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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萌宝来袭:撞上极品王妃唐欢欢 > 第594章 烟消云散!
 
“舅舅,大功告成,可喜可贺!”

封亦晗妖孽的俊脸上,挂满了冷笑。望着身侧的卓青天,语气略显激动。

上首的卓青柔,眸子在封亦晗和卓青天身上来回穿梭一瞬,忽然间眸色大亮:“晗儿,难不成他的死,是你们”

话虽然说得隐晦,但卓青柔看到封亦晗脸上忽而闪过的邪笑,以及卓青天胸有成竹的神色,一时有些惊心和激动。继续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都没和本宫商量?”

“母后,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容易下手!正因为你当时并不知情,所以在森林中,你所表现出的惊慌才会那般真实!其实这件事儿臣和舅舅也是谋划了许久,不然又怎么会突然间参加围场狩猎!”

封亦晗话音落下,卓青柔便蹙眉,“真的是你们所为?本宫正奇怪,为何这根本不适合打猎的冬日,皇上竟然会一反常态,举行宫内围场狩猎,难不成这也是你们两个给皇上吹的耳边风?”

“母后多虑了,这事儿臣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说起来还是舅舅的心思细腻,他方回朝几日,这段时间又都住在宫内,所以闲暇之余他和父皇常常闲聊,这一来二去,舅舅的建议也就被父皇所采纳!如今父皇体虚堪忧,这头脑似是也没之前那般清明了!”说着,封亦晗就看向了卓青天,脸颊上闪过了势在必得。

如今心头大患封柒夜已经除去,那么下一步就是身在军营中的老五了。他就不信,如果整个封夙皇朝的所有王爷都不幸罹难,那皇位必然非他莫属。

“你们太冲动了!这事索性是成功了,若是这其中万一发生了意外,你们两个让本宫怎么办?谋划了这么久,你们就不能再等等嘛?”卓青柔不满的看着封亦晗,至少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和大哥联手暗度陈仓,而她却对这些一无所知,心中难免不忿。

闻言,卓青天忽地朗盛笑道:“不管怎么样,这不是已经大功告成了!如今封柒夜已经死了,那接下来咱们就可以全无后顾之忧的动手了!对了,那道空白圣旨哪去了?”卓青天狐疑的看着卓青柔,他可是始终都惦记着那道圣旨,空白圣旨在手,那就相当于有一道绝佳的保命符。

“还说呢!封柒夜在老皇上心里的地位你们难道不清楚吗?当年洛妃死了之后,这都快二十年的光景了,他竟然再没chong幸过任何一个后宫妃子!这些年来,他就抱着对洛妃的怀念,将本宫等人全部置之不理!现在封柒夜死了,他受的打击恐怕要比洛妃当初还要严重。现在这个时间去询问空白圣旨的下落,岂不是惹人怀疑!依本宫看,此事最好等着封柒夜的后事办完,找个机会再询问吧!况且,今日这事,你们三个不是也没分出胜负吗?”

卓青柔说的话在理,封亦晗和卓青天闻言便没再多说。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对方,旋即安静的凤栖宫内,几人的脸上都扬起了得意的冷笑。

*

翌日早朝

清一反之前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惯例,封远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阴森恐怖的沼泽始终,龙颜震怒的望着下面胆战心惊的百官,单手大力的拍在身前的龙案上,“说!昨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侍卫统领,此事你又如何解释?”

侍卫统领闻声战战兢兢的走出队列,手执玉笏,望着上首的封远,吞吞吐吐的说道:“回回皇上,还请圣上多给下官一些时日,这昨日围场下官分明已经安排了京都尉全然保护,但邪王这件事,的确蹊跷,所以”

嘭的一声,封远一把将桌上的奏折狠狠砸在了侍卫统领的脸上,喘着粗气怒骂道:“混账!什么叫蹊跷?围场多年来都有人把守,昨日就他们四人进了丛林,你给朕解释解释,京都尉近百人,都在干什么!邪王身中数箭,到底是何人所为?京都尉中难道没有一人察觉到吗?”

