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玉在路上几次昏迷，又几次被颠醒，漫长的一路，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皇上，你终于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君墨还没从马上下来，林小将军就直接迎了上来，一脸焦急尽显无遗。
“无妨。”君墨原本阴沉的面孔在看到林小将军后稍稍好转，竟还挤出了一丝笑容。
林小将军还想开口说什么，但看到君墨身后的暗卫拖着的江凌玉，顿时一阵烦躁，就连脚下的步子也突然停滞。
君墨似是感觉到了林小将军的异样，微微颔首：“怎么？怪朕把他给带回来了？”
“臣不敢！一切听凭皇上安排。”
“逃跑的奴隶被抓回来，应该怎样？”君墨转身走向江凌玉，用马鞭抬起他的下颚：“可惜了这张天生会勾人的脸，不过，朕也看腻了！”
江凌玉此刻神情有些涣散，但是君墨的话他却字字听的清楚，他以为自己亲耳听到君墨说出这样的话，看到君墨跟林小将军在一起后，会伤心、会心痛，可是，此刻的自己，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仿佛这种被人抛弃的结局早已被注定。
江凌玉顿时有些害怕，如果自己连对君墨这最后的执着都没有了，那么他活着着的意义，就是等着一天一天临近死亡。
君墨收回马鞭，扔给旁边的侍卫：“脱去刑房，行黥面之刑。”他扭头看向林小将军：“你不是恨他吗？不如，你来行刑如何？”
林小将军微微一震，嘴上回答着是，心里却不知为何升起一阵寒意，皇上对江凌玉有多狠他是看在眼里的，即便是江凌玉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杀了便是，可如今，却把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将生生折磨成了一个废人。
“怎么？害怕？”君墨看林小将军半天没有动静，微微一笑，一把抓住林小将军的手：“朕陪你一起！”
江凌玉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这场刑法，不知道被刺了字的脸会是什么样子，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他都看腻了，那这脸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江凌玉闭上眼睛，感受着针扎在额头上的疼痛，精棉之刑可轻可重，轻则只是伤及皮肉，重则可以深入骨头，显然，林小将军似乎并没有用力。
江凌玉心里比谁都清楚君墨的目的，这样的力度，他怕是根本就交不了差。
“那场战役，是我联合君言与敌军联络的，你哥哥的死就是我一手造成的……”江凌玉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语未落，一股点击般的疼痛瞬间走满了他的整个面部。
“啊！”饶是他再坚定，也痛地叫出了声，如果他此刻能动，必定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他……上战场之前，还对我说……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等战争结束，就陪你回家过年……”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林小将军的眼眶越来越红，手下立刻失了力度，下手又快又狠。
君墨将林小将军的变化看的清清楚楚，听着江凌玉痛苦地惨叫声传入耳朵，茶杯被他举在空中竟忘了放下，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只听咔嚓一声，茶杯被君墨生生捏碎，水混着掌心的血一起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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