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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乐安瞿若白 > 第112章 我不能用别人的心来爱你
 
“这并不重要。”乐安淡淡的回答,而握着他手掌的力道却紧了几分,透出她不安的情绪。“若白,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事到如今,瞿若白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的安安太单纯,他一直都不想让她涉及到这件事中,可是,总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

“乐安,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所以,我必须要找一颗心给你。”

乐安紧握着他的手突然松开,她看着他的目光,就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若白,这是错的,你怎么可以……”

瞿若白的手掌按在乐安肩头,情绪稍有起伏,“乐安,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乐安失控的推开他,她没有哭,却比哭更难过,“瞿若白,不是因为你高高在上,就有权利掠夺别人的生命。每一个生命生来都是平等的,我的命也不比任何人的值钱。我不想死,而这个女孩她同样不想死,她还那么年轻,你将她的心挖出来换给我,这样太残忍了。我不要。”

乐安抓起那些文件,随手甩落在地。

瞿若白看着一页页的纸张在地面散落,莫名就恼火了,他整整一天都在寻找那个失踪的女孩,饭薄不得吃,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医院来。可是,面对的却是乐安的声声质问,和一句冷冰冰的‘我不要’。

“乔乐安,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下我的感受?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在我怀中痛到昏厥,我也像痛的快要死掉了一样。我根本无法承受失去你,乐安,想让我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

乐安上前抱住他,温热的泪珠落在他胸膛,“若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瞿若白拥她入怀,大掌托起她流泪的小脸,“安安,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无论发生什么,这一切,都由我背负,你只要好好的活着,我就知足了。”

乐安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无助的摇头,“若白,可是,我不能看着你犯错。人命岂是儿戏啊,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不要,我不要你为我涉险。”

“那你要我怎么做?”瞿若白低头吻着她,刚毅的唇早已没了温度。他好像无法再温暖她了。“安安,将我的心给你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融为一体,永远的在一起了。”

他近乎孩子般固执的话让乐安摇头苦笑,“若白,我们血型不符,你的心给了我,我们都活不了。”

瞿若白深邃的墨眸染了一层湿漉,他扬起下巴,强忍着,才没有让泪落下。“好了,别再说这些。安安,你不需要关心这些,一切都有我。”

他的语气很坚决,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决定的事,怎么会因为乐安的一个不忍心就轻易改变。何况,这件事关系到乐安的生死。他承认他很冷血,很自私,可是,那又能怎么办,他有他要用命去守护的人。

乐安失魂落魄的放开他,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再改变他的心意了。她转过身,无力的瘫倒在病床上,冷冷的用背对着他。“瞿若白,我不会动手术的,即便你用非法的手段给我弄来一颗心也没有用。如果,你想更快的逼死我,你可以继续一意孤行。”

瞿若白的手掌搭在她肩膀上,他的动作很柔很轻,却好像有着千金的重量,压得乐安喘不过气。

可是,乐安依旧没有动,僵硬的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直到他的手掌离开她肩头,然后转身离去。

病房的门一开一合,发出咚的一声重响。

乐安的身体窝在被子中,轻微的颤抖着,手掌紧捂住唇,不让哭声溢出。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下来,很快在床单上晕开了一片湿漉。

他为什么不能明白她的心呢?她不能自私到明知是犯法的事,还看着他去做。何况,摘去了她胸膛内的这个心脏,她真的还是她了吗?

若白,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不能用别人的心来爱你。

……

之后的两日,瞿若白虽然一直守在医院,可是,乐安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而紧张。连兰如萍都察觉到了不对。

“我忘了家里还有点儿事儿,让若白喂你吃饭吧。”兰如萍故意找了个借口,将手中的食盒递向瞿若白,而乐安却率先抢夺了过去。

“我又不是没长手,我自己能吃饭。”她嘀咕了句,拿起勺子,将饭送入口中。只是,看似美味佳肴,入口后却如同嚼蜡。

瞿若白伸出的手臂就那样僵持在半空中,他尴尬的一笑,收回手,然后说道,“妈,还是你在这儿陪着乐安吧,我去买些水果。”

瞿若白离开后,兰如萍叹息着,坐在乐安床边。“和若白闹别扭了?”