“回皇上,正因如此,下官才说此事蹊跷。如今邪王被带回王府,下官昨日匆匆一瞥,发觉邪王身上中的箭,全部都是邪王自己用来打猎的。而其他两位王爷和镇远将军,他们的箭矢都射中了野物。”侍卫统领将昨日发觉的诡异之处说了出来,瞬时,封远再次震怒:“真是荒谬!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邪王自杀身亡的吗?你这个侍卫统领,看来朕太纵容你们了!皇宫安危都掌握在你们手中,如今出了事你竟敢如此搪塞朕?来人,拖出去杖刑!”

“皇上,皇上请息怒。下官并非此意,皇上”

侍卫统领立时跪在地上,惊惧的望着封远,然而龙威震天,同样金口玉言。所有大臣都屏息以对,亲眼看着封夙大内京都尉的首席统领,就这样被狼狈的拖出了金銮殿。

“丞相,此事你有和看法?”

封远脸上余怒未消,旋即就转眸看着百官之手的丞相,语意略显生冷。这一举动,令不少官员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罪责就落在自己头上。

毕竟,邪王在狩猎中不幸中箭而亡,这事确实来的突然,又无从下手追查。

被点名询问,丞相不卑不亢的迈步走出,站在龙案下首,颔首说道:“皇上,依老臣看,不如派贤王或墨王进行追查。毕竟当时在森林之中,京都尉只是负责周边保护,林中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他人并不知晓,而若是令贤王等人查证,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话音落下,一半的大臣便开始交头接耳,有对丞相的建议点头称赞的,还有一部分却显得不是很赞同。

“哦?丞相此言倒是颇有几分道理!”说话的封远,没人察觉到他浑浊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旋即,丞相身后的御史大夫和太尉,纷纷上前:“皇上,臣等认为丞相大人的建议确实可行,一来贤王素以贤德著称,邪王身为其皇弟,贤王也必定会尽心查探事情真相!”

封远望着下面百官中,已经有一半的大臣开始连连点头,冷冷的觑着,沉默半饷后,开口:“侯爷,你认为呢!”

贺兰绝闻声侧步而出,镇定的神色似乎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担忧,自若的说道:“皇上,老臣认为让贤王调查也不无可行,但老臣建议,也可让墨王从旁协助!邪王身为皇子,在皇家范围内遭杀惨死,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尽快查明,老臣唯恐会有人从中作乱。如若有贤王和墨王相互辅佐,真相也许指日可待!”

丞相侧目看着斜后方的贺兰绝,听到他的话,几不可察的蹙眉,旋即在他话音出口,便连忙抱拳:“皇上,老臣认为,有贤王便可行事!墨王如今身在军营,若是将此事加诸给墨王,怕是会影响军心!”

“是啊,老臣等赞同丞相的提议!”

一时间,半数以上的大臣全部一边倒的支持丞相,至于贺兰绝,由于平日里他的独来独往,此刻倒是显得有些孤军奋战的意味。

百官纷纷看向上首的封远,等着他来定夺。那双浑浊不堪的眸子中,昏黄一片,令人无法参透其真实想法。

忽然间,“皇上,老臣认为,贺兰侯爷所说确有其道理!毕竟贤王为人贤德,若是调查之中遇到任何事情,恐遭人为难。但墨王身为军中统帅,手腕霸气,如此一静一动,双双配合调查,实则更加有效!”

说这话的人,是朝廷中鲜少出头的沈太傅沈忠良!曾经他身为几位王爷的太傅师傅,为人虽古板,但是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

况且,此事他这样说,虽然引的别人侧目,却并未多家怀疑。毕竟沈太傅和贺兰绝,不论什么时候,官员都未见过他们有任何接触。

“皇上”

丞相闻声开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封远无情打断:“好了!此事就按照侯爷和太傅所言!传令下去,即日起让贤王和墨王一同调查此事,朕要尽快知道结果!还有,宫内京都尉,每人杖责一百,侍卫首领朕择日重新任命!”

“臣等遵旨!”

*

一夕间,风云变幻!

