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兮安抚方菲，“吃一堑长一智，下次留心防备。”
方菲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她又起身，去书架翻了翻和九鼎的合同，没翻到。
方菲把赵墨喊进来找文件。
赵墨找了一会，才把档案袋递给方菲，方菲接过来拆开看了看。
“行，你和我去会议室。“
和赵墨说完，方菲转头看向唐锦兮，“你不忙的话先回去陪无念吧，他最近学走路，正是要人陪的时候。”
方华拿着文件准备推门，冷不防听见方菲提起她的大儿子，心一虚，转身走了。
他想起他家里那个子辰。
方华伤微微好，出院的时候，本来是打算还给方菲的。
但是那天，奶妈把子辰抱下来，方华接过去，小家伙笑的很甜，嘴里对着他就喊着：“爸爸，爸爸！”
方华那个心肝，颤抖的不成样子。
怎么说，他也是看着这个小家伙从皱巴巴长成如今的糯米团子的，心不化是不可能的。
方华抱着孩子，想着方菲最近忙着顾长寒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他们夫妻俩都那么忙，忙起来肯定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怎么说子辰也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让孩子去方菲那挨饿，方华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反正他养伤在家，闲人一个，那孩子就由着他再照顾一阵吧。
等方菲不忙了，他再把孩子送回去，这样他的子辰就不会吃亏了。
嗯......
他的子辰，乖儿砸。
方华不管，反正在他这就是他的儿子。子辰的命是他救的，身体是他养好的，占下唐锦兮的便宜，让孩子喊两声爸爸，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方华还觉得自己亏了呢，第一次当爸爸，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左右那么一思量，方华就把这事继续瞒着了。
方菲开完会，让律师把起诉书拟好，尽快呈递上去。
接着处理了些其他事项。
走出公司的时候，已经是11点了。
一阵冷风吹过来，方菲打了个寒颤，临近过年，安城街道上的车辆少了很多，整个街道显得十分萧条。
几天前下的雪都化完了，让空气更加显得冰冷。
方菲站在台阶上，等司机开车过来，手机震动，她放在耳边接了。
唐锦兮的嗓音，“你忙完了？”
“嗯，暂时忙完了。”
“我来接你吧。”
“不用，司机会送，怎么了，有事和我说？”
方菲听出唐锦兮语气里的不正常。
唐锦兮顿了顿，还是开口了，“无念生病了，高烧不退。我傍晚的时候看阳光好，抱着他出去走了走，可能是冻到了，是我疏忽了。”
听着唐锦兮自责的语气，方菲心里也微微疼了一下，其实他这个当父亲的，对待孩子付出的，比她这个当母亲的多。
方菲没有什么可责难唐锦兮的，她开口宽慰，“没事，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
“中心医院，你过来再说吧。”
“行。”
方菲让司机送她过去中心医院，去到的时候，唐锦兮正抱着贴了退热贴无念，在走廊哄着。
方菲朝唐锦兮走过去，“怎么样了？”
“有点高烧，吃了药观察一下，如果烧退不下去，就输液。”
方菲坐在椅子上，好似有些累的按了按眉心，“小孩子难免有个头疼脑热，你不用太自责，没事的。”
“你好像很累，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等他烧退了，我就和他回去，你看，他也很乖，没有吵闹。”
“没事，我陪一会，现在还早。”
方菲跟唐锦兮又聊了一会天，好在无念的烧慢慢退了下去，没有再升上来。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们回了家。
方菲睡前看了看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是顾长寒的，在两个小时之前打过来的。她的手机是静音，所以没有听见。
唐锦兮在浴室洗澡，方菲坐在床上回拨了电话。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接了，顾长寒嗓音沙哑的一个字，“喂？”
他不知是从梦中醒来，还是醉酒了，所以这么迷糊，没有开门见山。
方菲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找我什么事？”
“哦，方菲啊。我想你啊......呵呵，骗你的。我打电话跟你示威的，论心机手段，你怎么玩的过我，你个小垃圾。”
方菲冷笑，“你果然是喝多了，牛逼都吹上天了。顾长寒，收购九鼎花了不少钱吧？”
“嗯......挺多的，不过给你使绊子，花再多钱都值得。”
“是吗，公司情况那样，还有心思收购别的公司阴我，你也不怕朝不保夕？”
“做生意嘛，做大了就没意思了，反正我孤家寡人，做的再大也就那样。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咯，就算整个顾......哦，现在不叫顾氏了，就算整个鼎尚赔进去又怎么样。我赢你输，我买你个清醒，我输你赢，那换我个清醒。”
“.......”
方菲没吭声。
顾长寒轻轻笑了笑，又说，“我又不像你，想玩，却什么都输不起。我比你活的潇洒，我的东西，是我的，想输便输的干净。不会心疼也不会后悔，你不一样，你永远做不到我这样洒脱，你才是放不下的那个人。”
“你说了一堆就是来否定我那天对你说过的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啊。方菲，你到底爱唐锦兮什么？”
“你问问那些爱你的人，她们爱你什么？”
“她们爱的很多啊，我的钱，我的人，我的性格，甚至我的床品。可是我不知道，你爱唐锦兮什么？”
方菲正要开口说话，唐锦兮从方菲手里拿走手机。
他开口，嗓音寒凉，“你不是不知道她爱我什么，你只是想知道你自己输在哪里。但我想，爱一个人从不会计较输赢。爱情没有输赢的，顾长寒。时至今日，你还没有参透，你的悟性一贯差。”
唐锦兮把通话按了，他把手机随手丢在床头柜上。
然后他抬眼，盯着方菲，冷冷的开口，“你不是困了吗，还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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