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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小说网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01不一样的杜鹃
 
海水的腥浓依旧充斥着口鼻,已经在海水中漂泊了数月,杜鹃也如此这般昏睡了数月。每一次醒来,除了无尽的黑暗便只有感受身边刺骨的严寒,喘息间便再一次沉沉睡去。这一次,她睁眼,望到了一只游荡而来的木船,船很大,从海边一路飘来。

又是长久的沉睡,杜鹃再一次睁眼,看到了眼前游动的海水,和时而拍打而来的浪花,冰冷的海水溅到脸上,清凉彻骨,却还是在喘息间,昏昏入眠。船内冰冷潮湿,她却极爱这种寒冷,冻彻骨髓,依旧贪婪的吸吮着船舱底部带来的刺骨。

醒来时,她时常在问,此处是哪里,为何来此,又到何处去。却换回来的是她继续昏昏沉沉的睡眠。梦里,有只移动的木棺材在水中游荡,梦里有一个美艳的女子手持宽刀驾着脖颈哭的梨花带雨,梦里有个俊美男子双膝跪地,梦里有个浪荡不羁的翩翩少年……那么的真实,那么的遥远。

不知何时,她悠悠转醒,面前一双睁大的圆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咧着嘴,面部狰狞,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身上的水滴顺着他脖子上拳头大的豁口里流出,血水凝固在外,胸前大片的血浓染红了‘囚’字,双手不安的抓着木板,双腿扭着怪异的姿势,青白的脸上写满了他死前的不甘。

杜鹃昏昏沉沉的起身,头撞在煤油灯上,捂着额头,看向四周。几个男子穿着死囚的衣衫,头发零散,脸上血痕清晰可见,浑身淌着水,蹲坐在船舱的四周。杜鹃立在中间看了许久,费力的摇晃了下头,却还是一双睡不醒的惺忪眼,自喃自语道,“梦!”。

再一次跌落舱底,靠着坚硬的舱壁,沉沉的睡去。

又是梦,梦中有仙境般的世外桃源,梦中有潇洒倜傥的男子对她微笑,梦中有血淋淋的衣衫,梦中有繁花似锦的庄园,梦中有杀戮迷途的战场,梦中有她坠楼时的一幕幕……

惊醒。

杜鹃再一次惊慌无措的起身,一人在船舱中央像只筛糠的簸箕,抱着双臂,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转着圈看向四周。她在心底数着,一,二,三……七名男子,其中一人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一男子脸上那道从左眼一只延伸到右脸的刀疤,狰狞的趴在男子苍白的脸上。全身湿透,纤细的下巴扔在滴答着水滴,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紧抿的双唇似要咬出血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看向左手边死去的男子。对于杜鹃的无措,他没有丝毫的举动,只是收回了伸过来的一条腿,躲开了杜鹃即刻要踩过来的脚。

其余几人死一般的靠在一旁,囚字衣衫破陋不堪,单薄下不足以阻挡外面吹来的冷风,蜷缩成团,空洞的眼,看着一旁拍来的浪花。

杜鹃再次跌回船舱,此时已经睡意全无,许久未进食的她却感觉体力充盈。抱着双膝,头埋进双腿间,只露出一双眼,打量四周。她惊讶于自己一直体寒,为何全身湿透,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映衬着面前一滩水迹,杜鹃看愣了神,‘那是自己吗?’,海水聚集在一起倒映出的那个人是自己?

面容憔悴,一袭灰白的古装长衫,宽大而不合体的罩在身上,高高束起的长发,凌乱的散落下来。

随着船身的摇摆,看不真切,然,那个柔弱之人,衣着浅灰色长衫,湿哒哒的头发贴在额前。神似?几分相像?一身破烂的灰白色男装松垮垮的裹在身上,眉眼间却有几分生疏,那个人是自己?

杜鹃思前想后,不明其中。

所在衣袖下的手使劲的捏着自己的胳臂,‘疼!’,地狱也会有疼痛的吧?阴曹地府不是有判官黑白无常吗?那么,这是踏上了去地狱的路?是因为前世的她舍弃了生命而前往阴曹地府遭受惩罚吗?

铁链声响动,身后一个男子高嚷道,“都给我老子放精神点,死了可就白来这一趟,听到了没?”