邪王府,封柒夜的尸身已经被冷月拔去了碍眼的箭矢。此时放置在正厅的中堂内,偌大的奠字,临空放在正对门扉的墙壁上。

冷月一身素白长裙,头上不点任何珠翠,一张俏脸赛雪苍白。美目深邃清冷,仿佛一眼望不到边的空寂深海。而越是这样平波不惊的样子,却越让人感觉到她的哀祭。

望着面前厅内站满的人,冷月唇齿轻笑:“都来了!”

冉钰、沈落依、锦流年、锦席城等人,分别站在封柒夜的棺椁边,每个人的神色都充斥着痛心和不敢置信,此时纷纷面对着冷月,有口难言。

“小月,你别太伤心了!柒夜他”冉钰和冷月算是比较熟稔,但偏偏看到冷月这样子,他竟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说了两句,就哽咽无法出声。

他们得到这样的消息时,全都不敢相信。再三确定,直到此刻亲眼看到封柒夜毫无血色的脸颊,平静的躺在棺椁中,才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为何他们竟没有得到一点风声,冉钰自责的认为,是他最近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冉家店铺生意中,才会导致好友就这样突然离世。

沈落依双手紧紧攥着,压抑的情绪和悲愤的神色,根本不知该如何表达。

几个男子的情绪都没有过多外露,但是冷月依旧能够看得出他们的压抑和沉痛。面对封柒夜生前的好友,冷月面色平静的摇头:“生死有命!这也许就是他的命数!”

“冷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柒夜走了,那你”锦流年深沉的看着冷月,他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人,回想起冷月在围场中的表现,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柒夜的离开,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但是活着的人要如何继续!

冷月闻声侧目:“打算?”声音低柔的重复了一句,旋即冷月失笑出声:“我虽不知他生前所隐忍的究竟是什么,但你们身为他多年的好友,总归要比我了解!所以,我的打算,自然是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冷月?!”锦流年和冉钰同时惊呼,面面相觑后,冉钰眸子流转几分,低声说道:“你可知柒夜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举步维艰,处处受到皇后的牵制!他所做的一起,还有他的隐忍,并非是简单的目的!”

“我知道!”冷月挑眉自若的望着冉钰,旋即语出惊人:“他备受牵制,又遭歼/人陷害,若是不踏上高位,如何对得起皇上和封夙百姓!他要的,我帮他得来!”

“你你知道了?”

冉钰的惊讶和小心试探,在冷月眼底却是凉薄的一笑:“皇权帝位,是父皇寄予他的厚望!大太子死后,皇上一直没有册立储君,你们几个都是他并肩的伙伴,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为何要争夺皇位!不是吗?”

“可是冷月,你有没有想过,柒夜隐忍多年,足以证明这件事并非那般简单!如今你一个女子,如何”

锦流年开口提醒,却唤不回冷月的回头。

起身站在棺椁边,冷月垂眸看着里面冰冷的俊彦,杀伐决断:“我会让你们看到,即便是一块墓碑,我也要让他君临天下!”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女子之口,本就显得啼笑皆非。但是锦流年等人,睇着冷月绝非玩笑的表情,虽然心中仍有怀疑,却也无法阻拦。

因为,不久的将来,封夙确实因她一个女子,天下皆乱!

“我帮你!”

沉默肃穆灵堂中,锦流年忽地开口,表情上带着决然,沁凉的眸子认真专注。

冉钰侧目看着锦流年,随后垂眸思忖,再次扬起俊脸的时候,也沁着暖心的笑:“我冉钰也是!”

沈落依不乏震惊的打量着冉钰和锦流年,旋即语气沉闷的说道:“爹今日早朝回府后,听闻皇上已经派了贤王和墨王一起查明此事!”

“查?人死了,还有查的必要吗?”

