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合心情很复杂。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制止住她,“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先出去吧。”
“不要。”舒喻缠上来。
“这里没人。”
“听话,你的身体不行。”萧冰合给她穿上衣服,“这里空气不流通,潮湿阴暗,在这里待时间长了会难受的。”
他将她抱起来,慢慢往前走去。
“冰合。”舒喻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头紧紧地贴在他胸前,“好黑。”
“不怕,有我。”
“手电筒被我摔坏了,你能看得见么?”
“能看见。”在黑暗中,他似乎笑了一声,“在黑暗中待的时间长了,眼睛也适应了,能看到黑暗中的东西。”
“这里我比较熟悉,别担心。”
他抱着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
台阶很陡峭,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人来的缘故,上面长满了一层苔藓。
在潮湿的地下,很滑。
短短的距离,他们却走了很长时间。
接近洞口的时候,有光线传来。
光线不是很强,勉强可以接受。
舒喻闭上眼睛,任凭他将她抱到地上,然后轻轻地放下来。
“没事吧?”
舒喻摇摇头。
她在地下并没有待太长时间,还没出现缺氧什么的,就是有点黑,从黑暗中走出来有些不太适应。
“冰合,对不起。”她将脸靠到萧冰合的脸上,“我已经反思过了,求你原谅我。”
“傻瓜。”萧冰合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我又没怪过你。”
“不信。”
“真的。”
“真不信。”舒喻在他脸上亲了亲,“你没怪我,那为什么独自一个人藏在这种地方?”
看到他蜷缩在笼子里的样子,简直要心疼死了。
“我……”
萧冰合蹙着眉,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时候,我身体的力量不受控制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我关在那个地方。”
“那个笼子,是为了控制我走出来造成更大的破坏才设置的。”
“后来,我长大一些,能够控制力道。但,我好像喜欢上了那个地方,觉得,只有在那个地方,充斥着黑暗,孤独的地方,才能暂时安静下来。”
“我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
“对不起,云影,我让你担心了。”
舒喻摇摇头,她捧着萧冰合的脸颊看了好半晌。
“冰合,你真好看。”
“我也觉得。”
“不要脸。”
“嗯,在你面前,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他的眼中带着柔情,“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舒喻摇摇头。
他没吓到她,反而是,他孤独难过的背影,触动了她的心灵。
这个男人,就算拥有绝世的容貌,拥有无与伦比的地位,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可,他就是他啊,那个孤独到骨子里的萧冰合。
在没遇见她之前,他一直将自己隐藏在冰冷和孤独中。
遇见她之后,才逐渐敞开心扉。
对于他来说,她是唯一能让他不感觉到寂寞的人。
这一点,她怎么给忘了。
“冰合。”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我突然,很庆幸,很庆幸能遇见你。”
“我在想,如果当时如果我没能遇见你,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萧冰合深深地看着她。
细长白皙的手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吻了好久,才说,“我也是。”
她的双臂从他胳膊下面穿过去,以奇怪的姿势抱住他,“冰合,我无缘无辜对你发脾气,你有没有讨厌我?”
“傻不傻?”他弹了弹舒喻的额头,“我怎么会讨厌你?”
“我,只有你了。”
“怎么舍得嫌弃?”
舒喻将头贴紧他的胸膛,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我不该不信你。”
“你知道么?我们两个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柑桔这个混账小子做出来的。”
“嗯?”
“柑桔每天出去找的小伙伴,并不是什么小伙伴,而是洗清秋。这小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洗清秋成了好朋友。”
舒喻将柑桔怎么设计他们,怎么让他们两个产生矛盾,一一告诉了萧冰合。
萧冰合听得额角抽搐。
柑桔那个混账小子,可真是!
坑爹又坑娘。
这小子,亲儿子无疑了。
“柑桔已经道歉了。”舒喻说,“等下,我再让他向你道歉。”
“不用了。”萧冰合揉了揉她的头,“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他最怕的,莫过于她离开,仅此而已。
“柑桔做错了事情,应该道歉的。”
“真没事。”萧冰合说,“谁让柑桔是我们的儿子,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舒喻静静地看了萧冰合半天。
最终,重重地点点头,“冰合,我们回去吧。”
已经,没什么能阻挡他们在一起了。
“我跟你说过,要带你去我从前待过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兴趣?”
“啊?”舒喻眼睛晶亮。
当然有兴趣。
“跟我来。”萧冰合抓住她的手,“这个地方,是我们从前训练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满五岁就要带过来,有专门的师父教授我们。”
他带着她,走过一个偌大的房间,那房间里放满了武器。
各种各样的武器,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舒喻想伸出手的时候,萧冰合忙抓住她,摇头,“这些兵器都是真的,会伤着你。这个地方是格斗室,每天需要一对一练习。”
“用真家伙?”
“当然,所以小时候经常受伤。”
萧冰合说完,又带着她进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那铁笼子里是空的,但依稀能看到地上的血迹。
血迹斑斑,似乎已经清扫不掉了。
“这是什么地方?”舒喻抓住铁笼子,足足有三根手指粗细。
“以前这里养了很多猛兽,老虎,狮子,狼之类的。是我们试炼的地方。”萧冰合轻描淡写地说完,舒喻却差点叫出声来。
“你们,需要跟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对战?”
“嗯。”
“卧槽,变态么?这是虐待孩子吧?”舒喻咬着嘴唇,“你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萧冰合笑了笑,“别担心,其实是有保护措施的。”
“当时,伤得最严重的人是不学无术的冷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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