“没有。”乐安嘀咕了句。

“我还没老眼昏花。乐安,妈不想说丧气话,可是,有些事终究无法逃避。你的日子……”兰如萍声音还是哽咽了下,才继续说道,“你的日子不多了,不要再浪费时间在那些无意义的争吵与置气上,而是应该抓紧每一分一秒相守。”

“嗯,我知道。”乐安眼圈有些发红,艰难的点了下头。

“你知道什么啊。”兰如萍又叹了声,“这几天,若白的日子也不好过,白天守着你,你却不理他,到了晚上,他就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忍饥挨冻的,看的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乐安惊愕的抬眸,长睫颤动着,泪珠沾染了睫毛。她每晚都赶他走,他就真的转身而去。她躺在病床上彻夜无眠的时候,原来,他一直守在门外,从未离开。现在还是冬天,虽然医院的保暖设施不错,可是深夜的廊道,还是避免不了寒气袭人。他就是这样一连着冻了两个晚上。

乐安心口不由得发酸发疼,却什么都没说。

瞿若白买了些新鲜的草莓回来,洗干净了放在床头,乐安不理他,他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报纸。直到外面的天色深谙下来,他起身拉拢窗帘,然后十分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单手撑着头,漆黑的目光涣散的落在角落,似在沉思。

乐安已经两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了,他明白,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逼着他就范,可是,他无法妥协,他一但妥协了,就等于是放弃了乐安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不,他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即便连她都放弃了,他也不能放弃。因为,他爱她,逾越生命。

而此时,乐安坐在病床上,看着墙壁上的时针划过十二点的方向,脑海中不停重复的都是兰如萍的话:白天守着你,你却不理他,到了晚上,他就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忍饥挨冻的。

乐安终是按耐不住,掀开被子,穿鞋下床,蹑手蹑脚的推开了病房的门,果然,看到瞿若白高大的身体窝在病房外的长椅中。他身上只穿了件不算保暖的西装外套,单手托腮,双眼紧阖着,看样子是睡着了。

乐安转身回到病房,拿了被子出来,轻轻的盖在他身上,他竟然也没有反应。他的确是累坏了,一连着折腾了两天两夜,俊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人也憔悴了许多。

乐安缓缓的在他面前蹲下来,微扬起下巴,深深的凝望着他,柔软冰凉的手心极轻的抚摸过他憔悴的脸庞。

乐安单薄的唇片紧抿着,苍白的几乎没了血色。剔透的泪珠在眸中盈动,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他手背。她在心中不停的对他说:对不起,若白对不起。

她蹲在他面前,将头轻靠在他膝上,彼此静静的相伴着。瞿若白昏沉的睡着,睡颜安静无害,长长的睫毛在俊脸上投下一片暗影。乐安抬眸看着他,她突然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长的这么漂亮。

长廊的尽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乐安才慌忙起身,回了病房。

病房的门悄声的合起,而几乎是同时,坐在长椅上的瞿若白睁开了双眼,墨眸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沉睡的痕迹。深夜的廊道这么冷,他坐在这里不过是假寐,怎么可能真的睡着呢。

他的膝上盖着柔软的棉被,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乐安的体温与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瞿若白拥住被子,唇角浅浅的扬起,他的安安,还是会心软,还是会心疼他。

脚步声由远及近,是高干病房区的值班护士,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客套的打了招呼,“瞿先生。”

“嗯。”瞿若白淡然的点头,然后看到她手中抱着一叠彩色的纸片,不解询问,“这些是做什么的?”

“哦,是叠千纸鹤的。一区的刘太太要给她的儿子折纸鹤,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说只要叠够一千字纸鹤,天使就能听到人们的心愿。”护士摇头失笑,然后离开。或许,她也觉得这听起来近乎可笑。可是,对于即将失去挚爱的人来说,哪怕再荒唐,都是渺茫的希望。

……

另一面,病房中,乐安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难得的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居然已经是午后了。

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身上,苍白的小脸都有了些温暖的颜色。她从病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她就看到屋内挂满了千纸鹤,浅粉色,浅蓝色,暖白色,成串的纸鹤,有的被挂在窗前,随风轻轻的晃动,有的,被挂在病床旁,几乎触手可及。

乐安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长睫轻颤着。

正是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值班护士走进来,给乐安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并给她测了心率与血压。

“乐安,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心口疼吗?”

“都很好。”乐安淡笑着回答。

“嗯,那就好。”护士也松了口气,近几日乐安心口痛的毛病几乎没有犯过,看来是不需要注射赵冷王了。说实话,要给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注射那种东西,她都有些不忍心。

护士收拾起医疗用具,准备离开,而乐安还是忍不住的出声询问,“请问,这些纸鹤是哪里来的?”

“你不知道?”护士错愕的看着她,“是瞿先生折的啊,他昨天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折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折够一千只纸鹤。昨天我听一区病房的刘太太说,只要折够一千只纸鹤许愿,天使就能听到人们的心愿。没想到瞿先生也信这些,连夜折出来了。”

乐安沉默了,她没有再说话,唇片轻颤着,而声音都卡在了喉中。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清澈的眸光一点点茫然、涣散开,晶亮的泪雾在眸中盈盈而动。

护士离开后,乐安穿鞋下床,站在了窗前,伸手摘下了一只悬挂着的纸鹤,青葱的指尖轻轻的将纸鹤展开,看到小小的彩色纸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安安健康快乐。

乐安紧咬着唇,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紧接着,她又展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纸鹤,上面分别写着:安安长命百岁,安安平安幸福,安安……

乐安将那些褶皱的彩纸握住掌心间,身体缓缓的滑落下去,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而那些悬挂着的纸鹤,随风轻轻的晃动,像极了无声的安慰与倾诉。

“安安!”正是此时,瞿若白推门而入,入目的便是乐安蹲坐在窗前,痛哭不止。

他慌张的来到她身边,手足无措的将她从地上抱起,紧张的询问,“安安,怎么了?是不是心口痛了?”

