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不管景世怎么撒娇耍赖，陆天择还是一大早起床去上班了。
即使陆天择并不算是个多么敏感的人, 同事们对他的态度也没有过于显着的变化，陆天择还是能感觉到——办公室的氛围略微妙。
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啊！
……陆天择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早上强硬要求跟景世分开来公司并没有任何作用。早知道他就不丧权辱国割地赔款了啊！
简直亏得一逼！
以杨明瑞为首的不少人虽然对陆天择满肚子怨气, 倒是没有傻到来刻意挑衅，只是对陆天择布置的工作几乎没怎么动——大家都等着上头来邮件呢, 到时候换了负责人说不定又是另一套工作方案了，现在做了也白做。
结果等了一早上, 都没有收到任何发文。
陆天择给景世发信息：“不用换人！不用延时！看爸爸分分钟搞定给你看！”
景世：“看谁？”
陆天择：“……”
陆天择秒怂：“世哥哥！你最好了嘛，不要闹丫！”
景世：“再撒娇我下楼了。”
陆天择：“别别别！”
他一边跟景世瞎贫一边检查了一下大家的进度, 接着就是一滞：“妹的, 真当爸爸我没脾气？！”
于是在快上午十一点的时候，等待了一上午的众人终于收到了一封邮件——
曲邵阳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陆天择。
杨明瑞发出一声明显的嗤笑。
好几人纷纷对视，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眼神。
然而大家各含心思地点开邮件, 下一秒——就集体死，机，了！
“擦！病毒吗？！内部邮件也会有病毒？”
“次奥！坑爹啊！！我还没保存呢！”
几乎是同一时间, 整间办公室里每块屏幕都被笼罩在了一层白雾下。曲邵阳微微一愣, 似有所感一般, 鬼使神差地压低屏幕, 往右下角瞟去……
光影折射下，一个不甚明显的、需要仔细调整角度才能看见的死神镰刀，在万千光纤流转下一闪而过。
“！！！”曲邵阳瞪大了双眼, 继而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然而那个独属于某个人的标示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转瞬消失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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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让每一个多次挑战过T/T黑马通信权限战的人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小动画——
全息世界中，眼睁睁看着自己输入的所有程式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汇聚成无数流光溢彩的光纤，交错缠绕出的3D死神镰刀在劈砍下来时卷起满屏由数字组成的、近乎实体的狂风，继而在仿若要触及人脸的瞬间消逝在风里。
一如那个人的风格——精巧又震撼，简单又华丽。
但是怎么可能呢？
连T/T上都早已无法开启黑马挑战了啊！
后来还是某个狂热的教徒，阴差阳错下发现在那人发布的几个初始病毒发动时，这个动画会藏在右下角白色的背景里出现，因为与背景的色差太小，只有将屏幕下压倾斜45度以上，才能完整观看……
这一幕指向的某个猜测太过于惊悚，曲邵阳简直要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上周杜总醉后的话……前天不小心偷听到韩总的电话……以及昨晚重新亮起的黑马……
无一不说明——弥神大人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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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攻占了所有人电脑的程序还在运转，不过几秒钟，白色屏幕上飞速滚动过无数的字幕，间或出现绿色或红色的判定语句，仿佛在进行某些运算。
有人探头出去看了一圈，发现其他部门的电脑运转良好，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大家环顾四周，都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是——我们无意中得罪了哪位大神吗？
还未等有人反应过来，滚动的字幕忽而一停，接着就像是打字效果一般，飞快出现了成段文字和数据。
“卧槽！”有人惊叫出声，曲邵阳瞬间被叫回了神，勉强镇定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部门的平均效率、每日完成度以及效率成长水平排行榜。
曲邵阳猛然回头去看陆天择。
果然……是那个人吗？
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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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邵阳浑身颤抖，几乎克制不住起身冲过去表白要签名，到底还是忍住了，深呼吸了半晌才平复了心情，抬眼去看屏幕上的排行榜。
前几名的速度都大同小异，曲邵阳为了不显得太突出，后期特意放慢了速度，却仍旧排在了完成榜和效率榜的前两位，只是成长水平榜上居然是个负值。
好在这个负值并不显眼——杨明瑞盯着三个榜上都明晃晃垫着底的自己名字，不仅对陆天择满腔怒火，更是把其他几个“背信弃义”的同事恨到了骨子里。
明明大家嘴上都说不做，到头来真没做的却只有他一个！
像是刻意嘲笑他一般，排行榜像江边大楼上的槿槿LED般开始闪烁演出，整张屏幕风骚亮成一个箭头，指了指每列被标注成醒目红色的最后一名，继而变成一张夸张又搞笑的鄙视表情。
“咚”地一声闷响，似乎是谁狠狠锤了桌子。
小吴不露痕迹地抬头去看，却见里间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杜总表情微妙，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也不知道看到了啥，突然涨红脸回过头，匆匆道：“小杨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便又缩了回去。
杨明瑞点头应声，抬头狠狠挖了眼几个缩着脑袋不好意思看他的人，随即重重地推开椅子，站起身进了领导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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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有人犹豫道：“这个……排行榜，怎么关掉呢？”
“哎呀，没想到这个小插件这么牛！……慕锦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全场的气氛仿佛随着杨明瑞的离开瞬间活了过来，大家纷纷开始围着这个小插件讨论，有意无意地讨好着陆天择。
……尽管有不少人觉得这个插件可能根本不是他自己做的。
曲邵阳心里像装了一只猫，挠心挠肺地催着他去找陆天择套套话。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却见领导办公室的门一开，杨明瑞脸色涨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全场瞬间就安静了。
杨明瑞明显气不顺，转头回到工位摔了本书，到底没忍住，扬着下巴嘲道：“还真以为自己是领导了？光是给我们排顺序，也不知道自己完成的怎么样！”
没人接话。
满屋寂静中，只听陆天择施施然开口：“说我吗？”
杨明瑞头也不抬：“说谁谁知道！”
“那就不是说我了。”陆天择好整以暇道，“替换的指令库已经发到大家邮箱了，排行榜点右键缩放。”
他懒洋洋拍了拍手：“好了，下面给爸……”陆天择话音一滞，改口道，“下面请各位动起来吧。”
在座的人纷纷一愣，继而立刻满脸不可思议地转头去翻邮箱。
四下很快传来难以置信的惊叹声。
“我的天！这才四天不到吧？！”
“妈妈快来看上帝！”
另一头曲邵阳却是连泪都要飙出来了！
救命！
这一定是弥神！只可能是弥神！
陆天择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了马……
弥赛亚嚣张惯了，替换库其实还没彻底做完，他本来还觉得现在拿出来有点太快，结果被杨明瑞一激——
怕个屁呀！反正他干完这票就辞职了，也不用顾忌会不会吓到人！再说他昨天磨蹭了一天，能有这种速度的T/T一拉一大把，不行还能冒充玖卡……
陆大boss内心波澜不惊，将自己想象成一个高冷的反派，挥一挥衣袖就能吓尿一大片。
抬头去看杨明瑞，就见后者仅仅怔愣了不到三秒，继而面色一变，从惊讶直接调台到了不屑，显然是觉得他一定花钱请人当了枪手。
杨明瑞：“呵呵。”
新人就是新人，连撒谎都不会，这么快的速度，反而越发显得假！你以为自己是弥赛亚吗？！除非是几位重金都请不来的大神，一般高手都不可能有这种速度吧？骗谁啊！
陆天择：“……”
麻蛋！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耍帅了！！
弥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信就算了，爸爸真正的“操练”要从现在才开始呢。
陆天择：^_^恶魔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做系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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