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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乐安瞿若白 > 第100章 今生我只能负了你
 
电话拨过去,却是保姆阿姨接的,“小姐,老爷子已经睡下了,您有事吗?”

“哦,没事了。”乐安闷闷的回了句,然后挂断。

一旁,瞿若白朗笑出声,用一只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看来你爸对你挺放心的啊。别担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乐安白他一眼,没反驳。头还是痛得厉害,索性靠在位置上闭目休憩,身上盖着瞿若白的黑色阿玛尼西装外套,吞吐的气息中都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原本平稳行驶的车子,却突然在路边停了下来,瞿若白推门下车,走进了一家药店,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盒退烧药。

“今天是不是还没吃药?”瞿若白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发动引擎。

“哦,药吃完了,忘了买。”乐安嘤声回了句。

瞿若白神情中满是无奈,连吃药都能忘记,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在门口停下来。此时,乐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瞿若白侧头看向她,眸中尽是宠溺。“安安,醒一醒,我们到家了。”

“嗯。”乐安动了下身体,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西装外套顺势从她身上滑落。她今天穿了低胸晚礼服,隐约可见胸口深深的乳.沟,雪白柔软的双峰就包裹在光滑的丝绸衣料之下,她漂亮的香肩都裸.露在外,如同一种无言的诱.惑。

瞿若白喉咙下意识的滚动,深邃的目光隐隐的燃烧起欲.望的火焰。而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别开视线,将滑落的外套重新搭上她肩膀。

乐安还病着,他自然不能放纵自己发泄兽.欲。

“以后不许穿成这样,我不喜欢。”瞿若白冰冷又别扭的丢出一句,弄得乐安一头雾水。

他侧身为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刚想推门下车,手机却很不合时宜的响起。

“若白,怎么办?雨嘉不见了,你快过来一趟吧。”电.话中,兰丽声音急切,边哭边说。

电.话挂断后,瞿若白下意识的侧头看向身边女子,只见她容颜苍白如雪,神情却是淡淡的,有一种化不开的伤愁,瞿若白的心便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安安,我……”

“我明白的,你快去吧,别再出什么事儿才好。”乐安抢先说道,语气出奇的平静,听不出半分气恼。

她同样不希望兰雨嘉出事,她不想瞿若白因为愧疚而将兰雨嘉记在心里一辈子。爱情是自私的,她要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瞿若白有些挫败的紧握双拳,深邃的墨眸翻滚着惊涛骇浪。大多数时候,乐安善良懂事的让人心疼。

狭小的空间内,静谧的让人窒息。乐安抿了下苍白的唇片,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我,我先上去了。”

她伸手去推车门,而瞿若白却突然从后抱住她,猛的将她柔软的娇躯紧压在身下,强势的吻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落在她脸颊,唇角,锁骨,最后埋首在她柔软的胸口,单薄的布料几乎不堪一击,长裙脱落,大掌力道适中的揉捏在一侧的丰.乳,湿漉的舌挑.逗的吻着敏感的蕾芯。

“维,若白……”乐安轻浅的呻.吟,无力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瞿若白刚毅的薄唇顺势压在她唇上,温柔的啃吻,并长驱直入,缠着她湿滑的小舌不放,吻得乐安险些窒息。

“安安,真舍不得离开你。”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鼻端依旧与她贴合在一处。

乐安脸颊绯红,将长裙重新套回身上,羞怯的推开他,“我该上楼了。”

“嗯。”瞿若白点头,将退烧药递给她,“别忘了吃药,我很快就会回来。”

“嗯。”乐安乖顺的点头,又道,“那我等你回来喂我吃药。”

瞿若白宠溺的刮了下她鼻尖,笑着回了句,“好。”

……

瞿若白匆匆的开车赶到医院,病房中,兰丽坐在床边,哭的跟泪人一样,自从雨嘉出事,她迅速的消瘦,人看着也苍老了很多岁。

“伯母,究竟怎么回事?”瞿若白出声问道。

“雨嘉借故将我支开了,又趁着医生和护士换班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这大冷的天,她能跑去哪儿啊,她眼睛还看不见。”

“什么时候发现她失踪的?”瞿若白又问。

“就一个小时前,仪国已经派人去找了,可一直没有消息。”

瞿若白点了下头,目光深沉,若有所思。然后,他让人调出了医院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他们看到兰雨嘉的身体紧贴在墙壁,摸索着一步步走出医院,然后在医院门口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的方向是东南方,但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去哪里。

S市上千万人口,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到底去了哪儿呢?”兰丽急的团团转。

而瞿若白却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出租汽车总公司查一下,车号为N84523的出租车八点钟的时候从XX医院载了一位双目失明的客人去了哪里?”