乐安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她并不回答,只是任由着泪水顺着脸颊无声而落。

她一哭,瞿若白说不出的心疼,修长的指尖不停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可是,她的眼泪却越落越多,好像根本擦不净一样。“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也不愿意见到我。可是,安安,不要哭,好不好?看到你哭,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乐安握住他的指尖,折了一夜的纸鹤,他修长的指尖都红肿破皮了,被泪水一蜇,想必痛的厉害,可他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只薄着哄她。

“疼吗?”乐安用双手轻握着他红肿的指尖,颤声问道。

“不疼,我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娇气。”瞿若白收回手,打横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回了柔软的病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又笑着道,“不会为了这个哭鼻子吧?原来安安这么心疼我啊。”

他话音刚落,乐安柔软的双臂已经缠上了他颈项,将他的头拉低,柔软的唇瓣便覆盖在他薄唇上,乐安吻得很生涩,探出舌尖在他唇上来回的甜涩,湿滑温软的触感,让瞿若白止不住悸动。

乐安舔了他一会儿,依旧不得其法,悻悻然的想要放弃,而他却突然反客为主,张口含住她软软的小舌,卷入口中,忘情的肆虐,好像要将这两人的思念与隐忍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乐安眼帘轻阖着,羞涩的回应着他狂烈的吻,而呼吸逐渐的气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瞿若白的手掌贴在她柔软的胸口,轻轻的抚摸,却不似从前那般的狂野。在即将失控的前一刻,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他阖着眼帘,鼻尖贴合在她面颊细腻的肌肤,轻轻的磨蹭着,似乎在享受。他没有说话,只是贪婪的吸允着她身体的馨香。

而乐安的睫毛轻颤几下后,睁开了眼帘。眸光依旧如水般纯净。她环抱着他,唇贴在他耳畔,淡淡的,几近恳求的开口,“若白,我们一定能等到捐献者的,所以,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好不好?”

瞿若白凝视着她的眼睛,彼此深深的对视,他的墨眸如海洋般深邃,埋葬了太多的情绪。而乐安的瞳眸却如同山涧的溪流,清澈见底,真诚而纯洁。

短暂的沉默后,瞿若白温柔的牵动唇角,“别胡思乱想,你睡了整整一个上午,早该饿了吧,想吃什么?”

他终究是回避了话题,乐安看着他,眸中的星光一点点泯灭下去。而唇角却牵强的扬起笑容,“什么都好,你陪着我吃吧。”

“嗯。”瞿若白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乐安掀开被子下床,来到病房门口,手掌紧握住门把手,将房门嵌开了一条缝隙。她看到瞿若白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正在讲电.话。

高干区的病房格外寂静,以至于他低沉的话一字不落的飘进了乐安的耳中。

起初,瞿若白只是单纯的吩咐助理准备几个清淡的小菜,而后,话锋一转,询问起那个女孩的情况,吩咐将人看紧点儿,不能再有任何意外,大概下周,就要准备手术,因为,乐安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拖下去只会更危险。

乐安的手掌紧捂住唇,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隐忍的哭泣着。为了让她活下去,瞿若白不惜变成杀人的恶魔,可是,她不能,不能这么自私。

等瞿若白回到病房的时候,乐安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她靠坐在病床上,脸上是伪装的笑。

“我们吃什么?”她温声问道。

“都是你喜欢吃的。”瞿若白在床边坐了下来,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

两人一起用了午餐,趁着瞿若白去赵副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乐安换下了身上的病人服离开了医院。

华灯初升,海滨依旧繁华如初,却独独不见了那些豪华的巨轮。乐安坐在海边的长椅上,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海风掀起她如瀑的发丝,一张小脸显得越发苍白。

“你,找我有事?”唐枫站在她身边,单手插兜,有几丝不耐。他向来是不太待见乐安的。

乐安双手藏在衣袖中,淡淡的点头,“本来以为在海滨能找到你,没想到月余的光景,这里都变了,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唐枫哼笑一声,随手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吐出的烟雾很快被海风吹散。“他想必是封锁了所有的消息,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得知你的病情之后,一夕直接,结束了瞿家所有涉黑的生意,他觉得,你生病是报应。”

