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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末代阴阳师许乐赵敏 > 第261章 老村长家
 
痋术?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中一惊,顿时想到了我爷爷笔记里的某些记载。爷爷在他的那本《鉴宝录》中,介绍南疆特产的宝物之时,也顺带提到了当地的风土人情。这痋术便在其中,虽然仅仅是寥寥数语,但此时回想起来,却是让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古时云南边陲自成一国,名为滇国,这也是如今云南省简称的由来。

古时滇国人崇尚巫术迷信妖法,研究出一套利用“痋术”将怨念附到生物上的巫术。怨念的力量很强大,人和生物被其控制后就会发狂疯癫,凶残成性。就连中国古典神话名著《山海经》之中,都曾记载过,古代滇国的邪恶贵族们,为了统治周边小国,而利用“痋术”将奴隶异化成魔物,杀得周边小国一溃千里,俯首称臣的传说。

野史之中,曾经记载过,痋术师使用“痋引”使妇女感孕产虫卵之事。一定要等到十月怀胎生产之时,把该女子折磨至死,这样她临死时的恐惧与憎恨,才会通过她的身体,穿进她死时产下的虫卵里,这样才有毒性。此种“痋毒”,乃是痋术中极为厉害的一种,但实在是太过于有伤天和,最后渐渐没落,施术之法也逐渐消失。

近代,痋术、蛊毒和降头并列称为滇南三大邪法,至今仍盛行于东南亚一带。

以胖子的毒辣眼光,想必应该不会看错,那么这条全身长满了瘤子的可怜土狗,应该就是被施加了某种痋术的产物?

很明显,这条狗应该是村长家的。难道那村长家里,就有一位神秘莫测的痋术师?

可是,痋术和蛊术、降头一般,在普通大众的认识之中乃是一种邪术。邪术毕竟也算是法术——只要是法术,而且在国境线内,肯定就会被纳入管理局的管辖范围之中。这个小山村虽然在滇南边陲,但往往这种边陲之地,管理局的防范也就愈发的严密,就连星标的布置也到稠密好几倍,严防国外的邪恶修炼者来国内作乱。

在这种地方施用痋术,管理局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据玉玑子所说,管理局滇南路的总督也是一位铁血强人。据说是当年云局屠尽大东亚修炼界时,跟在他身边的副手,很是继承了云局的铁血手段。想必以这样一位大人物的脾性,在他的治下,应该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这些害人的邪术才对。

可是这条浑身长满瘤子的狗,就这么欢快地,奔跑在这个小山村里。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正所谓,避免愚蠢的最好方法,就是避免让你的舌头走在你的大脑前面——因为无知出过无数次丑的我深谙这个道理,索性便不再开口,准备静观其变。反正,只要胖子跟在身边,不管再怎么厉害的邪术,应该都不可能难得住他。

更何况,我身上还带着两样辟邪的神物,一件是太上教的那枚青玉坠饰,而另外一件,则是前两天从胖子手中弄来的,如今正挂在我的脖子上。这是一尊金光闪闪的金佛,大约拇指大小——据说还是九华山前寺的几十位高僧大能们集体开过光的。

本来,我对这些所谓开过光的东西,都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可是,当我在九华山后山烂柯寺里,亲身感受过佛门秘法的大能大力之后,态度却不由有所转变。

胖子信誓旦旦拿出来的东西,总不会是和景区里面十块钱一个的纪念品一般的货色吧?

我心中就这么踌躇着,一言不发地跟着老刀一行人,准确地说,是跟在那条“痋术狗”的身后,往村长家里走去。

赵敏一路上的表现也是十分的轻松淡定,似乎并没有将这条看起来十分古怪的狗纳入危险物品的范畴里——这一点也让我心安不少,以赵敏那种敏锐到变态级别的,对危险的洞察能力,如果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话,那么,应该就真的没什么危险。

与之相反的是,一路上,胖子都眯着眼睛,用一种十分“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这条狗看。

察觉到这一点,我不禁一阵恶寒,生怕胖子会忍不住,对这条狗做些什么。

虽然确实很难以置信,但是面对这么一条浑身长满瘤子的狗,都能露出如此淫荡的表情,这么丧失的事情,想来也只有胖子能够做得出来。

一路上提心吊胆,但还好,这个小山村的规模并不大。村长家虽然在村子的另外一头,但是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很快,我们就来到一座极具本土特色的房子前面,黑瓦白墙,意蕴丰华。