声音远去,那人随后扔进来几个圆滚滚的东西,便扭身走了。

杜鹃定睛一看,四五个体型偏小的土豆滚着身子来到了脚下,杜鹃饥肠辘辘,抓起一个,先是闻了闻,下一秒种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一面艰难的吞着,眼睛余光仍在注视着其它几个的去向,除了刀疤男子外,都只是看了一眼后便不再动身。

难道不是要去地狱的路?为何还会有土豆?这衣衫好似不是现代装扮……突然一个想法蹦了出来,杜鹃心中一跳,‘穿越’……

何朝何代?到底发生了什么?杜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跳楼后那么高,会不会脑浆迸裂,后脑全无呢,可是却完好无损。那么,难道我是灵魂飘来?可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这艘船又是去哪里?我如今可还是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边的痣如今不在,那我到底是谁?一大串的问题在心底咆哮。

如此,行进了数日,杜鹃不再贪睡,她开始试图出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死寂还是缤纷异常?可是,望着浪花,她知道,这里仍旧是无边的海际。

几人眼中无神,抓着手中冷硬的土豆双目望着远处的海水。刀疤男子偶尔会看着腰间的那个香囊愣神,偶尔会爬到舱口处捧起冰冷的海水涂抹自己的嘴唇。

杜鹃尽量躲在角落处,因为,看着昏黄的灯,望着一身狼狈的自己,心底无声的笑着,“为何这个女子要着男装,会在这里,摔的脑浆迸裂却到了这个女扮男装的人身上?”

叮叮当当,一连串的声响,船舱的门被推开。

“都死了没有?”男子扯着嗓子问道。

杜鹃下意识的挪蹭到了刀疤男子身边,刀疤男子看了看杜鹃,又望了望早已死去几日的男子,一把扯过一旁死人的衣衫批在杜鹃的面上,拖着那人藏进了暗处。杜鹃吓傻了眼,还未来得及惊恐的吼叫,身子被提了起来,立在刀疤男身边。

此时,一个暗息移了进来,一男子猫着身子看了看,低头仔细的翻看手中的书卷,伸长了舌头舔着毛笔的一端,看了一眼地上几人,忽觉有些不对,摇了摇头,嘟囔道,“七人?方才落水了几人,捞上了三人,不是已经有个人快死了吗?”那人又仔细的看了看。回忆许久,摇了摇头,那人继续嘀咕,“难道是我记错?不过啊,你们命大,这都死不了,早死早投胎。”

说罢,对着地上的人指指点点,“你你你……跟我走,其余的留下。”点完人头,对着手里的书卷画着什么。

刀疤男子被那人点中,杜鹃有些无措,也跟了过去。低着头,立在刀疤男子身后。

那人叫住,“哎哎……你给我滚回去。”那人上前推搡。

杜鹃走也不是,停留也不是,愣在原地。躲闪那人飞来的一脚,惊讶于自己身手矫健。

那人眼睛一瞪,“妈的,还敢躲?”

此时,门口走来一人。

“快,磨蹭什么?”那人挥舞着手里的宽刀,使劲的敲着铁门,极不耐烦。

面前之人脸色一变,不再言语,推着杜鹃跟上了队伍“来了,来了,”。回首对杜鹃冷眼看了看,思索着什么,半晌才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方才落水你们都没淹死,前头到了岛上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杜鹃垂首,使劲的看着自己的鞋尖,连连点头,跟着几人出了船舱。

船头一老者立于门口,银发银须。在几人面前久久徘徊,后在杜鹃面前停留,在杜鹃身上上下打量,缓缓开口,“记住,你们都是将死之人,给予你们能够多长的命数,也要看你们的造化,死囚终归是死囚,杜鹃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都记住本分……”

杜鹃始终睁着一双无害冰冷的眼,老者打量着杜鹃片刻后,老者方才放了人。

跟随队伍,杜鹃等几人登上了一只竹筏,乘着竹筏,几人飘飘荡荡随波起伏。

身后的船也不知何时没了影子。

当杜鹃再一次抬头,面前多了一座岛屿。

岛边立着一个男子,一身银灰色的长衫松垮垮的罩在了身上,双手背负,望着越来越近的竹筏,紧绷的面容稍有放松。

那人眉清目秀,一双凤目,额前垂着一颗豆粒大小的翠绿珠子,高挺的鼻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可是,一张异常雪白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

乘竹筏之人见到那人,上前一礼,“杜总管,人已经带到。路上出了点意外,所以……少了几人。”又开始巴拉巴拉的翻看手里的书卷。

银灰色衣衫男子未语,只是那样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半晌才开口道,“嗯!”,率先走去。

一队人在那人连踢带踹的催促下缓缓前行。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记住了,岛上规矩,不可多言,不可多语,不可多问,更不可多事。这里也有三忌,女子,老弱,和小孩。不过嘛!不管是谁,发现必杀。荒岛是你们求生的地方,想死很容易,求生却很难了。来了这里,应该叫你们知道的事你们自然会知道,不该你们知道的事,到死,你们也别想知道半个字。”

那人踹了一脚走路稍有迟缓的人,便接着道“你们来此之前都是死囚,来这也不过是想求得一线生机,说话做事,都给我多留几分,不然随时送你们见阎王。还有,前面这位是杜总管,杜总管说一你们决不能说二。恩”那人想了想是否还以遗漏,片刻后道,“记住,到了这里后要卯时起来,吃饭,接着便是跟着杜总管,其余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一纵人浩浩荡荡的跟随杜飞缓慢的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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