冷月默然的讪笑,令几人看着她眉宇颦蹙。“那总不能让柒夜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吧!”冉钰开口反驳,换来的却是冷月更加沁冷的眸光,“他的死,必定是人为!跑不出就是那几个人,更何况就算查下去,你们以为背后的人就不会做手脚么?所以,死了就是死了。”

冷月这样淡然冷静的态度,终于让沈落依有些忍不住,开口呛声:“贺兰冷月,不管怎么说,柒夜生前对你都是仁至义尽!他现在遭受不白之冤,你怎么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眼下我认为给柒夜报仇才是真的,至于你所说的什么放手一搏,又有什么用?难道将来你真的要让一块墓碑坐在龙椅上吗?”

“落依!”冉钰和锦流年同时开口唤了他一句,而沈落依的表情依旧是瞪着冷月愤恨难平。

没人比锦流年更加了解冷月心中的苦楚,特别是那双全部隐藏在潋滟眸子中的情绪,他自认能够读懂,沈落依这样的话,无非是在冷月千疮百孔的心上再狠狠插了一刀。

“呵!报仇?沈公子,不如你来告诉我,这仇要怎么报?假如这件事就是贤王所为,你告诉我,你怎么报仇?单凭皇后和卓家的背景,就能甩出你沈家几条街!究竟是我冠冕堂皇,还是你想的太简单?你们都是他的好友,难道不清楚现在皇宫几乎被架空?卓青天回朝,你们以为单单是看病?卓家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贤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卓家根基错综复杂,如若当面与这两大权利对抗,沈公子认为有几成的把握?”

冷月将如今京城皇宫的形势分析的淋漓尽致,沈落依愣愣的看着她,却根本无力反驳。他不否认,这些的确是事实。

但是好友身故,他也不可能光想着如何篡位,却不给他一个说法。

似是看出了沈落依的不解和怀疑,冷月继续说道:“你认为,我有那个野心去争权逐利么?我想要的,不过是有他便是家!他死的不明不白,沈公子难道认为我还有心思霍乱天下?我要做的,只是完成亡夫的遗愿!挡路者,我不介意与之为敌!”冷月并未将话说得太过冷冽,只不过看着沈落依对自己的怀疑,她心生悲凉也只能以这样的言语来遮掩无力承受的哀伤。

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都要心痛难抑,但事实已成定局,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冷月,想必落依他不是这个意思,眼下我们要先把柒夜的后事处理了,接下来你要做的,我肯定会帮你!”冉钰忍不住出面圆场,在柒夜的棺椁前,发生这样的争执,恐怕也不是他想见的。

冷月眸子闪烁了一瞬,伸出纤细的指尖,沿着棺椁边缘慢慢落在封柒夜的脸颊上,那双干涩的眸子,专注而深情。

“你们先回吧,我想和他呆一会!”

冷月的话,令几个人同时看向她,许是明白她将一切都掩盖在表面之下,锦流年对着身侧的几人点头,低声说道:“钰,你们先回府,有事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嗯也好!如果要行动,记得算我一份!”冉钰再次郑重其事的对着锦流年说着,随后拉着还有些不愿的沈落依,便离开了王府。

见二人离去,锦流年回身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锦席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揽着他出门,结果下一刻手中却忽地落空,之间锦席城倏然跑上前,拉着冷月的一只手臂,澄澈的眸子内全是伤痛,低沉的语气蕴着心疼:“月月,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虽然曾经他十分不喜欢封柒夜,只觉得是因为他把月月给霸占了!但是方才从他进来开始,他竟能明显的察觉到冷月身上传来沉寂的痛楚。特别是那凛然坚强的表情,让他看的愈发难受。

哪怕她哭,也比现在这样强撑要好!

“我哭什么,别傻了!生死有命,我接受!”冷月身手拂开锦席城的手腕,眼底带着一抹感激,看着他说着。

锦席城憋着嘴,看了一眼躺在棺椁里毫无声息的封柒夜,忽然发了疯一样,上前揪住封柒夜的衣领,大喊道:“封柒夜,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你看没看到,这么多人都为你难过,你快起来啊!”

“席城——”

锦流年惊心的上前一把就拉开了锦席城,而冷月也立时上前,挡在了锦席城的面前。银牙紧咬,控制着即将奔涌而出的情绪,声音冷肃:“出去!”

