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十三年如一日，当每天都在重复同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不再是匀速运转，而是加速运转，只会越来越快。</p>
<p>秦曦和钟离战十三岁了，在方闵月的悉心教导下，不光他俩学有所成，就连齐凤也跟着她成长起来。</p>
<p>齐凤不光学习了不少人文仙文，还学习了弹琴跳舞。立志要做方闵月那样的强者。</p>
<p>这个世界之大，人数之多，超乎想象。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很多人一起出生，都会有很多人到达人生中绝无仅有的十三岁。</p>
<p>十三岁那年，对于灵武大陆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绝无仅有，绝对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p>
<p>每年五月，整个灵武大陆不论是修行界还是世俗界都会举行盛大的考核。</p>
<p>考核全名叫做“灵武大陆十三岁神苗选拔总考核”，简称“十三神苗选”，也有不少人省略“十三”二字，直接叫“神苗选”。</p>
<p>一般来说能够通过神苗选的人都是天赋较高的人，不论是留在世俗界当官或者参军，还是进入修行界修行，都能成大才。</p>
<p>当然也有不少天才由于一些后天原因最后落得庸庸碌碌。</p>
<p>如果不幸神苗选落选了，也不必失落。上天永远都是那么仁慈，只要不死总是会有机会的。</p>
<p>错过了“十三神苗选”，还有“十五仙苗选”。“十五仙苗选”全称“灵武大陆十五岁仙苗选拔总考核”，也叫“仙苗选”，考核时间是每年七月。</p>
<p>一般来说只有通过了神苗选的人才能被视为顶级天才去培养。通过仙苗选的人也会得到重视，得以进入宗门修行。</p>
<p>如果实在不幸就只能参加“文武选”，文武选只在世俗界存在。“文武选”全称“文武百官资格总考核”。类似科举考试，通过文武选可以在世俗国度获得个一官半职。</p>
<p>文武选年龄十五岁及以上，参加考试的次数不再像仙苗选和神苗选一样，带着严格的次数限制，但是考核时间比较特殊，十年才有一次考核。</p>
<p>仙苗选和神苗选只考核两个项目，仙文和人文，仙文最佳成绩是玄级，之下是天级，地级和人级。</p>
<p>人文最佳成绩是甲级，之后是丙级，丁级和戊级。</p>
<p>总成绩最高为甲玄级，甲天级次之。人文成绩在戊级的被视为淘汰，人文成绩不如仙文成绩的被视为作弊。</p>
<p>这是因为人文是仙文的基础，仙文在读音等方面与人文基本相同，不同的是仙文写法与人文有这极大的差别。</p>
<p>人文只能承载人类的意识，而仙文可以承载神人仙人的意识。</p>
<p>掌控了一部分仙人或者神人意识才能控制灵气，从而能够使用术法和法术。能够掌握越多的仙文，在修行之路上就能走的更远。能够掌控的术法和法术就越多。</p>
<p>术法和法术虽然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它们追根溯源还得依赖仙文。</p>
<p>决定一个人的天赋如何很大一部分就是看十三岁这次考核。</p>
<p>十三考核之所以重要，这是因为年轻人在十三岁以后藏于丹田中的一股仙灵之气开始加速散去。</p>
<p>这股仙灵之气能够吸附灵气，有了灵气才有修行，有了修行才有术法法术。</p>
<p>这股仙灵之气与生俱来，是在一中与转世相关的自然法则的支配下产生的。</p>
<p>这种仙灵之气在修行界叫做灵根，通过十三考之后能不能进入宗门，能不能进入好宗门，人家最后还得检测灵根的品阶。</p>
<p>十三岁对于宗门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十三岁的人灵根最容易检测出来，能更加精准的检测出灵根的品阶。</p>
<p>十三岁那么重要，方闵月自然不敢马虎，而实际上她也只能马马虎虎对待了。</p>
<p>方闵月是依赖卖艺为生的，卖艺被人看成下九流，自然赚不了几个钱儿。好在有些时候齐凤也帮补了一些家用，方闵月的压力才小了一些。</p>
<p>四月三日那天就是秦曦的生日，钟离战的具体生日大概也是那天，具体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索性就直接认为钟离战也是四月三日出生的了。</p>
<p>四月二日，方闵月卖艺回来，破天荒地带回来两只活生生的大公鸡。</p>
<p>秦曦一推开门，见方闵月背负一把旧琴，两手一边拎着一只大公鸡。它们还不时速腾翅膀，像是还没针扎够一样，还不死心，依旧在想着逃走。</p>
<p>“娘，咱们家要玩斗鸡吗？”秦曦说。</p>
<p>“都是小城不好，仙文人文不好好学，尽带着你去逛街！满脑子尽是吃的玩的！”方闵月说。</p>
<p>“吃的？今晚有鸡肉吃？”秦曦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打转，一会儿看着方闵月，一会儿看着她手里的大公鸡。脸上全是难以置信几个字。</p>
