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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完颜玉音 > 9、重阳佳节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写high了,一时刹不住车,手贱刷了下微博,猛看见了一句话,决定立马爬回去乖乖睡觉。

先是一人说今天他一个哥们儿三十八岁生日。他问他哥们:你这生日又不逢五又不赶十,怎么这么高兴?哥们儿说以后终于不用担心被人说“你还没郭嘉命长”了…压力突然好大!我的目标可是胜过贾诩啊! 接着我一很喜欢的武侠作家说她已顺利战胜李贺。

我想了一会,我还没有战胜王勃。

码字的孩纸不容易啊!

大家看着熬夜早起的份,多多鼓励鼓励呗!

就是不收藏不包养也出来嚎两嗓子留个评留个脚印,让某青知道你们的存在嘛!

这一次的病竟然是来势汹汹,养了一个月,眼看快要到中秋了,才好些。

暑热已减,起风时,院中弥漫着桂花的馨香,令人心旷神怡,只是病中却闻不得花香。

莹莹蕊儿两个这一月来殷勤小心,无微不至,而十四爷新拨过来的两个丫鬟巧云红霞虽然笨笨的少言寡语,面相倒是挺喜气,看着反而让人心情舒畅。

巧云折了几枝桂花,在瓶中放了清水养着,蕊儿走上来看了看说道:“福晋现在吃药呢,受不了花再来熏,该越发头晕了。”

巧云‘哦’了一声,忙抱着瓶子小跑着出去了。

我在榻上笑着摇了摇头,蕊儿掀开帘子走上来请过安,说道:“福晋,十四爷问十五日宫里的中秋宴会福晋能不能去,若是身子不好,不去也无妨。”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个月了,除了去过四阿哥府上一次,跟十四阿哥出去一次,就再也没有出过门,这一个月连后面的园子都没去,以前总是觉得闷得慌,现在越发觉得还是我这个小院好。

病的时节四福晋倒是来了两三次,都是带着十三阿哥的书信来的,他在信里皆是关心我的病情,又寻了偏方写给我,让我试一试,因我不会写毛笔字,故也没有回信,只是让四福晋转告他我无大碍,请他放心。中秋宫宴想来他一定会去,只是见了面,怕也说不上话,即便是能够说话,又说些什么呢,我思来想去,还是先不见的好,遂打发蕊儿过去回话,就说我身子仍旧不舒服,宫里的宴会就不去了。

九月初一日,侧福晋舒舒觉罗氏诞下一个男孩,是十四阿哥的长子,后取名弘春,十四阿哥欢喜万分,定于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日在府中摆宴席庆贺。

我在府里是不管事的,这里的规矩多半还是不懂,又不惯张罗,就仍借故身子不舒服躲在自己的小院里。果然还是富贵闲人做着舒服。

北京九月的天气,已是秋高气爽,凉爽宜人,我前些日子管十四阿哥要了些书贴并一本唐诗,自己比照着一边认识繁体字一边临帖练字,要尽快脱盲。

莹莹大概是从未见我这么用功,一开始颇有些不信,后来见我每日都花上三四个时辰来读书练字,倒有些着急了,总是一边磨着墨一边劝说道:“福晋身子刚好,还是要多歇歇,再说又不用去考状元,差不多就行了。”

我心想在现代我也是寒窗苦读了十六年,到了古代却要一切从头开始,真是命运弄人。

练了几日,总是太浮躁,可是这字却最是不能急于求成的,看着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大字,烦躁之下摔了毛笔又抓起了我的羽毛笔。

不过这些日子繁体字倒是认识了不少,想着以现在的水平,给十三阿哥回信还是可以的,就铺了素笺,仍用羽毛笔书写,想来想去,却只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句,写下了,连自己也不明白写这个是怕他变心还是因为别的?

初九日府中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又在大花园里搭了戏台子,我早早的送了贺礼就跑到花园里躲清闲,台上已经开始唱戏,只是昆曲咿咿呀呀的我也听不懂唱些什么,反倒是这个花园以前从未来过,很是新鲜。

只是此刻园中景致甚是冷清,满地落叶,一池秋水,虽缤纷清透相应成趣,却太过萧杀。便信步在园中走着,迎头走来几人,我刚要避让,却看见十三阿哥也在其中,还有四阿哥,剩下三位也都是年轻的阿哥,却并不认识。我弯腰做福,“众位阿哥吉祥。”

不认识的一位阿哥笑嘻嘻的上前说道:“原来是十四弟妹,这请安都比别人会省事。”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哈哈笑了两声,径直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打量我几眼,脸上仍旧带着笑。想来我真的是出名了,也难怪他笑,可是又有些不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刚好又回过头来,对上我的白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变得十分奇怪,我忙收回了目光。

四阿哥瞟了我一眼,抬了抬手示意我起身,然后就快步走了过去。

后面两个阿哥并排走来,一个面色清冷,一个嘴角带着丝温和的笑,从我旁边走过时略点了点头,我也几不可见的向他颔了下首。

十三阿哥故意走在众人后面,见人都走远了,才缓缓走了上来,月余未见,再见时不是欣喜,竟然是满心悲伤。一场大病后,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苍凉了好多,以前二十七年的所有经历加起来也抵不上这两个月里的几天,无法抵挡的沧桑感整个将我淹没。

他张了张嘴,终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久才问道:“病都好了?”

