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顾宁璇醒来，就上来问是否要用餐。顾宁璇看看时间，便到餐厅吃个早餐，随即回卧室，拿出纸笔开始罗列协议书。
基于上次的未婚妻协议书，她发现不少漏洞。权益和义务的划分必须明确，各取所需，也要有个时间限制才行，免得欧琛得寸进尺，上纲上线。
当然，最重要的是权益。当初做个未婚妻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是否能公开，公开到什么程度，这需要很好地算计，欧夫人这个名头至少能让她在圈子里作威作福。
写到这些的时候，顾宁璇不免想到欧琛的用意。现在她可是个过街老鼠，头顶上还顶着“故意杀人”的罪名，欧琛这时候却跑来找她去登记？
要么欧琛脑袋坏掉了，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把协议书写好，顾宁璇打印出来，又给欧琛寄过去一份。做好这一些，她才穿戴好衣服，做好伪装出门。
正如顾婷婷所说，她要被认出来，那一定是人人喊打。
没有自己开车，顾宁璇让司机把自己送到目的地。在车上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刷了一下微博。
自己微博下骂声一片，群情激愤的网友们口诛笔伐，就差没从网络里跳出来撕碎了她这个人-渣。除了故意杀人罪，虐打小孩无良无知之外，还有什么黄赌毒的都沾了边，总之能有的脏水通通泼到了她身上。
只是看了两眼，顾宁璇就没什么兴趣了，冷笑着把微博关掉。就损失骂得再厉害，她也没有删掉微博的意思。
现在他们骂得多痛快，她就要让他们被打脸打得有多肿。
车子开得平稳，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车速也不慢，但是因为顾宁璇要去的地方比较偏远，所以还是花费了大半个小时的功夫。车子从高楼林立的大夏一路到了杂乱错落的民房，就算是号称最为繁华的帝都，里面也有着两极的诧异，云和泥的区别。
车子开到巷子口，窄小的巷子两边有摊贩，有居民垃圾，也有不少晃悠的闲散人士。这巷子本就小，现在想要开车过去更是艰难。
顾宁璇没有让司机犹豫多久，她让人停了车，拉开车门：“你回去吧，我等等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是。”司机等她下车了，这才开车离去。
眯了眯眼睛，顾宁璇把帽子戴牢，这才抬脚走进小巷。小巷子很幽深，她认了好几次路才没找错。
一直走到最深的地方，她才站定，站在原地等。
等了约莫五分钟的功夫，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跑过来的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巴掌大的小脸，不合身的大衣，脚上穿着拖鞋，露出来的脚指头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
她在顾宁璇面前站定，眼神犹豫。但还是上前，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照片在里面，那个，你不会想要耍赖吧？”
顾宁璇把东西接过来，挑了挑眉头。
小女孩眉头一皱：“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奶奶会发现这件事。是她误会你了，以为是你让我去陪，陪睡。我跟你道歉，你答应我的钱……”
那天她好不容易找着机会，那个男人答应陪睡给了童贞就会给她一笔钱。结果却撞见顾宁璇，顾宁璇给她加了一笔钱只要几张照片。
她去陪睡，拍了照，出来却遇到自己奶奶。奶奶气坏了，以为是顾宁璇拉皮条，所以才去找顾宁璇算账。
小女孩心里有些害怕，担心因为奶奶的事情，顾宁璇回反悔不给自己钱。
顾宁璇听出她意思，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卡递过去：“钱在里面，拿了钱，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
小女孩接过卡，低着头：“嗯……”
至于这话的真真假假，顾宁璇也没理由去追究。她点点头，拿着到手的照片离开这里。
走出小巷子，外边阳光普照，难得的给冷秋带来一丝暖意。她深吸一口气，靠在墙边，拿出手机手指在手机上摩挲，一时拿不定主意。
在她跟顾婷婷去自首之后，谭苑的母亲就打来电话，说谭苑回了老家。在监狱里的那些日子，她都在想谭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在酒店房间里邢容呆滞，双眼无神。
想到对方光溜溜赤条条的模样，顾宁璇完全不敢深想。只要一深想，就呼吸不过来，脑袋一阵钻心的疼。
谭苑是被自己连累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原本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圆脸小姑娘，因为跟了自己，被带进噩梦之中。
“唔……”捂着脑袋，顾宁璇的脸色微微惨白。
顾婷婷，林默宇，她一定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近乡情怯，顾宁璇的手指怎么都无法拨出谭苑的手机号码。就在犹豫之间，反倒是手机先响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看到来电显示人，她抿着唇瓣，冷冷勾起嘴角。
按下接通建，把手机放到耳边，她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听着。
那边顾婷婷的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带着难以言喻的阴鹜：“贱-人，现在很得意？欧琛把你带出来了又怎么样，我一样能够让你再进去！”
顾宁璇冷笑：“顾婷婷，我既然出来了，我就不会再给这个机会。”
“你以为你能做什么？欧琛把你带出来，不过是找到宁国栋确认他吸毒神志不清，所以现在你只是证据不足被假释而已。可是在所有人眼里，你还是杀人犯！”
一个杀人犯，人人喊打，她以为她还是那个圈粉无数的女神？
“你今天给我的，我会双倍还给你。”顾宁璇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顾婷婷声音喑哑：“那就拭目以待，看谁斗得过谁！”
顿了顿，她忽地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林默宇以为你杀了他的孩子，他会让你以命抵命。”
说到这个，顾宁璇皱起眉头：“对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你的心真狠。”
顾婷婷：“如果不是你曝光了我怀孕，我早就去把孩子给打掉了！你害得我嫁给林默宇，我只是以牙还牙！”
顾宁璇好笑：“你不是喜欢林默宇吗？怎么，现在觉得嫁给他亏了，心心念念年着欧琛？”
“哼。”顾婷婷哼了一声：“宁萱，欧琛是我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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