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望了一会儿，方文婧轻轻地笑了，眯起眼睛：“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话。”
他挑眉：“你爸妈也没有？难道他们不心疼你？”
她耸耸肩，垂下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落寞：“他们都太忙了吧。”
池君赫体贴的没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而是问：“那你还打算打工吗？”
方文婧点头：“恩。而且这段时间我可能只能下午过来了，因为晚上要复习功课，还要去便利店打工。”
说这话时，方文婧有些心虚，池君赫显然没有多想，只想做一回体贴的男友。
“‘请假’可以，但是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有什么困难，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别忘了，我是你的靠山。”
方文婧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一双瘦弱的手臂揽住男人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一枚。
池君赫显然也有些吃惊，但很快，还是化主动为被动，卷入她的小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和国故处，印下只属于池君赫的烙痕。
得知方文婧要回来上班，而且改变主意要卖酒，这让盛豪的经理很高兴。
毕竟他阅人无数，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是客人最喜欢的。
如果方文婧能多卖些酒，也是夜总会和她自己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天上班，方文婧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卖酒和做服务生不一样，说白了区别只在于陪不陪酒。
同事为方文婧化了一个超浓的妆，对着镜子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些认不出那个妖艳的女人是自己。再后来，她穿上工作服，布料少得更让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起来。
第一次出台，方文婧并没有卖出很多酒。
对于男客人类似搔扰的动作让她很不习惯，也很抗拒，递过来让她喝掉的酒也洒出去大半。
如果不是一同来的同事看她可怜帮衬着她，方文婧恐怕真的应付不来那么多的突发状况。
后来，方文婧被经理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再出来的时候，到了第二场的时间。
经理知道她经济有困难，于是一知道那几位少爷来了，就立刻派了方文婧过去。
方文婧知道待会儿要接待的是大人物，至少是她得罪不起的。于是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跟在一起来的女孩身后走进了包厢。
这间包厢显然比她刚才去的那一间还要大、还要繁华。
包厢内灯光晦暗，只有几束霓虹灯来回移动在每个人的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各个牌子的香水味和烟草味，接下来还夹杂着酒精味道，怪异得让方文婧很不适应。
她找了一个最空的位置坐下，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兰少，听说您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怎么着，有没有哥们儿的份儿啊？”其中某个男人开了口。
方文婧听到‘兰少’这两个字时，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姓这个姓氏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应该没有什么大人物是该她认识的，于是就没抬头。
然而，从方文婧一进包厢开始，兰博然就立刻发现了她。
她今晚化着很浓的妆，但依稀可以看出精致的眉眼，尤其和浓妆艳抹的眼妆比起来，丝毫未加任何人工染料的唇，此刻倒是诱惑极了。
有时她紧张，就会用舌头舔一舔干涸的唇瓣，或者用白而整齐的牙齿咬住下唇，她以为动作很小不会有人发觉，但却丝毫未觉，这些都已经如数进入兰博然的视线之内。
一旁说话的人久久未听到兰博然的回答，于是将目光抛了过去，这一望，就看到兰博然举杯，饶有兴致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刚进来的酒女身上。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两个人忽然坐在方文婧的身旁，将她夹在中间。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方文婧愣了一下，目光含着惊诧与一丝恐慌，随后又强壮镇定的压制下去。
“你是新来的吧？正好，我也是新来的，给我介绍介绍你们这最贵的几种酒吧！介绍好了，钱不是问题，我们兰少今天做了笔大买卖，高兴！”
方文婧闻言，只好将之前背诵好的一些酒名全部报了上来。
报完后，那几人显然还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不错，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的。这样吧，你刚刚说过的酒一样上一瓶，不过，前提是，你每样都要喝一杯才行！”
