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感觉到异样,看了过来,诧异了下,脸色黑沉。
“穆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小白花哭哭啼啼地质问,“夫妻这么多年,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动心吗?”
“该给你的补偿,一份都不会少。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即便我不提出离婚,我妈也不会要一个生不出健康孩子的儿媳妇。”穆良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你都同意离婚了,现在说这些是做什么?只会让我觉得你太虚伪。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再给你五百万现金!”
说话时,穆良的眼睛一直愤恨地和安钰诚对视。
妈的,这小兔崽子是从哪里得知他今天来办离婚手续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吗?穆良,我真的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闭嘴。你再吵,连现在给你的,我都会收走。”穆良冷漠地打断小白花。
小白花红着眼眶看了穆良一眼,哭啼啼地走了。
穆良站在原地,满心烦躁地看着许言莜已经被安钰诚拉上了出租车。
网上的新闻,他当然知道的。
他当初只是想把言莜弄出CK,减少这两人见面的机会;谁知……
穆良冷笑了一声。
他竟是为他人作嫁衣。
“安钰诚,呵,你很好。”
黑色的卡宴在穆良面前停下。
他那边的后车门打开,穆老夫人神色严肃地看着儿子,“都办妥了?”
本来就满心烦躁的穆良看到自己的母亲,想到若不是她当初的阻扰,在言莜患难时,安排他出国,也许言莜就不会坐牢,他们的孩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
穆良嗤笑了声,转身就走。
穆老夫人愣了下,“哎,穆良。”
穆良沿着行人如织的商业街狂奔起来,越跑越快。
然而,他的身体素质还不如许言莜,还管理一个大企业,经常需要出差,更是劳心劳神。
还不到三十岁,已经一身老病。
这不,没跑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脸色白得吓人,脚步虚软地停了下来。
穆良感觉自己的嘴里全是血腥味,嗓子更是像得了炎症般难受。
他走了几步,一屁股在公交站台里的长椅上坐下来,上身弯成了腰果的形状,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言莜,为什么不等等我?”
许言莜不想等任何人了。
因为灾祸并不会陪着你等待王子出现后再发生。
凡事只能靠自己,比如此刻。
回家没多久,一个电话便将安公子叫走了。
许言莜坐在客厅里看书,听到了流水声。
她起初还没在意,以为是外面的动静。
可水声一直在耳边持续,她不得不放下书,四处查看。
打开卫生间的门,里面没有任何的状况,厨房也静悄悄的。
许言莜犹豫了一下,走进安钰诚的房间。
她愣了下,这个房间居然整齐干净得像电视里的样板房。
许言莜摸摸鼻子,走到窗边,下一秒,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水声竟然是从隔壁的隔壁——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许言莜冲过去。
“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多的水!”
是的,阳台已经快被水淹了,水蔓延到了她的卧室。
罪魁祸首是连接洗衣机的水龙头上的圆环坏掉了,水管掉到地上,如柱般的粗壮水流垂直地汹涌而出。
许言莜赶紧将水龙头关上。
先将卧室的快被淹了的东西往客厅搬运,然后把水拖干。
万幸的是,她发现的还算及时,损失不算严重。
最可惜的就是阳台上的东西了。
把地拖干,许言莜抹了一把汗,拧下水龙头和管子连接处那个坏掉的圆环,带上它,出门去五金店买一个新的换上。
“许小麦,家里发洪水了吗?”
许言莜从外面回来,安钰诚就看过来,对她狂吠。
许言莜被太阳晒得满脸通红,有气无力,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喂,你干嘛不说话?”
许言莜去厨房,打开下面的某个柜子,掏出作战工具包,拎起来就往自己的卧室走。
安钰诚挠了挠后脑勺,大咧咧地跟过去。
只是一个小问题,许言莜很快便搞定了。
安钰诚撅着薄薄的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五项全能的女人,咳咳,还是让男人蛮有压力的。
许言莜修好了水龙头,不知为何,心里也没那么难过了。
“安公子,我累了,你去煮馄饨?”
“好,好啊!我马上就去!”
急于表现的安公子屁颠颠地往外跑。
“嗷,窝草!”
没错,安钰诚差点被许言莜放在地上的盒子给绊倒……
许言莜扯了扯唇。
这家伙确实比穆良可爱多了。
想到穆良,许言莜的唇角再次微沉。
不是她圣母什么的,更不是她同情那个小白花,而是人家才刚流产,还没出月子呢,穆良就急着办理离婚手续,怎么看,都挺无情无义的。
许言莜叹息一声。
她突然有些庆幸,阴差阳错的,自己错过了穆良。
因为她或许从未看清过穆良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而且,无论他是好是孬,有穆老夫人那样的母亲,全世界都没有一个女人适合嫁进穆家吧!
许言莜蹲在客厅里,整理东西。
馄饨很快就煮好了,安公子双手抄兜,晃了过来,准备邀功,却是看到了许言莜对着手里的相片出神。
相片里一对男女非常的出色耀眼。
男的清俊温柔,女的高贵从容。
即便穿着普通的情侣卫衣,却让人非常地羡慕。
安钰诚的心沉到了谷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里的美丽女孩。
这就是从前的许小麦吗?
如此青春,如此明艳,就像早晨绽放的红色玫瑰,倾城之色,舍她其谁?
安钰诚眼神复杂地看着如今的许言莜。
此刻的她穿着灰扑扑的圆领衬衫,下搭一条白色大裤衩……真的不是他之前故意嘲讽她是不修边幅的欧巴桑!
许言莜没有留意到安钰诚就站在身后。
她翻到相框背面,拿出放在一旁的螺丝刀,开始下螺丝钉。
安钰诚瞪大了眼睛。
许小麦这家伙要干什么?
许言莜不想干什么。
她只是觉得有些人已经让记忆变质了,自己留下这些东西,已经没有意义了,不如销毁,一了百了。
否则,每次看到这些东西,无论她愿不愿意,都要花费一些时间去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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