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她的回答，雉城川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刚刚郭刚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昨天谈的那单生意打水漂了。
原本已经谈定的生意，说没就没了，这中间肯定有问题。雉城川一问，果然，生意被方家的公司抢走了。
方祁凌，肖总……这件事横竖跟他们两个脱不开关系。
被人摆了一道，雉城川很不爽，尤其那个人还是方祁凌。
想到这个人，他就想到秦若染。像是为了弥补什么，他鬼使神差地问了秦若染那个问题。其实他心里，是暗暗地希望她能否认的。
只要她说个“没有”“不是那样”，他也就满意了，但秦若染偏偏就是不说。
让雉城川不爽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满肚子火不知往哪儿撒，就这么发动了车子。
秦若染已经系好了安全带，虽然他没说要去哪儿，不过她可以猜。大概是去公司吧，这个时间是该去上班了。还有刚刚那个电话，公司里好像又出了状况？
该带的东西她已经带好，随时可以……
“啊！”下一秒，秦若染就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她平缓的思绪忽然被一个急转弯中断，身体从椅子里猛地飞了出去，又被安全带生生扯回了座位！
秦若染惊魂未定地抓住座椅，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雉城川阴沉着脸，手把方向盘，冷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她的尖叫也好，她充满了质问的注视也好，像是全都没有看到。
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是一个大幅度的动作，车子剧震，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秦若染被这一波又给吓了一跳，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像是坐了一回过山车。
她看了一眼车速表，瞟见那个数字的时候，魂都要快没了。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后退，只能看清连绵不断的残影。
“我要下车！啊——”
秦若染的抗议声眨眼被自己的尖叫所代替，雉城川无视了她，疯了一样在马路上狂飙。他的心情就像这辆车，狂躁着，奔腾着。
这大概就叫骑虎难下吧！
秦若染再怎么想下车，雉城川不停下来，她就不能下。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本来不怎么会晕车，但在这狂野的车里坐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敢到了很不舒服了。
她不再求雉城川，一边提心吊胆，一边默默忍受。
经过一轮狂飙之后，雉城川的心情稍稍舒畅，车速也放缓了一点。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身处郊外，高楼大厦都没了踪影，只有绵延不绝的公路横亘在田地之间。
车门一开，秦若染就白着脸冲了出去。没等找个合适的地方，喉咙里就有什么再也压制不住，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
“呕！”
她弯着腰大吐特吐，看来今天早饭是白吃了。
雉城川刚刚被烦躁冲昏了头，开车狂飙，倒没有想太多。这时看到秦若染吐成这样，才意识到她很不习惯这样，有点着急起来。
熟练地拿起纸巾和水，他来到秦若染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背上，像是安抚一般轻轻抚摸着。
秦若染吐完之后，雉城川立刻替她擦嘴，神情专注，动作轻柔而细致。
“漱漱口。”一瓶水被递到了她的面前，瓶盖已经拧开了。
秦若染接过，冲掉了嘴巴里难受的感觉，终于好了一些，心情有点复杂地看向雉城川。
而雉城川很自然把水接了过来，又帮她擦掉了嘴边的水渍。
“你好像很熟练。”秦若染犹豫了一下，终是疑惑地说。
雉城川怔住，看了一眼自己拿着的清水和纸，然后眉头抽搐了一下。她不说他还没发现……
“昨天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秦若染终于想起她昨晚喝了个烂醉，醒来衣服都已经被换掉了，想必也是吐了个稀里糊涂。
雉城川也觉得好笑，人的习惯也太可怕了，他只是照顾了秦若染一晚，结果就这么习惯成自然了。
他点点头，沉声回答：“熟能成巧？”
秦若染朝他吐了吐舌头，脸微微泛红。既有对他的照顾感到羞涩，又对那句“熟能生巧”感到很不好意思，他这个“巧”也是她吐多了才练出来的……
被迫在这车上飙了一路，原本的郁闷不满这时全部消失，秦若染什么也不计较了，反而体谅起他来。
跟她说起昨晚的事情，雉城川的记忆再次被勾起，看着秦若染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在你心里……”他忽然开口，在秦若染有点惊讶的目光中，还是问了出来，“我和方祁凌，谁重要？”
秦若染眼神一闪，思索要怎么回答。
看到她犹豫的样子，雉城川立马仓促补充道：“我要听实话。”
实话……秦若染抿唇不语，突然间不想说话了。
她这态度刺激到了雉城川，就算她不回答，在他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雉城川又气又恼地吻她，唇齿交缠，带着一种惩罚的意味。
一个吻结束，他霸道地说：“是不是我不重要，而你只能是我的。”
秦若染对他的宣言没有发表意见，跟雉城川一起上了车，准备去公司。这回用的是正常的速度，不过她上车的时候，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到了公司以后，他们两个分开了，各自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雉城川叫来了郭刚，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
郭刚点头，向他汇报成果，“人已经找好了，他们已经准备就绪。设备方面也准备妥当，就等您的指令。”
雉城川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如同肉食动物瞄准了猎物，“我过去看看。”
很快他就和郭刚来到了一个办公室，这里独立于公司的其他部门，是最近刚刚设立的。
同样摆着很多台电脑，但这里的每一台设备，论性能其他办公室都望尘莫及，而在这儿的员工也有点特殊。
自从发生了防火墙被攻破的事件之后，雉城川立刻意识到了公司的不足。
他紧急加聘了四名经验丰富的高级程序员，并成功地让他们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上岗，当然，为此他花了不少钱。
现在，就是检验这笔钱花得值不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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