方文婧身体猛地一震，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刚刚说的酒没有二十几样，也有十几样了。
每样都要喝满满一杯，那她……
刚想要委婉的拒绝，可是一想到卖掉酒后的那些提成至少有一万多，方文婧只好咬唇，将话咽回去。
很快，服务生端来了十几瓶洋酒。
那些人看了看包厢的某个方向，见没人反对，连忙到了几杯酒，变本加厉的‘逗弄’起方文婧。
方文婧被迫喝了几杯后，就开始有些难受，恶心的感觉不断上涌，她却不能得罪客人，所以只能将呕吐的欲望忍下来。
就在她喝到第九杯的时候，喧闹的包厢里因为某个低沉的嗓音而倏然安静下来。
“够了。”出声的人放下酒杯，缓声道：“你们都先出去。除了她。”
兰博然说话相当管用，只是一句话而已，很快包厢就空了。
除了彼此相距甚远的方文婧和兰博然。
此时，她喝得有点茫茫然，抬起迷蒙的视线去看兰博然，而这时候，男人却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坐在她的身边。
“还记得我吗？”兰博然噙了一口酒，问道。
方文婧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将他看清楚。
“是你”说完，猛然间想起这个月还没有还他一千块钱，又迅速的低下头，似乎想找个地缝当自己不存在。
兰博然将她的举动全部看在眼里，眉梢微挑：“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还钱。”
说实话，是真的很惊讶。
当时是他故意碰瓷在先，更何况车子撞了行人，责任大多都在驾驶员这里。那时候他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却当真了，而且还那么实诚的每月赔钱给他。
兰博然自认为见过的人多了，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却从来没见过方文婧这种女孩子。
听完他的话，方文婧就觉得自己有点思路不清楚了，她纳闷的皱起眉头：“是我撞坏了你的车子啊，难道不该还钱给你？”
兰博然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目光这时候却扫过她鲜红沾着酒液的唇。
这种氛围下，男人很容易被女人吸引。
兰博然自认为不是什么裙下君子，有了反应，便会忠于这种欲望。
方文婧觉得身体愈来愈热，尤其男人突然的靠近，让她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退，微仰着头，头顶上的霓虹灯如同彩色的钻石洒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扑扇扑扇如同蝴蝶振翅一般。
“你干什么靠我这么”
兰博然忽然伸出手，用修长干净的食指缠上她腮旁的一缕长发。
“今晚跟我回去，怎么样？”
方文婧一头雾水，眼光带着几丝不解。
兰博然喉咙发紧，刹那间觉得自己的口味好像也变了。
难道他也像池君赫一样，喜欢幼女了？
“陪我一夜，你欠我的赔偿款就全免，我还可以额外付给你一万块，如何？”
方文婧眨了眨眼睛，等了许久才消化了男人的提议，原本微醺的小脸顿时变得微微泛白。
“我只是卖酒，不、不出台的。”
兰博然没理会她的话，骨节分明甚至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致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
“三万。”
方文婧咬唇：“对不起，我不行的。”
“五万。”他再加码。
方文婧忍住一波又一波的晕眩，忽然推开兰博然，并不算稳当的站了起来。
“我很缺钱，所以才来这里上班，但出卖身体的事情，我不会做。”她直接坦率的盯着他的眼睛：“那些钱我早晚都会还给你的，就算是去卖血也会还的。”
说完，不等兰博然反应，方文婧已经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在外面见方文婧独自离开，而且并没有衣衫不整，一直等在包厢外面的几位少爷连忙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潇洒抽烟的兰博然。
“兰少，怎么着，就这么让她走了？”其中一人问。
他们都还以为兰博然叫他们都出去是想和这个女人做点什么呢。
兰博然吐出一口白雾，没有说话，微眯起眼眸，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兰博然打了通电话。
“喂？”
电话里声音吵杂，显然对方也不甘寂寞，在某个地方玩乐呢。
兰博然笑了笑：“是我。”
“有事吗？”那边的声音小了一点，应该是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没什么大事。只是打电话来慰问一下，看你的进展如何？”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下：“期限是三个月，现在只是一个多月而已，你急什么？”
“我没有着急，只是怕会有临时状况发生，别忘了我们当初约定是什么——你碰她的时候，她必须是”
“处女？”池君赫语气十分冷静：“据我所知她现在还是。”
“但如果你放任她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池君赫声音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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