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之前的姿态，沈清若怕是十分愿意去做这件事情的。
但是换了现在的话，沈清若不愿意了。
毕竟陆越自己主动放下身段了，在旁人看来这才是一个合适的合作时候，但是在沈清若看来却并不是这样的，在沈清若看来，这条件还可以继续谈谈，也许可以到自己想要的程度，毕竟现在沈清若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尽管不稳也足够拿出来跟陆越谈条件了。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功名利禄，而是真相和报仇而已。
“外祖父却是年事已高，之前劝慰外祖父的话，那是清若不懂事儿了，若是想通到这一点，兴许就不会说出那番话来了，这都是清若的过错。”
沈清若安安静静的垂下眸子。
在沈清若作答的时候，陆越似乎也是很吃惊的，他应该从未想到沈清若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吧。
沈清若的表情淡然，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情的样子。
陆越的脸上，这才见到一丝紧张。
“但是你是芷媛的女儿，既然进入皇家，日后危险重重。你那父亲早就仰仗他现在的夫人，哪怕你地位做的再高，如今在朝中把持的也是贵妃，这一点你是吃亏的！”
看起来陆越虽然不上朝，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相比你这些年也十分委屈！太子殿下如今虽然依旧稳坐太子之位，但是距离皇位仍有距离，清若你若不能保证日后的夫君成为真正的皇上的话，你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的。这朝廷表面看上去平和，实则没有那么简单！”
陆越这一字一句，仿佛要凸显出他的重要性一般。
此时，沈清若笑了笑：“这些尔虞我诈，清若见识过了，也害怕过了。深宫内苑确实不太平，还是说一只脚踏进了京城之后，就开始不太平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对于外人有什么利益牵扯，总而言之，十分难受。”
沈清若也趁机诉苦一句。
“父亲将我的婚约毁了，那郑姨娘一心想要将我赶走，仿佛我在京城碍了谁的事儿一样。现如今我好不容易能够稳定留在京城，也算不给娘亲丢脸了。清若是不知道娘亲究竟做了何事，让外祖父您如此的气愤，甚至连我母亲都不愿意认了，但是清若也只想要个明白而已！”
陆越叹了一口气。
与沈清若的交锋，不相上下。
沈清若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却已经快要在自己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了，陆越想了想，就觉得这事情十分气愤。他这个年纪，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被沈清若这丫头左右了，奈何沈清若有一个可以利用的身份在这里，陆越怎么可以不去利用呢。
这便是真实的修罗场。
沈清若的眉宇之间，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担心来。
她的犹豫，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清若！”
陆越的脸色看起来凝重：“有些事情，你一辈子不知道反而是安稳，外祖父也没想到你母亲会做出那些事情来，她害了永安侯府的满门荣耀，但是见到你的时候外祖父却还是觉得，心疼你母亲的！”
这高门大院，名门望族的情感，多数都是为了家族荣耀。
男子如此，女子更是如此。
若是不能拼得满门荣光，便是弃子了，终究是没有什么用的。陆越这话说的不错，若在一般的闺阁中的小姐听了，心中怕是要感激涕零了。可惜沈清若从小就没有被告知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嘱咐沈清若一定要这样做。
这尚书府哪里值得自己去争取什么荣光了，这一切的一切，沈清若都清楚的不得了。
她的眉宇之间，满满都是紧张。
“外祖父有话直说，我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与太子这婚事……老夫始终觉得不安心。太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为何选了你做太子妃？外祖父承认你确实有几分本事，比起其他同龄女子更加出众，但是太子选妃如此草率，其中必有目的，听了外祖父的话，你或许是需要外祖父在你身边，至少我永安侯府还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老夫便是你身后之人，是你的依靠！”
陆越已经主动说明自己的作用了，沈清若也听懂了，朝着陆越肯定是的点了点头，想要得到答案。
“你母亲谋杀先皇后的事情，皇上不想要言明了，这毕竟是国家的颜面，皇家的颜面。再说老夫早年战功赫赫，也是给了老夫最后的面子。如今永安侯府落得如此，还不都是你娘亲的一时冲动？要说这太子是先皇后的亲生儿子，他就算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想要娶你，你也定要警惕一些，不要被这太子妃的身份迷了眼。外祖父知道你想要在京城安身立命，你是个不甘平庸的女子。只不过呢有些事情单凭你一个人，根本无法解决！”
沈清若完全听懂了陆越的意思。
她也有自己的见解。
陆越假惺惺的告诉自己母亲的事情，为的不就是想要她紧张害怕，觉得自己缺少依靠吗？一来二去，也算是给自己争取回面子最好的方法，不知道沈清若是否懂得。
沈清若眯起眸子，脸上带着一抹不平静的笑意。
“清若一直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事情。永安侯府就算是再大的功劳，谋害皇后便是死罪。母亲虽然萧条了，不过还是尚书府的嫡母没有变，母亲确实是被害死了，只不过那事情已经过了好些年了。在京城这么久清若不是对于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至始至终都觉得娘亲冤枉。更何况当年皇上都无法下定论处死娘亲的事情，今日怎么被说死了呢？外祖父难道还认为，是娘亲害了整个永安侯府吗？”
沈清若的语气，七分的倔强，显然没有按照陆越原本的套路去走啊，这样的事情让陆越感觉越发的头疼。
“皇家的事情若是能够用你一个未出阁姑娘的视角参透，你真的以为你能把事情看的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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