“月月”

锦席城双目赤红的瞪着冷月,他受不了她这样死寂般的表情,更无法接受封柒夜的死。即便讨厌他,却从未想过让他遭受这些。因为现在他终于明白,封柒夜的离去,带走的恐怕并非是他生前种种,还有冷月的心。

“出去——”

冷月低吼了一声,旋即就回身双眸紧闭,终究在锦席城的举动下,她的坚忍有些崩塌!

锦流年扣紧锦席城的手腕,随后在他还挣扎的时候,便大力的将他拽到了门外,随后衣袂翩飞,将门扉紧闭,挡住了锦席城的视线。

“二叔——”锦席城委屈的望着锦流年,话不成句。

锦流年拉着他,步伐稳健又不难看出沉重,走了一些距离后,放开锦席城,睇着他说道:“给她一些时间吧!席城,二叔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曾经你和她不可能,今后更没可能!如若可以,趁早离开泥潭,二叔的话你明白吗?”

锦席城执拗的梗着脖子看着锦流年,紧抿的唇角透着坚毅的情绪:“二叔,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让我陪着她!”

“席城!”锦流年一声低喝,旋即又不忍的缓和了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对她感觉,其实无关情爱,说到底只是因为她帮助了你,所以你心生感激!席城,感激之情和爱慕之情你要分清楚!她自始至终都不是你的人,你不可强求!”

“为什么二叔你不是曾经说过,若是见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紧紧抓住,不要让她突然消失。我喜欢月月,不是感激,是喜欢!可你为什么又这样说,你没看到月月有多难受吗?我要陪她!”

锦席城说罢就要转身再次冲向大堂,身后的锦流年眼底冷光一闪,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手刀毫不留情的直接砍在他的后颈处。

伸手接住锦席城*的身子,锦流年凭空说了一句:“将少庄主送回锦澜山庄,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山庄半步!”

“是!”

隐匿在周遭的暗卫,听到锦流年的吩咐后,如鬼魅般从一侧闪身而出,恭谨的对着锦流年颔首示意,便直接带着锦席城踏云离开。

锦流年望着消失在天际的人影,不由得悲叹一声,柒夜,你可知你的死,会给封夙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虽这样想着,但是锦流年依旧心底存着一分怀疑,按照他对封柒夜的了解,他不像是这样无能的人,单凭几只箭矢,怎么可能近的了他的身?!

灵堂内,剩下冷月孤身一人面对着封柒夜,棺椁之中,虽然封柒夜身死,但是麦色的脸颊依旧俊朗无俦,仿佛他只是安静的睡着了一样。

冷月抚着他的脸颊,趴在棺椁的边缘,蓦地惨笑一声:“封柒夜,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很帅!呵,现在说起来好像有些晚了!

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你产生依赖的!或者说爱上了你!明明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冷冽又可恶,还各种威胁我!时至今日,还真是天差地别!你的心也真是硬,就这么撒手人寰。你当初说会保我周全,可你还是食言了!虽然我并不害怕面对外面那些豺狼虎豹,但没有你,我连家都没有了!”

终于,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王府上空盘旋的悲伤气息,在这时似乎感染了冷月。始终没有哭过的她,此时边说边泪如雨下。

“封柒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饭的时候,你肯定不会知道,那米粥全都是糊味!你这双执剑的手,用来给我做饭,还真是不适合呢!”冷月说着就拉住封柒夜的大手,第一次细细打量,手心和指腹上都是薄茧,摸着粗糙的手掌,冷月细声呢喃:“其实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被命运给送到了这,还这么幸运的和你结为夫妻!

而且,我从来没想过,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在我们之间刚刚开始情深的时候,就突然间离开!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亲口说我爱你的机会!封柒夜,如果你是开玩笑,那么你赢了!起来吧,好不好,我以后再不会和你生气了!”

