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唉，我当初也是目的不纯，但是相处过后，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顾城歌看着餐桌上跃动的烛光，暖暖的烛光让蒋博言的面容卸下了平日里的冷漠，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辉，同时也让这个红着眼眶和鼻尖儿的家伙变得更加可爱。
“目的不纯，我喜欢，我知道你最大的觊觎，就是我。”
蒋博言终于松开了握着顾城歌的手，大言不惭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让顾城歌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吧，你长得帅，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蒋博言话锋一转，眉眼中闪过了一抹凌厉。
“真没想到，萧瞳还曾经跟你有过这样一番对话。”
“抱歉，之前没有跟你说……”顾城歌叹了口气。
萧瞳毕竟也算得上是人她过去的朋友，同样也是蒋博言的同学，她不希望蒋博言多心什么。
而且在此之前，她也一直都认为是萧瞳对罗斯菲尔家族有误会。
可是现在看来，或许不仅仅是误会这么简单了。
“没关系，换做是我，这件事情，也不好开口。”
蒋博言自嘲地笑了笑，摊开掌心，十分坦诚地顾城歌道：“你知道么七七，我之前之所以有所隐瞒，也不全是为了亦晗他们，我真的不希望你知道这些糟心的事情。”
知道安娜是怎么算计着利用他这个备份来救他哥，知道他们家族表面经营着合法生意的背后，暗地里又做了什么难以见光的勾当。
“你是说，关于那个洛丽塔小岛的事情，不是萧瞳骗我的，是真的么？”
顾城歌呼吸一紧，想到萧瞳当时当时铺开在自己面前的那么多从新闻上剪下来的报道，还有关于那个可怜的失去了女儿的父亲意外身亡的新闻。
这些如果要造假的话，就太容易被发现了，所以极大的可能，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当初之所以会上猎犬号，就是因为鲸洋渔业，只不过那次出事以后，花海弘接手了这桩买卖，鲸洋渔业失去了猎犬号的经营权。”
“原来如此。”
“算起来，森峰集团如日中天的鼎盛时期，也是从四年前开始的。”
顾城歌心中一阵唏嘘。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都挤破了头，想要到神盟的一张入场券。
“所以，这个洛丽塔小岛，跟你之前告诉我的哭岛，有什么关联么？”
“虽然都是传闻，不过我觉得，或许的就是一个地方。”
蒋博言沉吟片刻，给出了这个让顾城歌既意外，却又觉得情理之中的答案。
“鲸洋渔业的事情为什么会恰好被我知道了，我又偏偏阴差阳错地上了那一艘船，说起来，我总觉得，这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
“你是说？！”顾城歌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可……可是救了你的人，不也是他么。”
“是啊，”蒋博言苦涩一笑，想到蒋博淮当初的那一番话。
“说起来，我们到底骨子里都流淌着罗斯菲尔家族的血，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他的确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不完全都是安娜策划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引导着安娜策划出来的才对。”
顾城歌闻言感觉心头沉甸甸的，不知道当时病床上的博言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是他太贪心了，健康的心脏，薛雨凝，儿子，他想要的，太多了。”
蒋博言自嘲地笑了笑：“虽然他并没有告诉给我故事的全部，但是我猜，如果薛雨凝没有出意外，他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假扮成我的身份，然后彻底脱离家族。”
“你……你怨他么？”顾城歌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过既然无法安慰，那她宁愿博言可以把心中郁积的所有愤懑都发泄出来。
“我应该怨恨么？”蒋博言抬起头，眸光中有着一片茫然。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你觉得难过了，你觉得气愤了，你就可以去埋怨他。”
顾城歌看着蒋博言那闪烁着脆弱的目光，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了他。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你可以怨恨他，而且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去迁怒别人。”
就像他对蒋亦晗还有蒋亦旸倾其所有，只为了守护他们度过一个无忧无虑的安稳童年。
感觉到顾城歌光滑的肌肤贴在了他的颈侧，感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蒋博言嘴角终于扯出了一丝微笑。
他说：“七七，我其实有想过，如果换做我是他，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样说来的话，其实我也跟他一样卑鄙。”
“没有如果，你不是他，我也不是薛雨凝。”顾城歌坚定地开口。
蒋博言心头一震，一股暖流如同泉涌一般，喷薄而出，蔓延到四肢百骸。
“是啊，我不是他。”
蒋博言的笑容渐渐扩大：“你也不是薛雨凝。”
他没能守护好心中挚爱。
而我，绝不会像他一样。
……
睡得迷迷糊糊的柯小然被一阵嘈杂的门铃声给唤醒了。
“谁啊？”
她趿拉着拖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习惯性地开口问着。
却发现原本趴在窝里老僧入定一般的德牧突然离弦之箭一般地窜了出来，越过了她直接冲到了门口。
“汪汪汪！”
德牧这一叫不要紧，平日里有脾气的法斗也跟风叫起来了。
两只一只比一只叫唤的响亮，简直堪比公鸡打鸣，给柯小然这点睡意是全都给惊没了。
“闭嘴！别把姑奶奶的客人给吓跑了！”
柯小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自告奋勇地给这俩家伙一起带回来了。
主要是她跟二狗分别太久了，从程廷鑫那儿把二狗领回来的时候，过去圆鼓溜丢的狗子整整瘦了一圈儿。
再加上城歌最近也没工夫照看奇奇，索性都被她牵回了家。
不过看奇奇这么兴奋的架势，难道说来的人……
柯小然兴致冲冲地打开了房门，果然见到提着一堆“饲料”的顾城歌站在门外。
“啊啊！想死你啦！”
柯小然嘴上这样说着，人却是冲过去先抱住了那一大堆单身狗饲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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