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厌恶太过明显，江雪迟竭尽全力才没让眼泪在他的面前掉下来。
她哑声问道：“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不管是这件事，还是当年的事，她都没有想过算计什么，可是他却认定了她心机深沉，汲汲钻营。
“还想在我面前装无辜？现在网上都是对你的同情，是想逼我迫于舆论压力娶你，还是想要更大的利益？我告诉你，做梦！”
他眼神阴戾，狠狠地抓住江雪迟的胳膊，“秘密女友，相爱八年？江雪迟，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只不过是一个拿身体换钱的婊子！”
周衍森说着，怒气上涌，狠狠地推了江雪迟一把，推得她往后一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拿身体换钱的婊子？
这些年来，她忍受了他多少的喜怒无常和肆意折辱。
他大概觉得，给了她钱，这些就是她该受的。
可是，她也是人啊，也会痛会难过，而且，这是她愿意的吗？
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父亲不会犯病，她和徐乐会继续走下去，也许已经有了幸福的小家。
而现在，周衍露如愿和徐乐结了婚远走高飞，而她却多年委身于人，用身体换取父亲活命的机会。
“是，我是个婊子，肮脏下贱，不该有任何的痴心妄想，总裁想要怎么处理尽管安排，我不敢有任何异议。”
江雪迟擦干眼角的泪，嘴里应着周衍森的话，却机械得像个失了灵魂的人偶。
周衍森看着江雪迟双眼空洞的模样，心中一瞬间有些刺痛，下一秒又浮起冷笑。
装模作样！
以为这样他就会心疼吗？她根本不配！
不管怎样，两家联姻势在必行，突然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麻烦。
周衍森在办公室走了好几圈，烦躁得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滚，滚回去，公关那边处理好前都不要再出来！”
江雪迟努力控制着腹部隐隐的不适感，慢慢打开总裁办公室门，恰好又迎上去而复返的舒雅。
她看着江雪迟的眼神分外复杂，不再是原本的骄傲和轻视，而是带了分明的敌意。
江雪迟被她盯得下意识地低下头，侧身让她进去了。
“森哥哥，网上那些到底怎么回事？连爸爸都打电话问我，说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娶我……”
门在背后被关上，也隔绝了舒雅的哭诉。
江雪迟深吸一口气，回到总裁办公室，办公室内的同事见到她都有些尴尬。
虽然早已习惯江助理和总裁的关系，但也只是私底下谈论，如今这个关头被曝光于人前，总裁为了维护舒小姐和周氏的形象，一定会牺牲她的吧。
正整理着需要交接的东西，秦谦倒了杯白开水递了过来。
“趁着这个机会把身体休养下也好，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
秦谦指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有一天瞒不住的。
而且，似乎总裁还是有所怀疑了，吩咐他私下注意异常来着，只不过他并没有如实报告。
事情发生得太快，江雪迟其实还并没有想好到底怎么做。
周衍森给她的工资很高，这些年除了养着父亲的身体，也剩了不少钱，应该也够用到她生完孩子重新工作。
至于他给的那些珠宝名包，如果要离开，她并不想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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