冷月眼底充斥着期翼,多么希望封柒夜现在突然间坐起身,然后脸上再次扬起邪肆的笑意,对着她说这是玩笑!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特别是失去之后,冷月才知道心底被掏空的感觉,令她生不如死!曾经,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生死相依,现在她面对封柒夜的离去,恨不得躺在这里的是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他已经在自己心里攻城略地,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看着封柒夜毫无生气的样子,冷月水眸狠狠刮过蚀骨的痛苦,低声呜咽着,却也只能这样。

“王妃,贤王和墨王来了!”

正当冷月低声诉语的时候,门外的龙晴恰好敲响了门扉。听到她的话,冷月眉目一凛,单手擦干了眼泪后,声音不见任何异样,“请他们进来!”

“是!”

转身回神落座在上首,眸子内一片清明。端起茶杯轻抿,以掩盖刚刚哭过的痕迹,门扉也恰在此时推开。

封亦晗一身素色的锦袍,见到房门内的棺椁时,眉头轻挑了一下。而墨王封凌霄,同样素色的长衣,紧绷的脸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冷漠不近人情。

“这弟妹,节哀顺变!”

封亦晗望着冷月沁凉的表情,即便心中对此早有了解,但面上功夫还是下了很足。

“多谢贤王!”

冷月垂眸,清浅的语气,完全不夹杂个人仇怨。淡薄的不值一提。

“皇嫂,这次本王和贤王奉命调查皇兄身故一事,所以想请皇嫂通融,臣弟可否看看皇兄?”封凌霄语气平平,公事公办的态度,令冷月微微侧目。

一双清冷结了冰的水眸,如射出寒冰冷箭一样,直直的对着封凌霄,沉默的视线中,封凌霄也毫无惧色的迎头而上。

“墨王既然要看,那请便!但不要脏了亡夫的衣裳!”冷月生硬的话,对封凌霄并未造成任何不悦。不置可否的上前,封凌霄站在棺椁边,深沉的看着里面的封柒夜,也确实并未伸手触碰过。

“弟妹,这次事出突然,将来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皇兄之前虽与皇弟有些误会,但人走茶凉,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弟妹也别多想了!”封亦晗冠冕堂皇的话,惹来冷月的侧目。

俏脸挂着疲惫,水眸也如死灰般寂静*。对于他的话,冷月仅仅点头示意,根本不打算开口。

唯有双眸望着他看似悲伤的表情,闪过一瞬的讽刺。

“贤王,皇弟这里没什么线索,接下来不如去围场查探一番。本王已经派人严密把守着围场,你意下如何!”封凌霄冷淡的语气,封亦晗早已习以为常。点点头的同时,又瞬了一眼棺椁,暗中释放出劲气,察觉到的确了无生息后,才放心的说道:“也好!你顺便派人保护邪王府,莫要让心存不轨之人趁机作乱!”

“嗯!”

封凌霄回身看了一眼冷月,对她点头示意后,便和封亦晗匆匆离开。当门扉逐渐关上的刹那,冷月清楚的看到,封亦晗的侧脸上,几不可查的闪过了一抹舒心的笑。

舒心?!

封亦晗,这才刚开始!

门扉之内,是龙晴沉默的静候。冷月沉吸一口气后,忽然说道:“龙晴,最近贺兰冷夏有什么动静?”

闻声,龙晴快速抬头,见冷月表情幽冷,立刻说道:“王妃,她最近都呆在侯府,没出过门。”

“好!下午你陪我去一街!”

冷月望着棺椁,樱唇抿着冷肃的弧度。而龙晴闻此,眼底有些激动,“王妃,爷这里”

“让龙修时刻保护着灵堂,如有人敢来捣乱,杀无赦!”这一声命令而下,注定了邪王府中愈发严峻的形势。

冷月并未给自己过长的时间沉浸在忧伤之中,因为她知道,如若她停滞不前,那恐怕等她想要反击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是以,当下午来临之际,冷月便带着龙晴走出了王府。门外时而驻足观望的百姓,见到冷月出来,开始纷纷指指点点:“快看,邪王妃出来了!”

“天啊,她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

“哼!一直听说王爷最chong爱的就是她,现在看来她也不过如此!”