我点点头。

他又道:“以为中秋宫宴上会见到你,不想你没去。”

月色微醺,别人都在赏月,他却独自徘徊,等了又等,却等不到要等的那个人。我竟然是感同身受,歉然的低下头,“我那几日身上还没大好,就没有去。”

他释然的笑了笑,“清瘦了好些。”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每日都看,所以自己并没有觉出,“反正病都好了,要养胖也容易。”

他又对我笑了笑,继而脸色又显凄惶,声音也有些酸涩,“十四弟对你,还好吧?”

我略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信塞进了他手里,低声说道:“他只是在我房里睡过几个晚上,不过,并没有对我……”

他苦笑了一下,“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不解的望向他,他眉头又微微皱在了一起,我从未想过他这样桀骜的一个人也会有如此的愁苦,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未来他还将会被康熙囚禁十年,十年,我不敢想。难道他是怕我会对十四阿哥日久生情?我又抬眼望向他。

他凝眸望着我,低声说道:“对我来说,你一直都像是一缕清风,我真怕有一天你会从我指间划过,不留一丝痕迹。”

我被他眼中的深情,痛楚与不舍感动,滚下泪来,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不会的,不会的,我就在你面前,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他也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与他对视了良久,他才松开了手,“走吧,去看戏吧。”

我点点头,跟在他后面向前走去,绕过假山,却看见十四阿哥站在对面的水榭里,看到我们两个一起走来,笑着的脸瞬间僵住了,眉头也拧在了一起,我坦然的迎着他气恼的目光,向水榭缓缓走去。

我平静的站在他面前,轻声说道:“你都看到了,不用跟你多说了吧。”

他盯着我,抑声说道:“我是看到了,但是你最好不要有违妇德。”

妇德,乍听这个词真是新鲜,我挑了挑眉毛,看他脸色不善,忙又低下了头。

他仍然紧紧的盯着我,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转过脸指着外面道:“宾客都来了,十四爷先出去接待吧。”

他狠狠的回了我一个白眼,拂袖而去。

大概是因为他近来对我太宠溺了,我变得不是那么怕他了,收敛,一定要收敛,我在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毕竟纤儿等人尸骨未寒,我即便是他的嫡福晋,真要惹恼了他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风从窗外吹来,我忽然想起十三阿哥方才对我讲的话,他说我像是一缕清风,是因为飘逸还是清新还是和煦呢?我想不明白,又觉得都不像我。

他说他不在乎我跟十四那个,我叹了口气,真的没有法子相信。纯粹的精神恋爱在我曾经生活的那个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简直是闻所未闻,难道世间真有不求结果只为真心的爱情吗?我望着窗外的月牙长长的叹了口气。

台上演的什么戏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明白或者说是没有看,低着头抑或仰着脸想那连自己都不知所谓的心事,所有人都在谈笑风生说着赞美祝福夸耀的吉祥话,抑或三两低头耳语,高声叫好,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其实还是个看客,一个局外人,永远都无法融入他们。

猛一抬头,乍见十三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忙冲他微微一笑,端起杯子遥敬了一杯,他淡然一笑,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冲我比划了一个手势,大概是让我少喝点,我抿了一口,刚要放下杯子,却感觉来自十四阿哥方向有两道目光冷冷的划过面颊,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杯子挤出一个鬼脸敬了回去,他无奈的瞪了我一眼,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算了,还是溜之大吉,这样眉来眼去的,一晚上下来脸都要抽筋了。我刚要起身,四福晋却款款的走了过来,我忙做福行礼,她一把扶住了我,“陪我走走吧。”

我扮个鬼脸,低声笑道:“知我者,四嫂也。”

她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挽着我向远处的湖边走去。

“身子都好了?”

我点点头,“都好了,四嫂费心了。”

她斜睨了我一眼,“怎么跟我倒客气起来了?”

我抿着嘴笑了笑,“莹莹说这个叫做礼数周全。”

她笑叹道:“我只知道以前的玉儿可是一个从不知道礼数为何物的人,现在半路学起了礼数,倒是新鲜。”

难道以前的完颜玉音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主?难道十三阿哥所谓的清风是因为她在礼教森严的这个时代是一朵独树一帜的奇葩,所以才念念不忘?

既然不遵礼数,不通世故,那么就是个至真至纯之人,这样的女子,确实很容易让人倾心。可是我,应该不是他喜欢的样子,念及于此,不禁苦笑,难怪他说怕那清风从指间划过不留一丝痕迹,看来他已经发现了我的变化。那我要不要跟他拖出实情呢?告诉他我只是借用了他心爱之人的身体?

思索了良久,犹豫了再三,发现自己还是自私,无法斩断他给予的缱绻。

那他们当初为什么不私奔呢?两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为什么还会屈于现状?难道十三阿哥也想要那皇位,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想了一会发现自己太幼稚,十三阿哥不论如何的桀骜,终究是大清国的阿哥,恐怕想要离开朝堂,是不能够的!

四福晋见我久久不语,说道:“想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答道:“我在想,我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现实了。”

四福晋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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