很快,助理便查到了雨嘉的具体去向,她乘坐那辆出租车在园林路下了车。

“园林路?她去那里做什么?”兰丽抹了把泪,一脸的狐疑。

而瞿若白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出病房,他想,他已经知道兰雨嘉在哪里了。

车子沿着园林路疾速行驶,转过前面的路口,就是他们曾经的大学校园,瞿若白将车停在门口,然后徒步向学校操场后面的小花园走去。因为是寒假,校园里空空荡荡,路旁昏黄的路灯将孤独的背影拉的修长。

果然,瞿若白在花园角落的长椅旁找到了兰雨嘉,她穿着病人服,眼睛上雪白的绷带已经不知何时被扯掉了,一双大眼空洞的可怕。她蹲在长椅后面,双手还不停的在椅背上摸索着。

“雨嘉。”瞿若白快步走过去,伸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而雨嘉的双手却死死的抓着长椅不放。

“若白,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找一找,我们的名字呢?为什么我都找不到?树林边的长椅我已经一个个的摸过了,可就是没有我们的名字,是不是我眼睛看不见,所以才找不到的。”兰雨嘉不停的低喃着,泪珠不停的从空洞的双眼中流淌出来。

瞿若白站在她身边,身体微微的僵硬。一时间,无言以对。

“怎么了?你是不是忘记了?就是你第一次在这里吻我之后,我们在椅背上刻上了我们两个的名字,还用心圈起来,你说我们的心会永远在一起,若白,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兰雨嘉扑入瞿若白怀中,痛彻心扉的哭泣。

瞿若白轻轻的环抱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他并非是绝情的人,兰雨嘉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们曾经在这里,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的悸动,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心跳加速,这些,他统统没有忘记过。

只是,他已经从那段过去中走出来了,而她却一直停留在回忆里。

“雨嘉,别找了,那些木质的长椅已经被淘汰掉了,现在这些是铜铸的,再也无法刻上任何东西。”他修长的指轻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她的小脸苍白如纸,漂亮的眸子挣得大大的,却没有一丝光亮,空洞的让人心疼。

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瞿若白声音卡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绝情的话语。他无奈的叹息,然后将她从地上抱起,“雨嘉,我们回去吧。”

兰雨嘉的双臂紧缠在他颈项上,泪再次夺眶而出,不依不饶道,“不,我不要回去,若白,你带我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她不停哭闹,瞿若白有些恼火了,将她丢在长椅上,居高临下的冷视着她,“雨嘉,已经十年了,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切,包括人心。”

兰雨嘉的神情呆滞,许久后,才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在空旷的校园内回荡,听得人有股肝肠寸断的感觉。

兰雨嘉想,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当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男人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去,而女人却要铭记一生。十年过去了,那些过往却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十年?”哭过后,她又讥讽的大笑,情绪明显的时常,“已经十年了吗?可为什么我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明明睡前我们还爱的刻骨铭心,而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变了,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你已经不在爱我了。”

她踉跄的起身,一个不稳便从铜质的长椅上滑落在的。瞿若白俯身将她扶起,而兰雨嘉顺势便扑入他怀抱。双手缠住他腰身不放。

“若白,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兰雨嘉扬着下巴看他,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对不起,雨嘉,是我变心了。”瞿若白低沉而平静的回答。

兰雨嘉紧咬着牙关,大颗的泪珠不停的滚落。她什么都没有说,却突然踮起脚尖,强吻住他的唇,她的双臂缠在他颈项,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纠缠不放。

瞿若白一惊,剑眉冷蹙。“雨嘉,放手!”他侧头躲避,薄唇却已经被她咬破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在唇齿间蔓延。恼火间,瞿若白用力一把将她推开,力道难免失衡,兰雨嘉身体不稳,踉跄着,摔倒在石板路上。