百姓的不忿,冷月全部都听在耳里。但是她却无法上前与之辩驳。百姓永远都如水草一样,随波逐流毫无主见。

她即便上前争执,又有什么用处!

邪王狩猎中不幸而亡,这消息已经成为京城讨论最多的话题。所以冷月的所到之处,都掀起了一阵人声鼎沸。

龙晴跟在她的身边,阴冷的眸子看着周遭,转眸又睇着身侧瘦削的肩膀,却要扛起整个王府,心疼的无力呼吸。

整个京城的人,全部错怪了她。普天之下,最痛苦的,莫过于她。

“王妃,我们去哪?”

龙晴眼看着冷月前行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去往一街,不禁跟在她身边,疑惑的问了一句。

“侯府!”

言简意赅的回答了龙晴,冷月的步伐却愈发迅速。寒冬腊月,她仅仅身着一袭浅薄的素白长裙,冷风肆虐的吹拂着皓白的雪衣,好像极力要吹倒那抹纤细的身影。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侯府,冷月此次并未像曾经那样,等着门外的护卫禀报。而是直接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让龙晴将护卫丢在门外,两人鱼贯而入。

侯府中的下人,见到冷月的时候,呲目欲裂的看着她。不明白时至今日,为何四小姐又回来了!更何况,每次她一回来,府邸就要因此刮上好几日的阴风。让他们这群奴才,苦不堪言。

一侧的凭栏边,贺兰冷夏正百无聊赖的赏雪看梅,眉目流转间,看到冷月乍然出现在侯府的时候,惊的猛然站起,口中还呢喃自问:“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

“二小姐,你说谁?”一旁的婢女还不明所以的看着贺兰冷夏,顺着她的眸子看去,就只看到拐角处一抹白色裙摆闪过,更是不解。

贺兰冷夏垂眸暗思,眼神转了转,忽而一笑:“你去膳房看看银耳莲子汤做好了没有,一会送到秋水阁来!”

“啊?二小姐,你要去找大小姐吗?可是”

婢女疑惑的看着贺兰冷夏,银耳莲子汤明明是二小姐要食用的,现在竟然让她送去秋水阁,难不成她要给大小姐?!

“别多问,只管照办!动作快点,迟了要你好看!”贺兰冷夏忍不住催促了一句,随后提着厚重的裙摆,就脚步匆忙的走向了与之相拒不远的秋水阁。

冷月旁若无人的来到贺兰绝的书房,见门口正站着管家明福,直直走上前。

“四邪王妃,老奴见过邪王妃!”

明福结巴了一瞬,看到冷月的出现,面色十分惊讶。尤其是她大冷天,穿的如此单薄,看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让开!”

明福张着嘴,看着冷月不同往日的表现,一时竟然忘了回话。而后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身后的门扉早已经被人推开。

“诶,四小姐,使不得啊!”明福胆战心惊的回身,奈何房门快速的开阖后,又狠狠的在他面前砸上。

明福还想着敲门,就听里面传来贺兰绝的声音,“无妨,你先退下吧!”

“是,老爷!”

明福转动着眼珠,放慢了脚步想要听听房内的动静,然而当一直狼毫‘嗖’的一声从窗口飞出的时候,明福险些吓得跌倒在地。

不禁连滚带爬的逃离了书房,随后心中打定主意,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夫人!

贺兰绝看着冷月不请自来,特别是发觉她眼底明显挂着青黑色的疲惫时,声音缓和:“操办后事,要多加注意身体!”

“侯爷,看来你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死是吗?”冷月在书房中踱步,幽黑的深瞳没有一点光泽,黑如深渊。觑着贺兰绝语气却十分肯定。

“你这叫什么话!老夫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事已至此,你还是想想自己的退路吧!”贺兰绝冷哼一声,对冷月的话好似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

闻言,冷月自若冷笑:“是吗?那看来侯爷还真是会掐准时间,难道你刻意在他们进入森林之际,将我引出围场,目的仅仅是谈论端尔岚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那敢问侯爷,当时在围场之外,你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又代表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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