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恍惚间听到了顾薄琛的喊声,可是还没回过神来,便看到了径直朝自己疾驰而来的车子。
车子开很快,似乎是将油门踩到了底,短短的几秒钟,依然甚至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车子便已经到了跟前。
可就在车子即将撞上依然的时候,莎娅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依然猛扑了出去。
车子疾驰而过,顾薄琛心一沉,霍的停下了脚步,下一秒,看到跌在地上的两个人,忽的松了口气,又疾步冲了过去。
“希妍……”顾薄琛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依然,一把将其抱进了怀里,好像是失而复得一样。
莎娅看着顾薄琛,起身朝车子消失的方向望去,却只有周边极少数一些人的错愕和惊吓的目光。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顾薄琛回过神来,朝依然身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最后只看到依然手肘上被摩擦的外伤。
“我没事,没受伤。”依然恍恍惚惚的回答着,抬眼朝莎娅看去:“你没事吧。”
莎娅似听到依然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躲开的。”
依然怔住了,眉眼突然压了下来,顾薄琛也不由的一愣,将依然扶了起来:“我们进去再说。”
莎娅翻出了药箱,又给周南打电话。
倒是依然从进屋便一直没说话。
顾薄琛小心翼翼的擦了药水,看着依然若有所思的样子,朝其凑了过去:“你认识开车的男人?”
“男人?”依然脱口道。
顾薄琛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依然:“女人?”
依然闻声,不由的沉默了。
莎娅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匆匆挂了电话。
“我已经打电话给了周南,他马上就过来,已经在调查周边监控了。”莎娅说着,朝依然走近了些:“那是个女人?”
依然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我都没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
依然连连解释着,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伤口,朝顾薄琛付之一笑:“没关系,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对了,许晋南呢?找到了吗?”依然岔开话题朝顾薄琛问道。
顾薄琛轻轻点了点头:“刚才我来之前,接到了他从欧洲打来的电话,刚下飞机,被下了安眠药,睡了一觉,许家的人在欧洲机场等着接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依然哦了一声,好像自己的心里的那块石头也顿然放下了。
“我……先上楼去换件衣服。”依然趁着顾薄琛和莎娅没有追问的间隙,匆匆他上了楼。
顾薄琛一脸疑惑的看着依然的背影,转眼朝莎娅看去的时候,莎娅也正巧朝顾薄琛看来。
“你刚才说,以她的身手可以躲开是什么意思。”顾薄琛朝莎娅问道。
莎娅犹豫了片刻,转身坐在了吧台边:“她从小学了跆拳道,身手本来就比别的女孩子要好,这三年前在欧洲,更是学了很多技巧性的东西,她的机敏程度和身手你应该见过的。”
顾薄琛怔了怔,想起上次在停车场,依然在杰尼斯手下救下自己的事情,朝莎娅轻轻的点头:“可她是个女人,被吓着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会,以她经历的过的事情来说,这只是个小场面,况且她有震惊和回过神来的时间,但是她僵在了那,如果不是她突然间脑袋迟钝了,就是认识开车的人。”
莎娅说着,抬手看了看表:“我回房间换件衣服,你自便。”
“莎娅。”顾薄琛突然喊道,起身朝莎娅走了过去。
“有事吗?”
“你以前是我的人?”顾薄琛问道。
莎娅怔了怔神,轻轻点头。
“那什么时候开始不是我的人了的呢?”
莎娅看着顾薄琛,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犹豫了许久,朝后退了一步,从上至下的打量了顾薄琛一番:“从你不再是你的时候,从我不再是我的时候。”
“什么意思。”顾薄琛质问道,脸色也突然压了下来。
其实他有些明白前面那句,只是不明白后面那句而已。
莎娅一声冷笑的看着顾薄琛,轻轻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三年前,我们每个人都做错了一些事情,你,我所有人……”
“三年改变了我们每个人,但只是改变了我们,却没有改变命运。”
莎娅说着,唇角轻扬的朝顾薄琛走近了些:“你答应过她,不再追问过去的,我也答应过她,不再跟你胡言乱语,所以到此为止。”
言罢,莎娅便准备转身而去。
“是,我答应过,可是我想知道的,无关过去,我只想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我妈那样憎恶她。”
莎娅都要离开了,听到顾薄琛的话,又不由的停了下来。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知道为什么的话,恐怕莎娅就是少数人之一了,所以听到这句话,她有些觉得冤枉,替依然冤枉,替依然不忿。
“做错了什么?”莎娅喃喃着,转身朝顾薄琛看去。
“她唯一做错的就是爱你,她不过就是爱了一个男人而已,我们每个人都有做错的事,唯独她什么都没做。”
“她也曾是个明媚阳光的女孩,单纯,善良,不过是想要和自己喜欢的男人长相厮守而已,错的是……是我,是别人。”
莎娅若有所思的想着过去的事情,一声苦笑的上前一步,抓住了顾薄琛的衣襟。
“你要爱,就好好爱,牢牢记住,无论她做什么,都只是为了爱你。”
莎娅松开手,转身大步而去。
顾薄琛呆立在原地,看着莎娅的背影,听得一头雾水,却又沉重极了,想起在福熙陵园初见依然,想起在刘雪云宴会上的重逢,想起依然在停车场,挡在自己面前对着杰尼斯。
更衣间,依然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时候,却不由的想起开车的人。
带着帽子和口罩,可即便带着帽子和口罩,依然却还是认出了那恍惚间看清楚的目光。
有些人啊,只是一双眼,便可以看得通透。
“你想让我死?应该的,我们之间不就是你死我活吗?”依然对着镜子喃喃着,却不由的红了眼眶。
“希妍。”顾薄琛进门,在更衣间外轻轻敲了敲门,虽然更衣间的门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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