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跟踪莫忘，他被发现了，齐长空说不用再跟，顾斌就把目标放在其他人身上。
比如皇极组织，再比如皇极组织的神农。
此时的顾斌正在一家商场二楼坐着，桌子上放有一杯奶茶。
在他前面，下方，也就是他目光所及的楼下。
穿得一身黑色衣服的神农，正戴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他好像等待什么。而顾斌的手机，就放在奶茶杯子旁边，手机改装过在顶部安装有一个微型摄像头，对准下面的神农拍摄。
另外一个手机，查看邮件，看得他深深地皱起眉头。
这是一份全英文的邮件，顾斌可以看懂，上面内容说的正是秦淮在金陵的遭遇，还是小丑给秦淮的那个。不一样的是，上面少了藏宝图的内容，小丑很意外地把邮件也发到顾斌那边，这样做等于告诉齐长空金陵正发生的事情。
他好像想帮秦淮，然而他做事一向神秘，总之就是看不懂为何。
把手机邮箱关掉，顾斌拨通齐长空电话：“首长我查清楚了，除了皇极里面最神秘的神农，天少等人已经不在广府，邮件上面说的没错，教官在金陵有危险，我们怎么办？”
他为秦淮而心急，而齐长空冷哼一声：“狼王？应该和晏家有关系，还有皇极组织都在找死，二十年前让你们活下来，一点不懂珍惜生命。晏家和皇极合作，就是背叛。”
说完这句话他先顿了顿，再狠狠地说道：“马上把我们所知道的，皇极在岭南省所有记录在案的据点，一网打尽，特别是广府的。”
顾斌说道：“是的，只不过教官的事情？”
齐长空说道：“我的孙女婿，还由不得别人插手。”
说完很生气地挂了顾斌电话，转身就拨通了几个往京城的号码。
顾斌犹豫好一会，正打算离开商场，不料另外一个人进入他视线范围，他是去找神农。
此人正是赵碣，也是顾斌调查过的对象，他来找神农。
所有和皇极有关，和莫忘有关的人，都是齐长空要调查的对象，从秦淮来的广府开始，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肯定是齐长空为了自己孙女婿。
而且，还不让秦淮知道。
再说回顾斌，看着赵碣坐在神农对面，两人好像好熟悉地说了一句话。相隔太远顾斌听不到，又不懂唇语，想要靠近他们，又想无论是皇极还是二十年前的特工，都不是容易应付的家伙，小心为上。
但赵碣认识神农，是和新发现。
“来了？”神农淡淡地抬头。
“你来早了。”赵碣说道。
“按照辈分，你是我的叔叔，应该等你。”神农轻轻抬头。
黑色的鸭舌帽，能挡住他大部分脸，就算近距离的赵碣也看不清楚。
赵碣说道：“你认识一个叫瘦猴的人？”
瘦猴？神农点头说道：“认识。”
很简单的回答，赵碣听了只是笑笑，一会后说道：“问这句话等于白问，刚才你说我是你的叔叔，就说明你是他儿子，当年我们一起去东南亚，我只听说过他只有一个女儿。”
有点质疑神农的意思，神农笑道：“为什么不能有？”
赵碣说道：“我和他关系太好了，都不知道他还有儿子。他不幸的时候，他的尸体就在我身边，还是我火化了安葬，所以他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这点我可以肯定没错。”
他说的，就是当年一起去东南亚做任务的特工其中一人，是神农父亲。
说着这句话，赵碣的眼睛湿润了，悲伤难以抑制，流露在神农眼前，看得他有点犹豫。
低下头，她的脸更加地藏在鸭舌帽底下。
赵碣又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神农说道：“我没脸见人，既然我认了你做叔叔，不管我是男的女的都一样，叔叔不要想那么多。”
赵碣没有强求这个，点头说道：“你说的是，你父亲把他随便一部分医术教给我，水平已经和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差不多，我听瘦猴说你的医术更厉害，是得到他的真传。”
神农没有否定：“是的。”
根据父亲的医术打下基础，她还做了其他研究，就比如当时给残注射的药剂，这种已经是打破人体极限的医术了。
在赵碣感到欣慰的时候，神农说道：“我想知道一件事，当年你们被出卖，我爸爸死了，其他兄弟也死得差不多，为什么叔叔一直躲在金三角不愿报仇？”
报仇？找华夏报仇？多么天真的一件事，就算皇极组织，不过是垂死挣扎。
赵碣摇头说道：“这个仇人到底是谁，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我在金三角不回来，有我的苦衷。”
神农冷笑道：“是吗？仇人不是他们？记得父亲不在的时候，我已经五岁了，那一年妈妈带我东躲西藏，而我只知道很多穿着军装的人、还有警察到处捉我们，为我们安各种不存在的罪名，通缉我和妈妈，不是他们又是谁？”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赵碣作为当事人比谁都清楚，神农不想听他的话，再一次冷笑道：“直到我和妈妈遇到皇极，他们是和爸爸一样被抛弃的叔叔，我们的生活才能安稳，不用每天都做乞丐一样。在皇极的第五年，妈妈积劳成疾不治去了，陪在我身边的，只有爸爸留下来的各种医书。”
越是说起往事，她就越激动。
想放开声音说话，又怕让其他人听到，不得不压得低沉，还将自己的怒火给压下去，因此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怕。
一个小女孩，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承受过不应该经历的，心理会不同常人可以理解。
赵碣听她说完，没说当年发生过的，长长地叹息道：“你应该离开皇极。”
神农说道：“为什么离开？里面的叔叔，都是爸爸以前的兄弟，他们对我很好。”
赵碣说道：“皇极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神农说道：“我觉得很简单，而且不会离开，我不明白叔叔你为何要躲起来不敢报仇。我可以理解你怕死，但是我不怕，只要我还活着，爸爸妈妈受过的苦，我要他们偿还。”
咬咬牙，说出了这句话，很恨。
知道自己无法劝说神农回头，赵碣同样不强求那么多，想了好一会，问道：“当年我们离开任务之前，你的父亲是不是给过你一样很特别的东西？”
神农忽然抬头，鸭舌帽底下的双眼，无形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赵碣。
他心跳超快，呼吸也急促很多，甚至杀气也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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