡欢有关。”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愣愣地坐在外面，盯着门。一旦门有开动的声音，她会很欣喜，然后发现不是你，再满心失望。”
萧冰合脸色泛白。
“那时候我在一旁看着，最开始觉得她这种行为很可笑。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她很可怜，很心疼。”贺青翰看着他，“我用了三年时间，才让她恢复从前的活泼快乐。”
“然后，你又出现了。”
“萧冰合，你真的觉得，你能给她幸福？”
萧冰合沉默着。
“柑桔对我说，他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孩子。”贺青翰轻轻地笑着，“我们总喜欢把柑桔当成小孩子，可有些事情，他比我们看得更清楚。”
“你想说什么？”萧冰合攥紧拳头。
贺青翰摊了摊手，“别着急啊，这么着急不像你的性格。”
“我想说的很简单，那就是，你放弃吧。”
“三年前你放弃了，三年后，你真的不该再出现。”他自嘲一笑，“如果你不出现，她现在，可能已经把身心都交给我了。”
萧冰合盯着他看了半晌。
“贺青翰，云影她不太了解我们之间的事，但你瞒不过我的。你的水太深，把她交给你，我更不放心。”
贺青翰轻轻地笑着，“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临走时答应我的条件？”
萧冰合脸色一变，“当然记得。”
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想给舒喻找个保姆，但普通的保姆是无法胜任的。
所以他选定了贺青翰。
当时，贺青翰提出的条件是，要他手下的一个情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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