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官司？那就是蹲监狱？
大顺媳妇一惊。
她听说过，要是被告杀人的话，说不定会枪毙的！
大顺媳妇嘴唇哆嗦道：“赔钱……赔钱……我赔钱。”
大顺他娘不乐意了，“赔钱你上哪赔？赔了这三百块钱，我们全家人等着喝西北风啊！”
大顺皱眉，三百确实多了，但也不能因为这三百块，把媳妇送监狱吧。
“两百块……”
“我说三百就三百，一个子都不能少！”
万一这个孩子保不住，要花大价钱给慕知狸补身子，不能落下病根。
大顺他娘再不乐意如何，除非她真的想打官司，到时候说不定赔的比这还多，她们一家人大吵了一架，大顺媳妇把嫁妆钱都添上了，从家里凑了三百块出来。
“钱给你了，大家都看到了，这一下子慕知狸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秦母收了钱，拄着拐杖回家坐在门口等慕知狸他们回来。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天逐渐暗沉下来，秦母冰凉的手锤了锤发麻的小腿。
夜色中一个人影从远处跑过来。
栓子把拖拉机还回去才过来的，一看到秦母坐在门口，赶紧把人扶起来，“大娘，你怎么在门口坐着？”
秦母起皮的嘴唇一笑，裂开淌出了血，“咋样了？”
栓子扶着她进屋，“成业就是托我来告诉你的，做了个小检查，医生说孩子保住了，怕回来出什么意外让留院观察一天，说让明个儿去县城再检查一遍。”
保住了就好，秦母松了一口气，“保住了就好，去县城这么远呢，明天他们咋去啊？”
“都说好了，明个儿一大早我开拖拉机送他们。”
秦母直点头，“栓子啊，那就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反正明儿我也没事。”栓子把人扶进了屋，“大娘，你别担心了，没事啊，你早点睡。”
“栓子啊，明个儿你去的时候叫着我吧，我跟着去。”
“哎呦，大娘你可别了，成为还特地给我说了这事，说让你在家等着就行，再说了，大娘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跟着去这一趟，除了累别的没用。”
她还是不放心，“知狸真没事？”
“我还敢骗你啊，孩子命大真保住了。”
等第二天傍晚，他们才从医院回来。
秦成业把慕知狸抱下车。
栓子叹了口气，翻身把别他买的东西从车上拎下来。
跟着秦成业进了院子，秦成业让他把东西放在大门口，就让他去还车，他还真把他当小弟使唤了？栓子磨牙把东西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一口气都不喘的把人抱进了屋，把人放在床上，秦成业关切问：“想吃点啥？”
回来前才吃的饭，慕知狸摇头，“不想吃，困了。”
他把被子铺开，让她躺下：“那你先睡，我就在院子里不走远，睡醒了喊我，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好。”
出了门，秦母刚好进来，还没等她说话，秦成业就扶着她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你这孩子干嘛呢，我还没看知狸呢，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她也累了一天了，先让她休息会儿，等她醒了再看也不迟。”秦成业搬了凳子让她坐下，“你放心吧，孩子没事。”
“没事就好。”她双手合十，“菩萨保佑，没事就好。”
想起了什么，秦母去了房间把那房间三百块拿出来，“这是大顺家赔的钱。”
秦成业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人差点没了，他们就赔三百块钱，连个面都不露啥意思。”
秦母把钱给他，“三百块还是我撕破脸皮要的，他们那一窝子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啊。”
“明天把钱还给他们，这钱我不要。”他看都不看一眼。
“傻啊！不要他们正想着呢！到时候知狸遭这么大罪，结果啥都没有落着！我们家穷，这钱留着，也能给知狸买点鸡鱼补补身子，不要，你怎么想的？”
被数落了一顿，秦成业依旧是看这三百块钱不顺眼，秦母只好收了起来，“你不要我要，我给知狸买点大补的。”
秦成业闷头不再说话，去大门后把自己买的东西拎过来。
“这是鲫鱼？”
“嗯，医生说怀孕吃鲫鱼安胎。”
“那我先去刮一下鱼鳞，把内脏都收拾干净了，明天再炖。”
……
可能因为怀孕的关系，慕知狸这一觉睡的特别沉，就连秦成业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都不知道，早上还是他叫她起床吃饭，慕知狸才醒。
她喝着煮的粘稠的大米粥，满足的眯起了眼，这种地锅做的饭本来就好吃，她又是有很长时间没喝过粥了，这大米买的是好的味道十分香醇，入口简直是人间美味。
连窝窝都没吃，慕知狸连喝了两碗粥，吃撑了，轻柔的抚摸着肚子。
秦成业的手覆上去，“肚子不疼吧。”
慕知狸摇头。
第一次当爸，还没来得及喜悦，结果像打仗似的操劳了两天，这会儿平静下来，才有种自己要当爸爸的踏实感。
手心下来肚皮好像要比昨天大一些，“这一夜孩子会涨这么大吗？”
慕知狸微笑，“那是我刚刚凸起来的胃。”
秦成业：“……”
秦成业还没做过鲫鱼汤，他拎了半斤油去了栓子家，请假他媳妇这鲫鱼汤的做法。
过了油锅，他把腌制好的鱼放进有清水的地锅里，然后将切好的葱花和生姜都放进去，秦母给他看着火，炖了有先一个小时，清水慢慢变成了乳白色。
秦母从缸里舀了一瓢水熄了火。
秦成业盛了两碗鱼汤，剩下的都还在锅里。
他端了一碗让秦母，“妈，你先吃点吧。”
秦母咽了咽口水，“你先吃。”
“我等会儿吃，这碗先给知狸送过去。”
“欸，好，你看着她吃完啊。”
……
慕知狸身子弱医生说少活动，她就一直在床上躺着没起来，饭端到跟前，吃完有人把碗筷收拾走的日子过来了有五天。
这怕她再躺下去对孩子也不好，秦母发了话，她这才从床上下来，和他们一张桌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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