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高三上学期就此结束，开始进入寒假。
放假的第一天，顾清在家里打扫一下卫生，又把校服清洗好。
午觉睡醒后，穿好衣服，走到乔英子家楼下，给乔英子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出门。
乔英子看到顾清的信息，放下手上的习题册，迅速出门跑下楼。
顾清看到她，伸出两根手指，笑着说道：“从我发信息到现在，才过了两分钟，你就从家里来到我面前了。”
“那我下次努力，争取一分钟以内下来。”乔英子握住拳头，表示一下决心。
“千万别。”顾清急忙阻止，“要是你摔着了，宋阿姨和乔叔肯定会找我麻烦。”
乔英子傲娇地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俩人并肩向小区外走去，顾清又问道：“你出来的时候，阿姨没问你什么？”
“我妈好像有事出去了。”乔英子随口答道。
这话刚说完，她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抬手指给顾清看。
“你看前面那两个人，是不是方一凡和林磊儿？”
顾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真的是方一凡和林磊儿，两人穿着西装，好像在躲什么人。
“是他们两个，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完，他和乔英子朝方一凡他们走去。
方一凡和林磊儿脸色紧张，正躲在灌木丛后，小心地观察着前方。
“方猴儿，你和磊儿在这里干什么？做贼呢？”乔英子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方一凡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顾清和乔英子，急忙比划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
他迅速把两人拉到灌木丛后躲起来，再观察一眼前方路口，才解释道：“要是被我妈看见，我和磊儿今天就死定了。”
乔英子一脸不解，正想问话，林磊儿突然出声说道：“表哥，小姨过来了。”
“快快快，你俩把头都低下。”方一凡看向顾清和乔英子，急忙向下挥手。
顾清和乔英子不懂他们表兄弟在搞什么鬼，相视一眼，只好跟着配合，四人一起蹲下身子。
提着菜篮的童文洁没有发现几个人，目视前方，往家里走去。
等童文洁离开后，乔英子看向西装革履，一副人模狗样打扮的两兄弟，问道：“你们到底在干嘛？”
方一凡伸长脖子，远眺一眼童文洁的背影，见童文洁真的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顾清和乔英子，笑着解释道：“我和磊儿要去给人补课，这事不能让我妈知道。”
“你和磊儿去给人补课？为什么？”乔英子又问道。
虽然方一凡总是干一些不着调的事，可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两兄弟为什么会突然有去给人补课的念头。
“因为……”方一凡本打算解释，又想起这事不方便对乔英子讲，改口道：“算了，你还是别问了。”
说完，他拉上林磊儿，快速向小区外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今天的事，你俩可一定要帮我们保密啊。”
看着两兄弟急匆匆离去的身影，乔英子转头看向顾清。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补课吗？”
顾清仔细想了一下，说道：“跨年的时候，磊儿就说过他们家现在经济上有点困难。”
“他们两兄弟去给人补课，可能是想赚点钱，帮方叔和童阿姨减轻一点负担吧。”
“那……”乔英子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帮他们做点什么？”
顾清轻笑一声，宽慰道：“没事，如果他们家里的情况很严重，方叔和童阿姨肯定会找宋阿姨，乔叔或者我小姨和小姨父帮忙的。”
“现在他们既然没开口，就说明困难不大，他们能自己解决，暂时不需要我们帮忙。”
“好吧。”乔英子恍然，点点头。
俩人走出小区，往上次买饺子皮的超市走去。
到了超市，顾清看一眼门口的手推车，又看向乔英子，脸上布满戏谑。
“你还想坐手推车吗？今天我可以推你。”
乔英子朝他翻了翻白眼，没有回话。
今天虽然没有撞见乔卫东夫妇，但这个超市离书香雅苑很近，万一撞上认识的同学或者老师，她以后恐怕就没脸见人了。
两人走进超市后，顾清不知道该给宋倩和乔卫东买些什么。