唐枫说罢,眼角的余光随意的扫过乐安,只见她本就苍白的小脸几近惨白,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若白,他怎么能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

“本来这些生意可以在三年之内平稳的过度,可是,若白的一意孤行,让瞿氏损失了五十个亿,而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乐安低头沉默,唐枫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半响后,只听乐安淡淡的开口,“你们抓得那个女孩,将她放了吧。”

唐枫略微的吃惊,他没想到,乐安会和他说这个,难道她找他来得目的,就是让他放人?!“乔乐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抓那女的可是为了救你的命,将她放了,你只能等死。”

唐枫的话说的毫不客气,而乐安依旧淡淡的笑着,看似毫无畏惧,只有眸中盈盈而动的流光,出卖了她最真实的情绪,没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那就是爱情与守护。

“唐枫,将那个女孩放了吧,你应该明白,怎样做才是对若白最好。何况,即便换了心,我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后期的排斥反应同样能要人命,就算,我侥幸活下来,也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痛苦的活着,我只会成为若白的包袱。所以,我请求你,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唐枫沉默,不停的吸烟,直到烟蒂燃尽,他将两指间的烟头狠狠掐灭,然后回了句,“好。”

乐安起身,淡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谢谢你,唐枫。”

“你不必谢我,我是为了若白。”

乐安依旧温笑着,对于他冷漠的态度并不在意,淡淡的继续道,“若白相信报应不爽,那么,唐枫,你信吗?”

“你什么意思?”唐枫蹙眉问道。

乐安的目光遥遥的望向远方海天相接之处,声音有些飘渺。“不是总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唐枫,我只是想劝你一句,被再玩弄感情了,情债欠多了,也有要偿还的一天。”

唐枫哼笑,不以为意。“多谢你的忠告,不过,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乐安没再说什么,似乎他的反应并不在意料之外。她拢了下围巾,便打算离开了。“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我不希望若白知道。至于放人的事,我会找机会和若白讲清楚,不会让他迁怒于你。”

乐安简单的交代完,便转身向岸边走去。

唐枫看着她娇弱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心中竟莫名的有了几分钦佩。

乐安回到医院的时候,瞿若白找她几乎要找疯了。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拥得紧紧的,几乎要将她嵌入胸膛,融入血脉。乐安被他拥得喘不过气,却没有退避,反而伸出手臂,环抱住他胸膛,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倾听着他胸膛中有力的心跳。

“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瞿若白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一双墨眸都是潮湿的,夹杂着些许的血丝。

乐安自然不会知道,就在刚刚,瞿若白差点儿将整个医院掀翻过来,他发疯一般的寻找她,他是如此的害怕,害怕这一次的失去,会成为永远……

“屋子里有些闷,出去散散心。”乐安轻轻的笑,仰头看向他。

而瞿若白却突然一把将她推开,他侧过脸庞,极力的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在她面前落泪,“乔乐安,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对不起,若白,对不起。”她再次靠近,柔软的双臂环在他腰肢,一双漂亮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

他不理她,她就轻轻的踮起脚尖,学着他曾经的模样,在他唇上轻啄。“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会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瞿若白抿着唇,却无法真的生她的气。“去哪儿了?手这么冷,感冒了怎么办。”

“不冷,我穿的很多呢。”乐安温笑着,将一双小手都塞进他掌心。

两个人相拥着走进病房,乐安重新换上了病人服,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瞿若白侧身躺在她身边,轻拥她在怀。

“安安,明天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瞿若白温柔的询问。他刚刚去找赵副主任,就是要咨询乐安目前的身体状况。明天晚上,他要带她离开医院,去过一个特殊的生日。

乐安的头枕在他手臂,疲惫的阖起眼帘,唇角浅浅的扬着,回道,“什么都好。”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其实,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

每晚睡下去之后,第二天还能醒来,见到清晨的太阳,对于乐安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

她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瞿若白就坐在身边,静静的、温柔的、深情的凝望着她。他的身上穿着那件她亲手织的浅灰色毛衣,真的很好看。

“醒了?我的睡美人。”瞿若白温润一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就像童话中的王子亲吻睡美人一样。

“嗯,若白,早安。”乐安淡笑着回应。

瞿若白端过一碗长寿面递给她,面上是两颗煎成心形的荷包蛋。“先吃早饭,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乐安用筷子夹起面条放入口中,面很长,吃起来有些费力。长寿面就是取意长命百岁的意思,只是,她吃了长寿面,也不可能真的活那么久。

吃过饭,瞿若白帮她换下了身上的病人服,她穿着一条蓬蓬裙和质地柔软的毛衫,整个人看起来像小动物一样毛茸茸的,天真又可爱。

瞿若白宠溺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十七岁的乐安,纯洁而美好。

“我们去哪儿?”坐在路虎车内,乐安不解的询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瞿若白神秘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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