双手被粗糙的石子磨破了皮,她痛得不停落泪,身体蜷缩成一团,却没有力气爬起,或许,她根本也没想过要独自站起来,她仰着头,可怜兮兮的对着瞿若白的方向,她等着他来抱,她也吃定了他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

果然,短暂的僵持后,瞿若白还是俯身来到她身边,无声的将她从地上抱起,大步向校园外走去。

兰雨嘉双手再次缠上他颈项,小脸埋入他胸膛中,舌尖轻轻的舔舐着唇瓣,唇上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气息。“若白,十年了,这是我们重逢后第一次接吻,你的味道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我是不是也没变?你看,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回程的路上,兰雨嘉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而瞿若白一直沉默无语,俊颜绷得紧紧的。

终于将她送回了医院病房,可兰雨嘉仍然缠着他不放,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兰丽也低声下气的挽留,面对兰家母女可怜巴巴的眼神,瞿若白便无法再狠心了。

兰雨嘉得逞的将他留在了病房,她躺在病床上,头枕着瞿若白一只手臂,一张小脸整个埋入他掌心间。她虽然看不见,一双眼睛却挣得大大的,睫毛一颤一颤,触碰着他敏感的掌心,不得不说,兰雨嘉很懂得挑.逗男人。

然而,瞿若白却像失去知觉一样,冰冷的坐在椅子上,不动不语。

“若白,你不会再抛弃我了,对不对?”

“……”

“若白,我真的很爱你,乔乐安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并且,我会做的比她更好。”

“……”

“若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

从始至终,就像兰雨嘉一个人的独角戏,无论她说什么,瞿若白都沉默以对,最后,她说累了,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病房内终于陷入沉寂,瞿若白将手臂从她脑后抽出,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她苍白的小脸,忧伤而无奈的叹息。

“雨嘉,你知道吗?我也真的,不能没有乐安。”

所以,今生我只能负了你。

夜,如水般冰冷、静谧。

此时,金纬路的公寓之中,乐安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仍在痴痴的等待着。

单薄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窝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中,身上是纯白的丝质睡衣,质地柔软的绒毯盖在身上,却无法挽留身体的温度逐渐流失,她冷的像冰一样,不停的在发抖,然而,额头却是滚烫的,乐安觉得,自己正在冰与火之间,痛苦的煎熬着。

电视机一直开着,可她并不清楚电视中播放着什么,只看到画面中不停的有人影晃动,有些人在哭,有些人在笑,然而,那些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害怕一个人的静谧,她需要一些声音来填补可怕的空虚,哪怕是噪音也好。

茶几上摆放着一只透明的水杯,杯中的水早已冷掉,在水杯的旁边,安静的陈放着那盒退烧药,满满的一盒,她连动都没有动过。

他说,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她相信了,她一直在等他回家。他说,会回来喂她吃药,所以,即便痛到无法呼吸,她也没有吃,因为,她要等着他亲自来喂,他分明承诺过的,所以,就一定要做到。

当当的声音在孤寂的夜变得格外清晰,墙壁上悬挂的古董时钟响了整整十二下,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乐安起身来到窗前,她掀开窗帘一角,远远的眺望,却看不到熟悉的车影,她的心已经一点点凉了。

她的身体顺着玻璃窗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地。今晚,窗外没有月亮,乐安感觉黑暗正在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她害怕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小脸埋入膝间,像只鸵鸟一样想将自己藏起来。她周身都酸痛的厉害,冷汗几乎打湿了身上单薄的睡衣。

在黑暗与寂寞之中,外面哪怕又一丝半点的动静,她都听得格外清晰,每次听到脚步声临近,她的心中都燃起了希望,然而,直到脚步声消失,那道紧闭的房门,却依旧不曾被打开。乐安的心就一直徘徊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最终沉沦到冰冷的谷底。

乐安几乎一夜未眠,她靠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目光一直望向窗外,甚至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在煎熬之中,终于熬到了天亮,可她依旧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被困在一间空旷的房子中。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终于打破了屋内死一般的沉寂,乐安看着不停闪动的屏幕,却完全没有要接听的意思。而对方似乎很有一股不屈不挠的精神,电.话持续不断的响着,而乐安的头靠在冰冷雪白的墙面,目光呆滞的落在角落,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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