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凉笑闷声闷气的应声，低着头，把脸藏进围巾里，“什么时候回来？！”
“刚下飞机。”
“好，那等你回来。”
“嗯。”
“那……先这样。”
“嗯。”
嘟——
沈凉笑捏着手机，看着暗掉的屏幕有些愣神儿，她总觉现在他们之间相处的情况十分奇怪，明明两个人都平平静静，却没有办法像平常一样。
是因为不爱了吗？！
不，明明双方的爱并没有少啊？！
她呼了口气，提了提神，说不准，谈开了就好了。
打了电话以后沈凉笑就回了顾宅，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
说是安静，心里难免还是七上八下。
“小环，你让司机载你去买些鱼，晚上想吃鱼。”
“哎，好嘞太太，您等着。”支走了小环，屋子里就更安静了，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直到听见开门声，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开了门，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沈凉笑不自觉的站起来，顾墨琛抖了抖衣服，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下雪了。”算是开场。
换了鞋，脱了外套，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不自在，立在那里遥遥相望着——他们之间莫名地横了一道跨不过过去的横沟。
半晌，顾墨琛不着边际的叹了口气，缓步走过来，坐下，手里头没有东西有些不太习惯，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又将手收了回来，沉声道:“你想说什么？！”顿了顿又补充，“离婚就不必再说了。”
沈凉笑看了看他，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但那种浑身的细胞都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被调动起来是真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坐在沙发上，向后靠了靠，“没说一定要离婚，但也不可能一直梗在这儿，总要有个解决。”
“嗯。”他的声音低低的，随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顾墨琛沉默的看了她好久，眼中情绪忽明忽暗，看得出神，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沈凉笑被他盯得不自在，眼睛默默的垂下来，直到她背上都微微有些紧绷的感觉。
“沈凉笑，离何御远点。”
窜起的火苗又被她压了下去，既然是谈，就要心平气和，“你该明白，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看到的是他并非什么好人，于情于理，你都该离他远一些，世界上没有不透风，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后悔什么？！我接近他的后果吗？！”沈凉笑看着他，语气平淡，但眼中的冰冷却被顾墨琛看了个一清二楚。
“你误会我了……”
沈凉笑疾声厉色的打断他:“顾墨琛，你就这么没有自信？！”
“是。”
他回答的干净利落，这让她反而没有话说。
“你觉得我狠心也好，小肚鸡肠也罢，出于任何目的，我都不想你和何御有任何往来，我没有大度到看着你在他家连夜照顾他，更不可能无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你来挑衅，他一刻不放开我就一刻不放心，你说得对，我就是没有自信。”他靠在沙发上，锋利的眸色渐渐变得有些柔软，微低着头，沈凉笑看得清楚，他敛着长睫无比认真又忧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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