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事部办完手续出来，盛薇薇终于再次成了无业游民，却一身轻松。
“薇薇咱们走，我请客！”摆脱了这个郊外郊的破工厂的束缚，林小小心情愉悦的振臂高呼，爷们儿般拍拍盛薇薇的肩。
盛薇薇脚步一顿，嘴角邪笑挂起，“小小，再等等，我事儿还没办完了。”
“什么事儿？”
盛薇薇做贼心虚的往四周看看，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包，手一挥，“跟我去卫生间。”
有阴谋！
转眼女洗手间到达，盛薇薇不由分说的关上门，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塞进了洗手间门后的员工意见箱。林小小顺便从她包里抽了一张出来，一看，顿时乐了，“薇薇你是画漫画吗？”
她问话的空档，没有多余的嘴回应。厕所隔间的门一个个打开，盛薇薇一个个往里面放免费的‘厕所读物’，放置完毕，她拍拍手，“走，下一个！”
服装工厂的卫生间有多处，一个一个踩点放置，盛薇薇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
她要干什么？林小小在看到那张大字报的时候就了解了盛薇薇的贼心。
那上面是一幅画，正经的少儿不宜的小黄图，配文下流至极，中心主旨就是两个人搞破鞋，人物：薛倩仪和服装厂的大老板。
“薇薇，你这临走来这么一招，薛倩仪以后的脸往哪儿搁？”下午三点，早离了服装厂，她们坐公交回到市区，走在大街上。
“怎么，你可怜她啊？”盛薇薇问。
“去！谁可怜她？本姑娘的心黑的透透的。”林小小指指自己心口，眼神突然缥缈起来，她叹了声：“这就是报应啊，她无形有形的害过别人，就该有被人整的一天。”一声低笑，林小小扭头道：“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盛薇薇突然站住，两手插着口袋，良久后问：“你会觉得我是个自私，心胸狭隘，不择手段的人吗？”
“会。”毫不迟疑，林小小倒退着步子，边笑边道。
盛薇薇苦笑，抬起脚继续慢行，“那我这样的人很讨厌吗？”
“有一点。”林小小看着她继续笑。
“那你还跟我是朋友？！”盛薇薇挑眉，面色并无不快，只是平平淡淡的语调在一直交谈。
“大概，因为我们臭味相投吧。”
“我去。”盛薇薇仰头乐了几声，“臭味相投？你形容的还真贴切。”
倒退着的林小小慢慢停下，这个女孩从未露出如此严肃的脸，说过如此高深莫测的话，“薇薇，人都是自私的，凡事先顾全自己是人的本性，除非你想后世流芳，在别人口中博个美名，那你可以保全别人牺牲自己。我爸说记仇也是人的本性，以前他农场里的小牛被人偷了，我爸沿着牛蹄子印找过去时，发现那牛就躺在别人家的大案板上，马上就要下锅，你知道我爸是怎么做的吗？”
盛薇薇抿着笑摇头，“不知道。”但她猜想结局一定很有趣。
林小小啧了下嘴，抬手摸摸她圆润的鼻头，“他在夜里把家里农场的牛全部赶出去，糟蹋了那家人的麦子，一寸地都没放过。”
盛薇薇咧嘴，心道干的漂亮。
“所以别人让你不痛快，你就有权利让别人不痛快，为民除害这种事，有时候警察也忙不过来。”林小小转过身开始与她并排走，目光看着过路来来往往的行人，两手一摊，笑道。
盛薇薇敛起嘴角，看着两脚踏过的青砖地，无言继续前进。
离职后的这顿饭林小小大言不惭的说要请，盛薇薇没太客气，找个家店面不错的川菜府，连点了五六个招牌菜，清茶端上后，盛薇薇倒了两杯。
等菜的功夫无聊，她走到前台要了份报纸，回到座位摊开一看，瞬间被今天的头条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沈氏集团总裁与黎家大小姐订婚，双方都已承认确有此事，两大家族强强联合。”
盛薇薇愣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了？”林小小端着茶，看她神情呆滞，扯过报纸看了一眼，惊张嘴，立刻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她抬头看，盛薇薇还像个木头人一样，连眼珠子都不会眨了。
叹一声，林小小招手喊：“服务员！”
近旁的服务员连忙走来，“有什么需要吗？”
“菜单。”
“好，稍等。”服务员去取了菜单递到她手里，那么一本厚厚的牛皮菜单，林小小想也没想的朝着盛薇薇的脑袋敲去。
“啊！”被突然袭击，盛薇薇两眼疼出泪来，抱着头揉揉，噘嘴吼道：“你干嘛呀！”
“把你打醒！”林小小将菜单放在她面前，手指重重的敲，着重强调：“这才是你的菜单，想点菜可以继续，我不会小气的让你吃不饱的啊。”
对面抿了下唇，手指轻挑了牛皮封面。
“他…..”盛薇薇低声开口。
“他已经被别人点了，那道菜只有一道，你选别的吧。”林小小盯着她，说出虽很遗憾但已成事实的事实。
“唉。”盛薇薇摇摇头，深吸口气，手指在眼睛蹭蹭，片刻间挖了一块眼屎下来。
“咦~”林小小嫌弃的啧嘴。
盛薇薇拿面纸擦了手，“我要点菜了，你可不许心疼。”她变幻了脸开始笑，拿着笔唰唰在本子上写。
“点吧点吧，不信你还能把我吃破产。”
——
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律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噼里啪啦的在电脑上回复邮件，“咚咚。”有人敲门，片刻后秘书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走到桌前。
“总裁，有您的礼物，是黎小姐让人送来的。”
沈律淡淡瞥了眼，“放这儿吧。”
“是。”
盒子被放在桌上，他听见秘书走出关门的声音后，敲键盘的手指停下。扭头再看，那是一个小型方盒，对外宣布订婚的消息后，黎香婉打来的电话都被他拒接了。
桌上的座机嘀嘀几声，沈律按下接听，“什么事？”
“总裁，副董事长的电话，说您的手机打不通，她要我通知您一声，别忘记今晚的家庭宴会。”
“我知道了。”说完，沈律挂机，仰头深吸口气，看着天花板，无言的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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