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虽然缺了那么点保养，但……还是很美！要不是我这个不靠谱的爹，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在这件事情上，凌老鬼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我明天就找个人嫁了，跟你断绝关系！”凌馨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缓和了许多。
“也行，省的我拖累你。”凌老鬼一脸凝重,“那你嫁人之前，是不是应该留一些钱给我花?”
方才还陷在温暖氛围中的凌馨，脸面绷紧，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没钱！”
“你看！”凌老鬼缓缓的举起左手。
他的左手小指的位置比往常短了一截，包着的白色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干涸的血渍刺痛了凌馨，她眸底的心疼一闪而逝，随即装作满不在乎的讥讽道：“就是说啊，拿手指抵债也比卖女儿强！”
凌老鬼如实道:“这只是警告，如果不还钱，他们就把我另外四根手指全部都切掉。”
“活该！”凌馨咬牙切齿说道，“都切了不用还钱也值了！”
“你不会真的看着他们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掉吧？”凌馨要是放任他不管，那他就真的一根手指都不剩下了。
凌馨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暴躁的转圈跳脚，“……我没钱，没钱……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他们说了，要是你能够……”
凌老鬼一张嘴，凌馨就看到了他的嗓子眼，他想说什么，从他一开口的时候凌馨就想到了。
她不想听！
这么多年，他虽然看起来那么不靠谱，但是，一直是她心里的依靠。她不希望这仅有的一丝温暖被他的自私破坏殆尽。
“你最好不要说出来，不然，我们连父女的缘分都没了。”
听到凌馨决绝的口气，凌老鬼的话戛然而止，换成小声的哀求，“你一定要救救爸爸，爸爸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多少钱？”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凌老鬼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欠人家多少钱？”凌馨不情愿的重复问道。
凌老鬼灰败浑浊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希冀之光，他迟疑的伸出三根手指。
还没有报数，凌馨犀利的眸光射过来，她立马知趣的缩回去一根，然后怯懦地说道：“两万……”
“多少？”
“两千。”早知道凌馨不相信，就不说那么多了。
“你确定？”
“这次是真的。”
“不过欠了两千块，就把你的手指切掉？”凌馨难以置信，怀疑的眸光在凌老鬼的脸上逡巡了一圈又一圈。凌老鬼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点点头。
就怕凌馨发现端倪，凌老鬼挺了挺脊背，抻了抻脖子，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我会想办法的。”不管凌老鬼说的话是否真实，凌馨也只能当做是真的。这些年，跟着凌老鬼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为他还赌债，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能不能跟爸爸说说你的办法啊？”凌老鬼满血复活，嬉皮笑脸，没有一点正形。
“除了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凌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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