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慕璟璃侧头询问。
坊主摇头，“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儿的买卖。我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这价钱一向都是根据你要问的问题来定。三个问题，不能多问，这是原则。”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要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就该知道我身上没钱，更不喜欢被别人占便宜！”
慕璟璃通过和他的一番沟通，发觉这个人确实有些能耐。
不过他一直都在似有若无地诱导她，似乎另有目的。可惜，她一向不喜欢被人套路，大不了多费些功夫而已，反正她有的是耐心。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坊主这次并没有再开口叫住她，而是喃喃自语道：“啧啧，这性子，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
须臾，慕璟璃通过传音符在酒楼的雅间里找到了楚清妍和东方煜祺等人。
一见面，楚清妍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问到你想知道的事了吗？”
慕璟璃摇摇头，叫来小二，“点菜吧，说好了这顿我请。你们随便点，千万别跟我客气。”
“煜祺哥哥，你来点吧。”
楚清妍将点菜的任务交给了东方煜祺，自己则凑到慕璟璃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没问到？”
“我没问。”
“啊？没问？为什么啊？是不是……是不是价钱太贵了？”楚清妍想着她刚刚来到这片大陆，身上肯定没有什么钱。这边动不动就是灵贝灵玉，他们以前所用的灵石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大概算了一下自己能动用的灵玉，她开口道：“要是不够的话，我这边可以……”
“不用了。那个人狮子大开口，没谈拢。做生意嘛，不一定每次都能成交。没关系，我要知道的事总能想到办法，不一定非要从他那儿才能打听到。行了，小管家婆，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要是真需要钱不会跟你客气的。”慕璟璃没有再细说，而是看向东方煜祺，“点了几个菜了？”
“八个，四荤四素，要不你再点两个？”东方煜祺问道。
慕璟璃没有心情点菜，摇摇头，看向其他几人，“你们也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多点几个。”
话落，趁着别人点菜的时候，她对东方煜祺道：“东方少主，你出自八大家族之一的东方家，应该对其他几个家族也有些了解吧？可知道洛家在什么地方？”
一提到洛家，楚清妍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一直以来，自己极力想要忘记的那个人。
她忽然有些沮丧，觉得有些事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主宰一样，她越是想要逃避忘记，现实就越是逼迫她去面对。甚至想着，也许真的不该再逃避下去了。
就像师傅常常说的那句话，“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思及此，她开口道：“我知道洛家在哪里。”
“你知道？”
慕璟璃见她欲言又止，直觉她有事瞒着自己。
没想到才短短两年多没见面，小丫头已经学会隐藏心事了。
楚清妍点点头，“在日曜城。”
“是吗？”慕璟璃觉得这个问题不适合在饭桌上深谈，转移话题道：“菜点好了吗？我都饿了。差不多就上菜吧，我看这酒楼生意挺好，再拖下去恐怕有的等了。”
接下来，小二上菜，众人说说笑笑，谁都没有再提之前的事。
直到重回城主府，慕璟璃才叫住楚清妍，道：“清妍，稍等一会儿，有点儿事要问你。”
“……嗯。”
楚清妍大概知道她要问什么，将随行的几人打发回去后，就跟着她回了小院。
两人回到房间后，慕璟璃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坐，不用客气。”
“璃姐姐是想问洛家的事吧？”楚清妍坐下后问道。
慕璟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给她和自己各自倒了杯茶。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道：“尝尝，我自己配的灵茶，还没给别人喝过呢，你是第一个。看看好不好喝，将来拿来送礼不错。”
楚清妍看着茶杯犹豫了一下，拿起来轻啜了一口。
入口清香甘甜，灵气随着香气沁入心脾，顿觉心旷神怡。
笑了笑，她放松地道：“璃姐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多才多艺。这要是师傅在这里……”提到师傅，她的眸光一黯，唇角的笑意逐渐消失了。
慕璟璃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喟叹道：“你知道吗？我很怀念从前那个纯真可爱的清妍。从前的她很善良很单纯，却又很通透豁达。可是现在，似乎变得成熟了，却也让人心疼。”
“人总会变的。”
楚清妍放下茶杯，缓缓抬眼，“璃姐姐，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其实有时候，连我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努力过，可是却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如果当初不是我的任性，或许……”
“清妍，你有事瞒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我哥哥有关吧？也许你自己都没发觉，从前的你，总是尧哥哥长尧哥哥短，总是把我哥哥挂在嘴上。可是在这边见面后，你一次都没有提他的名字。”
慕璟璃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哥哥之所以一直疏远你，是有原因的。事关我爹和你父皇，他一直都认为我爹的失踪和你父皇有关，他怕自己一味地纵容自己靠近你，将来会伤你更深。”
“我父皇？”
楚清妍闻言懵了一下，继而猛地摇头，“不会的，不可能！我父皇一向都很看重定远侯，不可能……”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慕璟璃安抚了她一阵，解释道：“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确实和你父皇无关。一切都是国公府和贵妃假借你父皇的名义做的手脚，而且我爹也没有死，而是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
“被神秘人救走了？那个神秘人是谁？”楚清妍追问。
慕璟璃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去追月坊，也是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不过那个坊主未必可信，思来想去，我准备慢慢查探。只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总会有眉目的。其实，我有个怀疑，我爹很可能在这片大陆上。否则以卿染哥的能力，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尧哥哥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对我也并不是全无感情的，是不是？”楚清妍说着，泪水逐渐朦胧了双眼。一滴清泪从腮边滑落，让她尝到了无尽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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