<p>往年秦曦和钟离战过生日，方闵月最多就是买二十个鸡蛋，煮了给他们一人分十个。</p>
<p>就算在整个灵武大陆最大的节日信风节那天，方闵月最多也就买一只鸡回家。</p>
<p>信风节类似春节，顾名思义，信风节就是为了庆祝信风的到来。</p>
<p>信风节被定在每年的八月八日，当然有些地方也会稍有不同。大多数种族的信风节都是八月八日这天。</p>
<p>在世俗界，当信风吹来，信风大则预示着来年的大丰收。</p>
<p>而在修行界，信风节同样意味着丰收。</p>
<p>各大宗门的药田里都会大面积种植一种叫做信风果的草药。</p>
<p>信风果是一种树本植物，矮的一两尺高，高的可以达到一两丈高。虽然不是什么稀有仙草，但是作用可不小。</p>
<p>信风果种子埋到土里一年以上才能发芽，要一年之后信风节之后才会发芽。</p>
<p>一年发芽，之后一年才开花，花期一年，结果一年，次年信风节之后成熟。</p>
<p>成熟之后收取信风果，随后信风果树在三个月之内枯萎腐烂，连根都不会剩下。留都留不住。</p>
<p>所以信风节在修行界意味着耕种同时也意味着丰收。不管在世俗界还是修行界，信风节都极为重要。</p>
<p>如此重要的节日，方闵月也只能够买一只鸡回家做晚餐。一年中，两个小不点就在信风节有机会吃到鸡肉。</p>
<p>钟离战听到秦曦问方闵月，今年生日是不是有鸡肉吃，高兴得跑了出来又问了一遍:</p>
<p>“明天能吃到鸡肉？”</p>
<p>方闵月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神，眼中不免产生一起伤感。这都是因为自己挣的钱不够多。</p>
<p>平时在一些酒楼的歌舞台上弹奏乐曲，一天下来最多也就能挣一两银，有些时候甚至一天只能挣几百铜甚至更少。而一只两三斤的鸡最少也得二三十银。</p>
<p>在世俗界，一千铜为一银，一千银为一金。</p>
<p>方闵月买一只鸡回家做晚餐也就意味着近乎一个月的工钱没了。</p>
<p>而齐凤虽然能帮助她分担一些压力，但是远远不够。这些年与其说方闵月将齐凤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不如说是当成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女儿看待。</p>
<p>方闵月刚收留齐凤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甚至连一些女人的个人事务都得方闵月帮着。</p>
<p>一开始方闵月还为自己收留了一个大女儿感到后悔，后来有些厌倦之情产生。无奈齐凤自始至终都将方闵月当成亲姐姐。</p>
<p>方闵月自从师傅离开以后就无亲无故，索性就打心底里认同了这个妹妹。秦曦都长大了，齐凤也能开始自谋生路了，方闵月甚是高兴。</p>
<p>第二天，方闵月做了两只叫花鸡一只给钟离战，一只给齐凤。</p>
<p>“给你们做的叫花鸡，你们一人一只，我们都不吃你们的！”方闵月说道。</p>
<p>秦曦和钟离战都难以置信地接了过来，温度不烫也不是凉的，温温热热的很舒服，这是一种可以直达心底的温暖。</p>
<p>秦曦欢天喜地准备往外面跑，被方闵月叫住。</p>
<p>方闵月取出一把银币，说道:</p>
<p>“这里有一百银，今天允许你们在街上逛个够！你们一人五十银！”</p>
<p>平时没事的时候钟离战就带着秦曦满街逛，是什么都想买，奈何什么都买不起。除了一些比较廉价的小吃。</p>
<p>秦曦找来一个篮子，将两个温热的“泥球”装在里面，让钟离战提着上街玩去了。</p>
<p>方闵月则同齐凤在家里吃早饭，齐凤一边吃饭一边对方闵月说着一些自己的事情。</p>
<p>“姐姐，慧云酒楼的老板杨贺同意我去他那儿弹琴了！”齐凤说。</p>
<p>“你去吧，难得你有这个出息，以后你迟早会离开我的，要学会照顾自己！”</p>
<p>“不，小凤绝不离开姐姐！”</p>
<p>“小凤啊，就算你不离开姐姐，姐姐有一天也会离开你！”</p>
<p>“小凤不让姐姐离开！”</p>
<p>“是上天要姐姐离开你，凤儿留不住姐姐的！”</p>
<p>在方闵月眼中，齐凤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是自己的小妹妹，永远都需要自己的照顾。</p>
<p>方闵月的师傅曾经也告诉过方闵月自己迟早要离开，方闵月很清楚她迟早有一天会像自己的师傅那样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所有人。</p>
<p>所以方闵月一直像在教育一个孩子一样教导齐凤，教她生存之道。</p>
<p>难得有一家酒楼认可齐凤的琴技，方闵月就答应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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