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很快就到了稻禾村，宋明修也不含糊，直接就去了王神婆家门口。亮出了身份，做在了王家厅堂中，让王神婆和她的哥哥嫂嫂一同在旁边候着。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让众人拉开架势，先吃个午饭。
而这个做饭的人，只能是秋夜了。
“辛苦秋老板了，待回县衙后我定差人送上银钱。”
林小小闻言就害怕的盯着秋夜，生怕她发怒起来把众人都给撕了。
她是真的误会秋夜了，除了被人吵醒的时候，秋夜的容忍度一向很高。毕竟对于秋夜来说，他们都是孩子罢了，对待孩子，总是要有些耐心的。
秋夜去了厨房倒腾饭菜，宋明修就对王家三人说：“本官收到举报，说这儿有人妖言惑众，特来此好好查探一番。三位不必惊慌，本官素来公正，若是有人造谣，定会严惩不贷。”
王家哥嫂早就吓得战战兢兢，王家的手艺向来传女不传男，若不是他们只有王二一个儿子，怕也是轮不到他掺和。他们对家中的事情不甚了解，见到官家自然吓得不轻。倒是王神婆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捏着手里的珠串不言不语。
秋夜很快就把饭菜端了出来，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在她的手里也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秋夜还贴心的给王家三人也备了一份，热饭菜下肚，王家哥嫂的脸色也好看起来，不再是之前的惨白模样。
吃饱了自然是要开工了，宋明修和秋夜在厅中坐着喝茶，剩下三人则开始搜查王家。
王家不大，只比寻常人家多个神堂而已。别的地方很快就搜完了，没有什么发现，现下只剩下神堂一处，三人便先来问过宋明修的意思。
宋明修的意思？自然是要搜的，这次来的目的本就是这个神堂，前面的都只是装个样子罢了。
宋明修很是客气样子的邀请秋夜一同进行搜查，顺便给李正使了个眼色。
众人带着王家三人一起来到了神堂中，林小小这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观察这个房间了。
神堂很空旷，比之寻常房间还要大些，里面只有一张供桌，一座神像，一个跪垫，一套桌椅。
神堂的地面是用光滑的青石板铺成的，给房间填了些许凉意。房间只有门没有窗，即使是大中午的，还是有些黑沉沉的，长明灯更是常年不熄。
宋明修让王家三人待在门外，自己随着众人一起进了房间。秋夜自进房间后就只注意着神像，其余四人倒是把房间翻了个遍，连四面墙壁都仔细摸过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林小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秋夜身上，除了直觉，她是真的没有头绪。
秋夜把门外的三人请进来，指着神像对林小小说：
“在这个时间，单凡有点能耐的都能被称为神魔，都会有人供奉。”
“各式各样的传言越传越走样，神像也是如此。即使是同一个神，都能有截然不同的样子。更有甚者，在这儿是神，在那儿就变成了魔。”
“那您可是认出了这是哪个？”
秋夜摇摇头，对她说：“这不是神也不是魔，这是人。”
林小小不懂，哪里有人世代供奉一个人的？
“这个像本身并没有任何力量，供奉它也没有任何意义。”秋夜回头看着王神婆：“供奉它只是一个形式，真正的价值在于让人们相信它是神。”
“人总是这样的，总是在畏惧看不见的东西。你说它是神，她说它是神，大家都说它是神，那它就是了。只要把各种巧合都往它身上安，时间久了，自然有人深信不疑。只要有了一个信徒，自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林小小懂了，宋明修也懂了，王家先祖造出了这个神，代代相传，靠这个虚假的神明来竖立自家的地位。
“年纪不大，口气倒挺大。”王神婆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这神像我家供奉多年，帮乡里做了多少事。今日你就想凭这几句话，就说我们王家是骗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王神婆装设弄鬼这么多年，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神棍的气质，乍一听倒是挺能糊弄人。
“我敢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这神堂里没什么神气，倒是有不少鬼气。你家这么多年下来，怕是做了不少亏心事吧。”
“空口白牙，你怎能污人清白！”
秋夜只是笑笑，走到原来摆着跪垫的地方，拔出头上的发簪，往缝隙里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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