“宋阿姨和乔叔平时都有什么喜好？比如在吃的、喝的、用的这几个方面，要不你给我几个建议。”
送礼不能随随便便，最好是能投其所好，这就是他找乔英子来当参谋的原因。
乔英子思考片刻，说道：“我妈的话，她平时用笔比较多，我们可以给她买一支钢笔，至于我爸……可以考虑给他买酒或者茶叶。”
“那行，就买这几样。”
顾清笑了笑，带着她往文具区走去。
俩人在钢笔柜台前面挑了很久，乔英子根据宋倩的喜好，挑了一支深蓝色的钢笔。
“会不会有点贵？”
店员把钢笔拿去包装后，乔英子有些担心地看向顾清，钢笔没有标价格，她挑的那支，竟然要一千多块钱。
顾清摇摇头，笑着安抚道：“没事。”
乔英子皱一下眉，没再说话。
买完钢笔后，俩人又去给乔卫东买酒和茶叶，乔英子也不知道乔卫东平时喝的酒和茶叶是哪种，顾清只好要了一瓶茅台，还有一盒西湖龙井。
第一次上门，礼物不是越贵越好，乔卫东知道他的家境，宋倩大概也可能知道，如果买的礼物太贵重，误以为他是在炫耀，反倒不好。
“你好，一共三千二百五十块钱。”店员开口说道。
乔英子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对酒和茶叶不了解，没想到这么一瓶酒和一盒茶叶，居然会这么贵。
见顾清正打算付钱，她迅速拦住他，把他拉到远离柜台的一处角落。
顾清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乔英子看一眼放在柜台上的酒和茶叶，蹙眉说道：“这太贵了，要不我们再挑一下别的？”
顾清突然有点明白这姑娘的心思，可能是担心他的钱不够用。
“没事，这些东西我还是可以买的。”
乔英子将信将疑，“你不是说叔叔不怎么管你吗？我就是有点担心你的生活费不够用。”
她怕顾清为了给宋倩和乔卫东留一个好印象，故意送一些贵重的礼物，把他自己的生活费花光。
毕竟他好像跟他爸爸的关系不是很好，如果到时候真的没钱用，以他的性格，肯定也不好意思跟刘静或者跟那个刘叔叔要钱。
而且，上次她和顾清去宁城的花销，大部分都是他出的，也是一大笔的支出，她几次想开口给他转钱，又怕惹他生气。
所以，她是真的担心顾清的生活费会不够用。
“我……”顾清忍住笑意，想要给她解释清楚。
“我还有一点钱，要不我来付钱，晚上就告诉他们，是你给他们买的礼物，怎么样？”乔英子看着顾清，很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话，顾清不由愣住，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傻姑娘……真是傻的可爱。
他缓一下心绪，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爸不管我，然后我就没什么生活费？”
“嗯。”乔英子瞪着眼睛，点了点头。
她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和顾清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提起过钱的话题，就是怕顾清误会。
甚至，她听说学历史就业挺难的，还曾想过以后收租养这家伙呢。
顾清轻吐一口气，笑着摇摇头。
“我爸确实不太管我，但我妈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不少钱，所以我一般情况下不会缺钱用。”
上次去杭城之前，他说要请几个小伙伴吃烧烤的时候，乔英子也是担心他的生活费不够用，他觉得有必把这事跟她讲明白，免得她一直误会。
“真的吗？”乔英子皱着眉，还是不太相信。
顾清的妈妈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就算留下一些钱，也不会被他一直用到现在吧。
顾清点点头，继续耐心地解释：“嗯，是真的，如果说你有四套学区房的话，我妈留给我的，应该有上百套吧。”
乔英子瞪大眼睛，惊叹道：“阿姨真厉害。”
顾清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如果他给其他人讲这件事，别人大概只会惊讶他居然有那么多的钱。
也只有这傻姑娘，会夸赞给他留下这么多钱的刘雪吧。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抿嘴轻笑，“所以说，你不用担心我养不起你。”
乔英子想了想，嘴角露出调皮的笑容，伸出小指。
“这可是你说要养我的，不准反悔，拉钩。”
“好，不反悔。”顾清笑着伸出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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