那条浑身长满瘤子的狗,欢快地撒开蹄子,熟门熟路地从狗洞钻了进去。老刀他们一行人里,似乎也没人打算上前敲门。不过很快,这座房子的沉重木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走了出来,而那条“痋术狗”,则是围绕在他身边,十分欢乐地摇着尾巴。

没想到这条狗居然如此有灵性,还真的能够独当一面,迎接客人。

瘦弱少年走到老刀他们面前,微笑地行了一个当地常见的礼节,然后将老刀一行人给迎了进去。

老刀一行人也是这里的熟客,丝毫不拘谨,笑着打了招呼,便走了进去。老刀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还从背包里面抽了一大袋棒棒糖出来,塞进了少年的怀里。想来,在这种偏远的边陲之地,如此精细包装的棒棒糖,应该就是孩童们的最爱。

现如今,我们和老刀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在外人看来,我们三个很像是他新收的小弟,我们也很乐意有这么一个伪装的身份,因此,也是很自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唯一的一点心理障碍就是,我一看到那条浑身长满瘤子的狗,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这间房子,很可能就是一位神秘痋术师的家——这让我心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我硬着头皮,跟着老刀他们,在瘦弱少年的引导下,走进了院子里。

这是一个用白色围墙围起来的小院儿,小院里铺着绿茵茵的草坪,修剪得十分整齐,简直堪比欧洲最为顶级的足球场。草坪上用一块块圆润的鹅卵石铺成了一条幽然小径,横亘在小院儿里。小径旁边摆着一张躺椅,这躺椅乃是用黄花梨木打制,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躺椅雕工精细,手艺高超,并不亚于江南那些名家匠人的作品。

躺椅上,正躺着一个白发苍苍,一部长胡子也是银光闪闪的老人。

老人精神矍铄,鹤发童颜,十分悠然自得地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哼着小曲儿。他手上还握着一把紫砂茶壶,时不时送到嘴边抿上一口,好不惬意。

听到我们一行人走过来的脚步声,老人睁开眼睛起身,十分热情地跟老刀打着招呼。很显然,二十多年来,每年都会从这里经过一次的老刀,和这位老村长之间的交情,还是颇为深厚的。

老村长看起来很慈祥,但是我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是一位痋术师,我心里面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正当我冷眼旁观之时,先前的瘦弱少年已经给我们端来了几条长凳,足够我们十来个人坐下。看着他瘦弱的身躯,抱着竖起来几乎和他身体差不多体积的长凳,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不过我想给他搭把手时,他却是微笑着拒绝。

捡了张长凳坐下,我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此时距离饭点儿还有一个多小时,那个瘦弱的小男孩也去厨房里忙活了起来,我们一行十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老村长唠嗑。

这其间,瘦弱小男孩还来过一次,给我们送来了当地特产的土烟。

刨成烟丝的烟叶子被装在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小木盒盖的夹层之中还放着一沓薄薄的竹纸。

我学着老刀他们的动作,摊开竹纸,放上烟丝,铺平之后卷起来,然后用口水舔一舔,将侧边封口——一根极具地方特色的土烟便制作完成。

和老刀那些夹杂着大麻的“烟土”不一样,这种自制的土烟仍是在烟草范畴之内,没有违法之虞。

我卷起一根,点着,抽上一口,浓郁的烟气窜进我的肺里,醇和的香气令我忍不住心神迷醉。这些日子里被假烟折磨的怨念,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吞云吐雾之间,小院儿里一帮大老爷们唠嗑的氛围,自然是更加融洽。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跑这条路超过十年,应该是最早跟着老刀出来跑江湖的那一批人之一,能活到今天,实在是祖上积了八百辈子的福德。

跑的年数多了,自然也就是见多识广,抽了几口劲头特别大的土烟之后,便有些醉醺醺的,嘴上也跑开了火车,架着我的肩膀,唏嘘着,跟我回忆他这些年的风光往事。

男人之间吹牛逼的话,从来都和历史小说一样,三分真,七分假。

我半信半疑,权当笑话,听他说完这些年的光辉历史,趁着他喘气儿的时间,忍不住问出了心头的问题:“哥,你说咱为什么要在这个村长家里落一脚,我看他家……他家那条狗,怎么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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